第五百九十五章 無終，虛空

「我你妹，這也可以！」

軒轅青鋒和老和尚兩人現在哪有剛才那種霸絕天下的無敵之姿，現在兩人的臉上，浮現的都是震驚到無以復加的麻木神色。

這種與女子共鳴，關係增進的速度，簡直達到了一種駭人聽聞的地步。

「兩個老東西玩意兒，別嫉妒，也別羨慕，這是天賦，你們這種丑貨試學不來的。知道本帝憑什麼能橫行江湖，從來沒有吃過太大的虧嗎？」

荒帝卻是用一種戲謔無比的眼神望著啊他們兩人，淡笑道：「不是我無雙的天賦，也不是我天生與生俱來的親和力，而是我這張不輸給我老大葉長生的傾城容顏。小白臉，也是種優勢。」

剎那間，軒轅青鋒和老和尚急忙下意識的看向葉長生。

還傾城容顏呢？

這不就是一張平平無奇中，透出一點小帥氣的臉嗎？

臉是臭皮囊，有那麼重要嗎？

但他們心中悄然誕生的不滿，卻是在上官雪瑤那嬌羞的臉蛋浮現淺淺的笑容時，得到了答案。

臉這臭皮囊，是真有用！

「這是他說的，可不是我說的。當然，這也是事實。雖然說我活了這麼大的年紀，有裝嫩的嫌疑，但是你們兩個老東西確實沒有辦法質疑我的帥氣，我也很無奈，我也想說自己平平無奇，但是沒辦法，實力不允許啊。」

葉長生攤了攤手，露出一副無奈的樣，哭笑連連道。

「靠！」

對於葉長生的不要臉，軒轅青鋒和老和尚還真得無話可說，只能在葉長生最得意的時候，意味深的笑了笑，冒出了句：「確實是實力不允許，不然的話，我們兩個也得不到萬古第一太監這樣的傳奇稱號呢。我們頂天得到個萬佛之祖，天下第一刀的稱號，不敢和大名鼎鼎的帝師，萬古第一太監相比。」

剎那間，葉長生嘴角那剛剛冒出來的淡淡笑容，頓時變得無比的苦澀。

這玲瓏女帝還真的是將自己弄得尷尬了，這萬古第一太監的稱號，還真的是成為了自己象徵性的標籤，沒有辦法洗脫了。

緊接著，軒轅青鋒和老和尚相視一眼，發出了爽朗無比的笑容。

有時候對他們這種活了無數年，無論見到什麼珍奇事情，都無動於衷的人來說，幸福還挺簡單的，只需要看到一個人吃癟，那就足夠了。

「老大，江湖再見啦，我可是顆色蛋，不陪你玩了！」

這時，荒帝朝著葉長生揮了揮手，淡笑道。

葉長生微微點頭，呢喃了一句：「江湖再見！」

「上官雪瑤美女，你的本體可是孔雀，我的本體是顆蛋，我們兩個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當然你可不能將我當成一顆蛋給孵化了，那可就不和諧了，你說對不對？」

荒帝像是沒聽到葉長生的呢喃似的，摟著上官雪瑤轉過身去，開始笑吟吟道。

「不會的！」

上官雪瑤嬌羞的笑了笑，也是兇殘應笑吟吟道。

葉長生和老和尚，軒轅青鋒相視一眼，也是時候到了分別的時候了，天途留給他們的時間可不多，葉長生現在的實力可是低得離譜，九件重器，甚至於十件重器還有四五件沒得到，祭煉，這可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哪怕是有兩個紅塵仙的護道，也要花費時間來完成。

而老和尚和軒轅青峰的秀色可餐，秀色可禪也參觀過了，自然噎到了離開的時候。

緊接著，老和尚和軒轅青鋒將葉長生帶走了。

只是一瞬，他們原先站立的地方，已經毫無人影的蹤跡，彷彿他們三人從未在此紅塵中逗留過一樣。

「大哥哥，你走好，一定要好好的，不管怎樣，我都是你的小妹妹。無論如何，我華星研都會記得，曾經那麼一個叫葉長生的哥哥，給我帶來了最美的江湖幻想。」

華星研淚流滿面，莫名的，她有種感覺，葉長生此去，將一去不復返，她的嘴中弱弱喃喃道。

她在心中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變強。

或許有一天，她將踏上葉長生踏過的路，去追憶著這個在她短暫的生命里留下了濃墨重彩，不可磨滅一筆的白衣少年，彷彿無所不能，但又形象無比，義薄雲天的白衣少年。

嗡嗡嗡！

似是感應到華星研和一眾虛空劍宗之人想要變強的心愿一樣，那因葉長生出現，而沉寂的虛空劍池，此時冒出無窮無盡的奇妙劍光，照耀這方天地。

一柄柄劍影立於虛空中，似是在等待著自己的主人來將自己挑選走一樣。

作為劍客，虛空劍宗之人知道這些都是那個白衣少年在虛空劍池中為他們凝練的一切，不由心中湧現萬千豪情，也和華星研一樣，想著總有一天，他們也會努力修鍊到道扥個巔峰，成為如葉長生這般的人。

「長生哥，我一定會記得你的囑咐，努力在滅世大劫中活下來的。」

楚擎蒼緊緊地握住那已經吸收仙骨的力量，變得強而有力的拳頭，低語道。

「小擎蒼，做人要堅強，做事要努力，不要讓老大看不起。估計在他心中，最牽挂的還是你，你這個弱者。」

本來早已帶著上官雪瑤離開的荒帝，重現出現在楚擎蒼的旁邊，早已淚流滿面，臉頰上滿是淚痕。

江湖再見？

這四個字說來容易，但想要真正的做到，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他知道，這一次葉長生去，肯定會面臨著窮極他的想象力都無法想象出來的危險。

至於上官雪瑤，則是靜靜的站在他的旁邊。

她知道，荒帝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裝的，都是裝給葉長生看的。

但看到真正如此真實的荒帝，她還是莫名其妙的真正愛上了荒帝。

不是喜歡，是愛。

兩者經常同時被人拿來表達情意，但那程度之間卻是天差地別。

「嗯！」

楚擎蒼重重的點了點頭，肯定了荒帝的話。

有些事，他們無能為力。

唯有不斷變強，才有資格去探尋一些真相，追尋葉長生曾踏過的足跡，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要忘了，我們是滅雀幫。這位應該是我們的新成員吧，我知道你叫楚擎蒼，而我的名字叫水心月，劍膽琴心水心月，我可是很厲害的，實力也很強，你可要好好修鍊，不然的話，別說趕不上葉長生，連我都趕不上。你要定目標，一步一步台階的向上走，懂嗎？」

水心月此時拎著荒帝九神兵之一的寶劍來到他們旁邊，笑吟吟道。

三人相視一眼，眼中用滅湧現出一股暖意。

的確，不管怎麼樣，葉長生走了，但是他們滅雀幫還沒散，他們還在，還有人記得葉長生，那就足夠了。

只要有人記得他葉長生，那麼他將永生。

……

九霄之上，葉長生的帝師印，老和尚的黑暗佛印，軒轅青鋒的魔刀凌立虛空之中，釋放出無盡光華耀光。

不現世，但卻能讓無數人轟動不已。

在這個大帝都只能盤著，努力韜光養晦，努力成長得地方，每一個人都不是善茬，他們都是三千大道達到登堂入室境界的修鍊者。

但在此時此刻，他們都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目光望著靈力虛空的那三道光芒。

三道光芒象徵著這世間註定是紅塵仙的人物，發出了征戰天途的號召。

對於九天十地，四海八荒的修鍊者而言，天途是一個陌生的詞，沒有多少人知道，但對於九霄之上的人而言，卻是那樣的熟悉，因為他們的先輩，朋友，都有踏上天途的人物。

相較於九天十地，四海八荒的修鍊者，他們的壽命更加的悠遠，參悟的達到規則，也要高出無數個檔次出來，他們自然能看得更遠。

對於天途，他們有恐懼，因為他們都能感知的出來，這次的天途之戰，將將比任何一次史學典籍記載的動靜更加的可怕。

平時壓制著他們不能飛快晉陞，甚至難以參悟的大道規則，現在已經開始鬆懈，無數人困於一個境界無數年，但在這一日之間，卻是完成跨越兩三個層次的蛻變。

「帝師！」

「萬佛之祖！」

「軒轅青鋒！」

「太古九魔君之中的大魔！」

「四位紅塵仙，我的天啊，這次的天途肯定比我們的設想中還要可怕。史學典籍記載，每次撕開天途的，基本上都是三位紅塵仙。其他人都要好好的參悟，領悟滅天之法，繼續發育。」

「帝師，萬佛之祖，軒轅青鋒，他們可都是經歷過九次天途的人啊。能讓他們都這麼衝動的突破到紅塵仙之境，只能說明這一次的天途兇險將超過任何一次。」

「我們是要在自己的地域內廝殺，還是冒著九死一生的幾率，前去天途之上，走到天道盡頭，看看將我們當成白雲蒼狗，當成可以隨意捏死的螻蟻的天道究竟是什麼樣子？」

「這一次，我們將創造萬世之基業了。我要去，大丈夫立於天地間，生於微末，但卻又要死得其所。或許會粉身碎骨，靈魂撕裂，聯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不，應當說是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但是我還是要去。」

一種種驚奇的聲音在空間中響起，大多數人的眼神無比的複雜，而有的人眼神之中充斥著無邊的狂熱和瘋狂的戰意。

戰天的機會，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

即便他們的修鍊境界高強，即便他們的壽命比之九天十地，四海八荒的修鍊者要長的多。

但他們終究只是萬物生靈，還沒有像葉長生，老和尚和軒轅青鋒那樣的存在一樣，找到超脫之道，得到無窮的造化，能夠擁有無窮的生命，能夠花費無數的時間來研究如何滅天。

他們還要為自己的生活而奮鬥，還可能為一件奇珍，一件寶物而自相殘殺，兵戎相見。

「華天，你要去天途是嗎？」

正在這時，一個穿著黃金戰甲，渾身上下充斥著無邊戰意，一舉一動間流露出無窮殺意的青年，目光中流露出兩道神光，只是這人群中那名立誓要前往天途的男子，沉聲道。

「沒有想到你們這麼快就追來了，我打不過你，也無法逃跑，看來只能一死了。我這一生，從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事情，即便與你們家族為敵，讓我換回現在的遍體鱗傷，但我從不後悔。唯一惋惜的是，我沒能走上天途，看一看天途的無邊風光。」

「來吧，我從來不會躲，更不會逃，即便是死，我也會在你的身上留下一道重重的傷痕，證明一下我華天從來不是一個垃圾，也不是一個懦夫。」

那被稱為華天的男子眼神中儘是不甘心，不是畏懼死亡，而是嘆息自己沒有機會踏上天途，去真正應該去的地方走上一遭。

「以你的修為，踏上天途無非也是個死字。但是我欣賞你這樣的勇氣，你殺我的族人，這個仇恨必須由血來償。可現在天途開啟在即，我不會殺你，我允許你上天途。這是皇品丹藥，能助你恢復傷勢。」

「若是滅世大劫后，你我都能活著，或者說我的家族依舊能屹立在這九霄之上，你必然還會遭到我之家族的追殺。一切恩怨，等到天途后解決。這是君子口頭契約，你可敢應承下來？」

黃金戰甲青年冷漠的望著決意赴死的華天，看出華天沒有任何的虛情假意的趨勢，非但沒有將自己手中的那桿大戟給揮出去，而是丟出一枚流轉著充足靈氣，釋放出濃郁光芒的丹藥給華天，淡淡道。

「有何不敢，若我華天真有那小康造化能從天途中走出，我一定還會和你上官家斗到底，不死不休！」

華天愣愣的望著自己手中的這枚珍貴的丹藥，隨後眼神之中湧現出堅定之色，沉聲英諾道。

「好，我等著。」

黃金戰甲青年立馬點了點頭，又望向看熱鬧的眾人，恐嚇道：「若是諸位中有人趁著他受傷之際，搶奪這枚丹藥，將是我上官家的敵人。無論最終逃到哪裡，我都將讓他付出鮮血的代價。」

眾人連忙後退，不敢觸及這桿大戟的鋒芒。

寶物雖好，但是他們其實內心也不會想著搶奪這華天手中的丹藥的。

因為敢於走上天途的人，都是一等一的英豪。

即便是平日里最看不起英豪的那種假仁假義，非常實際，從來都是小偷小摸，耍陰謀詭計而存活的人，在這樣的時候，也不會真的傷害這樣的英豪。

敢於走上天途，敢於戰天，就是敢將修鍊之處立下的所謂修鍊本是逆天途的修鍊根本給演繹，儘力施為到極致的人，這樣的人，怎能不讓人尊敬，不讓人產生不願為難，傷害他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