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2章 揣測
這個老傢伙的駝背似乎更嚴重了。
「千歲，你比之前是不是更疲憊了？」何叔度調侃道。
「是啊！」吳福微微一笑：「咱家這些天可一點都不敢閑著啊！」
「有勞千歲了。」何叔度淡淡地點了點頭：「只是，對於上一次千歲的有些行為，我的確不敢恭維。」
何叔度這已經算是責備吳福了。
畢竟，因為吳福的算計，導致整個城主府多白白犧牲了一二百人。
一二百人的損失，直接倒是青王府已經開始著手調查。
恐怕，十幾天過去了，京城的欽差差不多也走到半路了。
雖然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算是十分沉重的不滿了。
「呵呵！」吳福笑了笑：「何先生是在責怪我處置城主府一事？」
「其實我也明白，這怪不得千歲，只是......」何叔度有些猶豫。
現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如此密切。
在某些時候，何叔度還不敢太得罪吳福。
大局未定，還不適合翻臉。
何叔度也是聰明人，他不可能選擇在這種時候得罪吳福。
更何況，吳福一定在背後動用了某些手段。
他留有後手，隨時準備何叔度翻臉。
二者互相防備著，互相提防，互相猜忌，同樣也在互相合作。
「千歲，咱們不能以犧牲別人為代價。」何叔度搖了搖頭：「希望千歲以後不要再這樣做了。」
「呵呵！」吳福笑了笑：「何先生放心，我不會做的太過分。」
二者只是在場面上說一說而已，真正做起來，依然是我行我素。
何叔度會如此，吳福同樣也會如此。
「水聖，好久不見啊！」吳福感嘆道。
震三江點了點頭，剛才他一直默不作聲。
按照年齡來講，震三江比吳福要大很多，但從輩分來講，二者屬於同一行列。
同樣的，按照身份地位來講，反倒是吳福要比震三江的地位高一些。
吳福佔據的乃是天時，而水聖震三江只是佔據地利而已。
江湖地位永遠無法跟朝廷相比較。
這也是為什麼慕容霸天可以跟任何一位江湖大門大派的掌舵人身份等同。
即使在面對比各門派掌門高一輩分的人，他也是平起平坐。
朝廷的身份，不允許比江湖人低。
震三江與吳福之間沒有淵源，但二者同樣也見過幾次面。
何叔度微微一笑，吳福的記憶力驚人，他們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見過面了，此時相遇，竟然還能熟知對方的身份
「千歲，我想用你手中的力量，聯合水聖前輩的力量，二者在南江河上有所作為。」何叔度提議道。
震三江一愣，他似乎沒有料到，在何叔度沒有跟自己任何交流的前提下，竟然直接提出這種建議。
「這個......」吳福眼睛微微一眯。
其實，吳福現在的狀態很另類。
他的背幾乎已經駝到了九十度，你根本無法正視他的眼神。
除非他將頭狠狠的抬起來。
否則，你就只能看著他的白眼。
如果不是熟人，或許就只能看到他的白眼，而且讓人誤以為這是在對自己翻白眼。
正因為如此，吳福才能在任何時候處于波瀾不驚的狀態。
因為沒有人能從他的眼神和表情上去窺視此人。
這樣會令人很抓狂，任何人與人交談的時候都要對視。
這種不能對視的方式會令人感覺十分不禮貌。
但現實就是如此。
吳福的這種狀態很奇特，你會感覺不舒服，但又不能說出對方的不禮貌。
而且對方已經在極力的跟你去對視，哪怕翻著白眼。
何叔度說完這句話，二者都陷入沉默。
上官震等人在一旁似乎也陷入到安靜之內。
他們沒有發言權，都在等待著對方的決定。
吳福不開口，震三江也不開口。
何叔度左看看，又看看，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再自己笑笑。
此情此景，氣氛似乎有些凝重，同樣也有些壓抑。
但是，何叔度就在這裡等著，等著對方開口。
或許，相互之間開口的方式不同，相互之間的算計不同。
但是，他們的目的都是相同的。
誰也不想答應，誰也不好意思拒絕。
何叔度是什麼人，他提出的意見，你想拒絕，怕是很難。
若是因此得罪了他，以後在任何地方行事，怕都要陷入麻煩。
何叔度不是一個小人，他不喜歡記仇，除非你真的在某些方面徹底得罪了他。
但是，在外人看來，他們不會這麼想。
對於大人物心理的揣測，其他人根本搞不清楚。
除非你特別了解一個人，否則你根本不可能對這個人琢磨的很透徹。
小人物喜歡揣測大人物的心理狀態。
尤其是吳福這種人。
吳福在皇帝身邊呆了幾十年，他呆的時間太久了，所以很多時候，哪怕是一個細微的細節，他都能掌控到惟妙惟肖。
當初，哪怕是皇帝的一個眼神，吳福都能揣測到十分精細，對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視線之內。
吳福這種人，最得意的就是機會。
只要給他一丁點機會，哪怕是一丁點時間，他都能讓你五體投地。
如果當今皇帝在當年能夠給吳福半年或者三個月的時間，或許此時早就離不開他了。
現在何叔度就有這種想法。
有了吳福這種人在自己身邊，自己可以省去很多麻煩，甚至在某些方面，他做事的風格完全符合自己的心意，甚至比自己做的還要好。
自己有些事情還無法下狠心，或許會違背江湖道義。
可是在吳福眼中，他幾乎可以做到最完美。
何叔度會很小心，對於自己的名譽會很在乎。
他不是一個狠心的人。
或許，他會殺人如麻，但他不是一個濫殺無辜之人。
或許，當今皇帝在當年也看透了這樣一個人。
吳福這種人，絕對是一個無情之人。
他翻臉肯定比翻書還要快。
雖然他會死心塌地的為一個人賣命。
或許，很多人都會以為他很忠心。
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在某些方面，你對一個人的忠心，可能會對其他人引起不良的反感，尤其對於相同身份的人，他們會很忌諱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