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兒紅杏出
朱建風根本算不得是江湖中人,他更不是什麼武林高手,改變他一生的轉折點就是因為他有錢。
當然,還有機緣巧合之下,他得到了三十年前被剿滅的江湖第一大派大相國寺的獨門內功心法——大無相功。
萬佛山大相國寺,地處中原齊州東部萬佛山,是一座千年古剎。
曾經的江湖第一大派,鼎盛時期如同現在的一盟三門六山九寨十八洞中的江湖魁首太上盟,甚至比太上盟還要超然。
傳聞之中,大相國寺僧侶上萬,每天香客流水數萬,儼有萬佛朝宗之勢,寺內聖僧信徒眾多,哪怕二代弟子都能一呼百應,一層一層的大殿,長明燈日夜不息,整日整夜都是通明,財富積累堪比國庫。
大相國寺被譽為武學聖地、修行聖地,每逢旱澇瘟疫,大相國寺所撥賑災款項比朝廷更甚,寺內僧眾更是親力親為,救百姓於水火,為江湖所傳頌。
只可惜,三十年前,太上盟盟主封子陽聯手眾多武林高手,一起圍困大相國寺,千年古剎,輝煌的廟宇,付之一炬,連同那富可敵國的寶庫也不知去向。
一盟三門六山九寨十八洞的雛形由此而立,共同瓜分了對整個江湖的統治。
朱建風又矮又瘦又丑又禿頭,還有一張尖嘴猴腮的臉。
可是,他卻喜歡讓人家稱自己為大俠,行俠仗義的大俠,慷慨解囊的大俠。
江湖三大先生之一的財大先生這些年確實布施了很多錢財,也做了不少好事。
傳聞,當年江北旱災,朝廷賑災不利,莫大先生自尋賑災黃金萬兩,更是從江南水鄉押送梁米三萬石,其後資助者正是朱建風。
鹽城瘟疫,一月之餘死傷百姓數千人,莫大先生不顧危機,親上藥山,說服江湖一盟三門六山九寨十八洞中六山之一的葯山派掌門葯封帶領門下弟子八百餘人前往鹽城,這才解了鹽城十萬百姓瘟疫之劫,其背後還是財大先生。
可是,誰也不知道,財大先生的錢財到底從何而來,更讓人詫異的是,他竟然還會武功。
嗡嗡嗡!
小叔全身一顫,雙耳中充斥著無盡的轟鳴聲,一陣眩暈從腦海深處湧出,腳下一個踉蹌。
小叔狠狠的咬牙切齒道:「終於要露出自己的真實面目了嗎?」
財大先生怒吼一聲之後,隨即恢復了原有的神色:「你根本不是小叔!」
小叔冷笑一聲:「我不是小叔,我是你小叔!」
布衣漁翁王小魚臉色凝重,他此時竟然與絕情婆婆對視一眼。
二人心裡很清楚,剛剛財大先生的一聲怒吼,分明乃是少室山佛門獅吼功,其中更是蘊含著一絲絲魔教天龍八音,直擊敵人心神,傷重者痴獃,輕者走火入魔。
傳聞之中的財大先生手無縛雞之力,可見其隱藏至深。
財大先生會心一笑:「老夫不會跟一個牙尖嘴利的黃毛小子逞口舌之利!」
財大先生轉頭說道:「桑葉先生,就算此人不是小叔,此時冒充於他,必然與小叔有關。」
桑葉先生點點頭,突然身體動了。
踏雪無痕,飛花摘葉起舞弄清影。
身體動的同時,手也跟著動了。
江湖中有很多規矩,可殺人從來都沒有規矩。
無數的桑葉錐從天而降,小叔匆忙身體後仰,摺扇開啟,化為無數扇影,在自己身前繞成一個巨大的光圈。
叮叮噹噹!
桑葉錐轟擊在摺扇之上,小叔鐵扇一收,竟然毫髮無損。
不過,他的右手已經發麻,虎口隱隱作痛,竟然滲出絲絲血跡。
「玄鐵扇骨加天蠶絲扇面,恐怕這是傳說中的天玄扇吧!」布衣漁翁王小魚贊帶有深意地嘆道。
絕情婆婆眉頭一皺,似乎在考量什麼,卻不為所動。
哧哧哧!
桑葉先生抽出腰間軟劍,一招游蠶劍法化為無數劍影,如同天盾一般密不透風地湧向小叔,小叔緊咬牙關,再次仗著天玄扇迎了上去。
噼里啪啦!
桑葉先生手中軟劍在天玄扇骨上劃出數道星痕。
絕情婆婆似乎不甘示弱,當即說道:「好一口蛟蛇劍,此劍乃是三百年前魔教教主蛟蛇郎君冬雷雨所持之物,沒想到落到桑葉先生手中了,難道他使用的也是蛟蛇劍法?」
「嗡---」
桑葉先生的蛟蛇劍如同游蛇一般蜿蜒如風,他將三百年前魔教教主蛟蛇郎君冬雷雨的成名絕技蛟蛇劍法與在卧蠶谷參悟數年的天蠶生活習性相互結合,自創游蠶劍法,聲東擊西,朝陽落日,秋水共長天一色。
小叔手忙腳亂,身形飛鴻如煙,可惜天玄扇被蛟蛇劍牽制,顛三倒四、零七八碎。
噗嗤!
蛟蛇劍在小叔的右肩上劃出一道血痕,小叔身體暴退,愁然落地,眼神更是無盡的肅殺。
桑葉先生飄然而下,蛟蛇劍收入腰間,二人已經在半空中交織十數招,此時的他,手握一枚桑葉錐,眼神中充滿蔑視,即刻隨時一招都能取了小叔的性命。
此時,財大先生的眼神充滿了熱切,小叔被劃破的右肩暴露出一寸左右白嫩如雪滑若凝脂純潔無瑕的皮膚,透著絲絲殷紅血痕,更是露出一條鮮紅色的內襯肩帶。
奼紫嫣紅總是春,莫負春光好顏色,一枝紅杏出牆來。
小叔一愣,看到眾人對他圍觀,當即注意到右肩的暴露,連忙掀起腳下長衫,順手撕下一塊長條蓋住缺口。
可正是這一掀,卻又暴露出一絲端倪。
財大先生眼尖嘴利道:「六寸玉足?」
小叔臉色微微一紅,惱怒的眼神直射財大先生,可此時朱建風的眼神中更加充滿淫邪與熱切。
歷朝歷代所說的三寸金蓮,純屬無稽之談。
小腳一雙眼淚一缸,真正純美的金蓮玉足都是自然生成,絕非外力強裹而來,只不過是一種男尊女卑,拚命壓低女人地位,禁足限制其自由的掩飾之詞罷了。
三寸金蓮,如何能與一三六黃金比例十分美的六寸玉足相提並論?
李雙孔一愣:「你是女人?」
再粗俗不堪的山野莽夫在一句「六寸玉足」之下也能明白是何意。
盈盈一握,可遠觀,可褻玩焉。
此時,眾人再去觀賞「小叔」,眼神中已經充滿變化,情人眼裡出西施,如閨中嬌妻羞澀欲滴。
這些男人的內心竟然在埋怨,根本就不像一個男子,為何自己剛剛沒有看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