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走與不走
「黃鼠狼，其實，我還有個沒想明白的事兒。」
「哦？娘子說出來聽聽？」沈毓沒個正經地說。
「沁雪說這霜宮是前任宮主建的吧，應該不假，當時我可是『蘇在水』，可是瀟湘子死的時候不是軒轅帝還在的時候么？可那時已經有了霜宮了啊，這樣的話不是兩相矛盾了嗎？方才我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沒有告訴他們這件事的。」
沈毓沉思著說：「你說得對，我也沒有想明白，且莫說軒轅帝當時沒下台，就算是下台了，剛剛打過仗的國家也沒有財力來干這些事的，除非……」
「除非霜宮很重要！」我腦中靈光一閃，「有很多國家都是明著掌控朝廷，暗著也會在江湖上建立自己的組織，莫非……霜宮也是這種性質？」
「不對，若是霜宮是這種性質皇上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這也對啊……」
「而且這也最多是一個原因。」沈毓蹙著眉，摟著我的手緊了緊。
「你想到了其他原因？」我撫上他的眉頭，有些心疼。
「這些日子我四處查探了一下，發現其實這裡的建築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翻修的，還有的就直接是以前的建築。」
「你的意思是……霜宮其實是佔了人家的地方？」我有些驚訝，「要是這裡以前是其它地方，怎麼可能沒人知道！」
「所以說，這個地方以前必定也是無人知道處所的，而且絕對是曾經有勢力的，還是二十幾年前已經沒落了的。」
「你是不是已經想到了？」我瞪大眼。
沈毓笑笑，摸摸我的頭，說：「只是猜測，沒有什麼底氣的。」
我也笑笑，「你猜的，十有就是正確的，來，給小爺說說，是什麼？」
沈毓笑笑，忽然問我：「你知道花姬被人用縱魂丸控制的事情吧？」
我點點頭，「那天沁雪來找我問話了的，不過那縱魂丸不是已經被封了么？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還會出來……」
「那你知道那縱魂丸又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不？」沈毓繼續問。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
「是魔教……二十多年前被軒轅施下令剿滅了。」
我抽抽嘴角，覺得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我的感受——「俗，特俗！」
沈毓呆了一呆，「什麼俗了？」
我乾笑，擺擺手，「你繼續……等等，你的意思是……這裡原本是魔教的地方？」
「有可能，當年魔教也是行事詭秘，無人知道具體位置，軒轅施也是將魔教教主等人誘到了武林大會上剿滅的，聽說後來，剩下的人都被神秘剿滅了，卻不知是哪號人物。」
「聽你這麼說，八成便是夜星或者瀟湘子乾的了，兩人都愛著素鳶，而當初魔教好像對付過素鳶，這樣一來，動機便有了。」
「是很有可能，但是這還真只是推測……」
「我們就先當這是真相來分析一下。」
沈毓寵溺笑了笑：「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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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擔心蘇在水的傷被沁雪看見了會有什麼反應，又擔心蘇在水知道霜宮是自己的仇人後對沁雪有什麼反應，然而我的擔心終究是白擔心了，因為蘇在水直接病了個昏迷不醒，大家都把心思放在了她的病上了，而當沁雪問道蘇在水手上的傷口時，聽說谷幽珉嘆口氣，是這樣說的——在水想不起來我，我就有些激動，不小心打碎了個花瓶，然後在水去撿瓷片，一不小心就划傷了手。
而據說那日，伊人閣的丫鬟站在門外的時候，確確是聽到了花瓶破碎的聲音，而後便是谷幽珉疼惜的聲音。
我給抱著暖爐的仙半仙拋了個媚眼，道：「打碎的那個花瓶值不值錢？」
仙半仙捋了捋鬍子，道：「摺合成人民幣大抵五十多萬。」
我抽了抽嘴角，不禁為沁雪肉疼了一會兒。
而後仙半仙抿了口茶，道：「不過那是按照古董價來算的，那花瓶雖然做工精細，品質極好，卻是出爐不久，按照這裡的市價，不加古董的帽子，摺合成人民幣，大抵兩千左右。」
我舒了口氣，道：「好東西別浪費才是。」
仙半仙好笑地搖搖頭。
「那楊嫂那邊怎麼樣了？還有楊哥。」
「今兒早才去看過他們，順便給他們帶了點兒吃的，楊哥已經醒了過來，楊嫂昏迷前撐太久了，又三毒齊發耗了身子，現在還在昏睡，估計還要兩天才能醒。
「哎，真沒想到楊嫂居然撐了那麼久。」我直直讚歎。
仙半仙也欽佩地點點頭：「不愧是柳條娘子，巾幗不讓鬚眉是也！」
我笑了笑：「女人可是能撐起半邊天的！」
仙半仙曖昧地看著我，說：「小花子今天心情很好啊！被愛情滋潤的吧？我可是好幾次聽見沈大公子叫你娘子哦！雖然在現代，這樣是沒錯啦，可是這是古代啊，你們會不會太時髦了點？」
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個八卦男，胡說些什麼？！」
他倒也不再開玩笑，收了小人的做派，道：「沈兄呢？我怎麼沒有看見他？」
我無語地睨了他一眼，道：「雖然大家都知道內幕，但戲還是要做的，他在伊人閣呢。說起來，也不知道蘇在水病得昏迷了是好事還是壞事……」
仙半仙點點頭，道：「也還真為難她了，不知道醒了之後會怎麼樣……」
「的確啊，你說，沁雪知不知道夜星是滅了蘇家的人？」
「這個我可不知道了。那你說，當年夜星為何沒有殺蘇在水？」仙半仙手摸著暖爐，愜意地打了個哈欠。
「我當然也不知道。」我伸手去搶暖爐。
「哎，借我抱會兒不行啊？怎麼這麼小氣啊！真是，要不是其它暖爐都給了楊大姐他們了，我也可以熱乎熱乎的！」仙半仙極其不滿。
「哼。」我不屑，「我的還不是給了他們了？」
「可是你有人疼嘛！沈兄可是特地向沁雪要了一個給你的。」仙半仙抱住暖爐放。
我用眼光鄙視了仙半仙一會兒，收了手，涼涼地說：「要不你也去找個人關心啊？」
仙半仙立馬泄了氣，哀怨地回視我，說：「這個冷冰冰的地方找得到才怪！」
「那就下山找唄！」我脫口而出，而後與仙半仙對視。
下山……
「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走啊？」昨天也跟沈毓提到過這件事，卻沒想過到底什麼時候離開。
而一貫是，上了霜宮就別想下去。
雖然我已經有一次下去的經歷了……不，是兩次，當初被紅芍「拋屍」也算是一次……
可是，也確實該走走了……
「你說，我們走不走得成？」我看著仙半仙。
「按照當初沁雪的話說，只要蘇在水恢復了記憶，我們想留也必須得走……」
「可是現在蘇在水記是記起來了，但她和谷莊主分別後就有可能見不了面了……」
「不對不對，蘇在水知道了自己的滅家之仇是霜宮乾的后，指不定會有什麼想法呢……這件事還不是一個定準兒！」
「說的也是。」我嘆息一聲，「看來還要蘇在水醒過來后再做定奪。」
那時，無論蘇在水走不走，我也是要走的，當然，得拖上沈毓，至於仙半仙和若璞他們，就得看他們自己的意願的。
「諸葛先生又到水露姑娘那裡去了么？」仙半仙問。
我扭扭脖子，道：」是啊，給我檢查傷口后就走了，說是要跟水露姑娘討論一下什麼什麼丸子。」
「說起來，你的傷好像痊癒了嘛！」
我拔涼拔涼地盯著他，道：「你怕是早已忘了我是個傷者了……」
仙半仙臉皮厚道說：「誰叫你整天活蹦亂跳，看著比我還健康呢？」
我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不跟你計較，你看我都能跟你闖瘴葯閣了，若璞也不阻止就該知道了。說起若璞，怎麼，你有事找他？」
仙半仙笑笑，拉了拉領子，道：「到沒有什麼大事，就是忽然想起楊大哥的囑託，說是讓我問問諸葛先生楊大姐應當注意些什麼。」
「哦，這倒是。不如……我們去找找若璞？？？」頓時，我眼裡閃閃發光。
仙半仙鄙視地覷了我一眼，毫不留面子地說：「我看，你是一直都想去看看那個水露姑娘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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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字數不夠，於是來個小劇場～～～～～～）
在一個遙遠的曾經——好吧，那是花花和黃鼠狼相遇不久的時候——當時花花和黃鼠狼還在油虱子的乞丐窩裡打滾。
某日，艷陽高照，陽光從破房缺了瓦的洞里照射下來，印在一張張睡得幸福的臉上，他們的睫毛像是一把把小扇，偶爾顫一顫，他們的的鼻翼時不時會輕輕地收縮一下，頗為可愛，他們的……好吧好吧，這一切都要忽略掉他們雜亂、滿是疙瘩的一片黑一片黃的頭髮，和他們一臉烏漆麻黑名為不明物體的污垢和斑塊，以及他們身上破破爛爛，髒的看不出顏色的的布襟條子，以及生機勃勃、是不是拋頭露面的……虱子……＝＝｜｜｜
好吧，我做了這麼多的鋪墊，其實只是想說明一點——偶的親生閨女和女婿就住在這種鬼地方啊！！！（眾：ｐｉａ飛！！！）
花花從睡夢中醒來，極不舒服地睜開眼，一睜眼就看見某個不明生物正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跳動，幾個蹦躂，然後埋進了對面小屁孩的油光光、亮滑滑……髒兮兮的亂髮里……
花花童鞋閉上眼，說：「我沒看見，我沒看見……」
再一睜眼，又見一不明生物蹬著不知幾條腿，從小屁孩的手臂上，跳到小屁孩的脖子上，最後藏到了小屁孩的衣服里。
花花皺了皺眉，依然選擇自我催眠，閉上了眼，又睜開。
這一次，花花看見了兩個虱子。
這一次，花花沒有逃避。
這一次，花花怒了。
「ｐｉａ！」一掌打下，兩隻虱子屍骨無存。
花花童鞋滿意地哼哼了一聲，得意之極。
然後背面傳來了一個驚悚的聲音，嚇得花花抖了又抖。
好吧，比起那驚悚的聲音。那聲音的內容更讓人驚悚些——
黃鼠狼說：「花花，你身上的虱子怎麼老搬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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