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成了
「天心草?」
洛殘陽皺了皺眉,轉身朝著掌峰走去。不論黑伯說的如何,這一番,他都得走上一遭。草心如一顆人心般模樣,葉子猶如刀鋒一般。這草,他的確在葯峰的山腳處有見過。這草也也是生的邪性,也很毒。只要那一處生了這草,必然是孤立的,猶如寡一般,周遭寸草不生,可見這草不是一般。
「你為何不自己告訴他?你可知道,我此番話后,在他的心底,我血奴山也必然是不可信的。恐怕對於我等,也怕是沒有之前那般信任了。」
洛殘陽離去后,黑伯又回來了來,一同回來的還有一人。這人一身黑袍,頭頂黑布,露著一張根本看不清也不看見的臉。這時,一身黑袍的人,緩緩揭開臉上的黑布,露出了一張極其恐怖、可怕的臉。這張臉上長滿了毒濃,整張臉更是青黑色一片,滲人。這便是練了毒靈經的癥狀。不過,他不一樣,他身上的毒已經到了一個十分恐怖的地步。這除了毒靈經之外,還有其他的緣故。
「若是他的血真可以讓天心草變色,那便也值了。」雙眼微微眯,冷冷的目光變得深邃,一雙黑色的眸子讓人看不見一點世間的暖來。
黑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目光複雜的看著瘸子,隔了好久,才說出一句:「你這又是何必?」
「不為什麼,只是覺得,這件事,通過你告訴他,比我直接給他說要好的很多。再說,你以為他真的就猜不到嗎?」
「這倒是!」
葯峰山腳,天心草前,洛殘陽站立在那裡,雙目盯著眼前的天心草,黑伯的話猶如還在耳邊。草心如心,葉子如刀。單從花的美來講,這花無疑是最吸引人,當然也是最美的,當然,也是最毒的。這世間,最毒的東西,也最為顯得美,想來也是不無道理的。
葯峰山,在洛殘陽抬頭也見不到的地方,有七人站立在哪裡,遠遠的注視著洛殘陽的一舉一動,這七人赫然就是這七峰上的人。劍鋒黑伯、掌峰灰衣人、拳峰陌宇、腿峰愁傷、毒蜂瘸子、葯峰草醫、音峰悠悠七人,此時,七人遠遠看著洛殘陽,神色各異。
「天心草會是什麼色呢?」
問話的是瘸子,天心草,他的血也能讓天心草變色,卻是暗黑色。他也吃過一次,那一次險些差點就要了他的命,最後草醫用盡一切辦法,甚至差點也罷自己搭進去,這才把瘸子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天心草,是奇葯,有著白骨生肌、起死回生之效。也是奇毒,這毒性,哪怕是瘸子也聞之變色。要說整個江湖,瘸子若稱毒第二,就算是毒谷,也沒有人敢呼一聲第一。讓如此一個一身毒攻的人面色動容,天下之物,也是不易見得很。
草醫皺眉,沒有開口,眉宇間的神情無不在說著,她也並不知曉。當然,她那一雙一眨也不眨的眼睛,她也很緊張。儘管她的醫術,已然出神入化,被江湖中人稱為天下第一神醫。但她清楚,她這天下第一,僅僅也只是她能解瘸子的毒而已。起死回生的本事,她是真的沒有幾分。當然,就算有,也絕對不會如江湖中傳說的那般無所不能。
洛殘陽緩緩靠近天心草,最後便只有一步之遙,他停了下來,握在手中的是一把劍,劍鞘看上去很平凡,不過劍鞘裡面的劍卻不凡。劍意寒寒,也是他一直帶在身上那把從天涯山莊取下來的寒鐵劍。鼻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這清香撲鼻,吸進的瞬間,神情一震,忽的無比清爽。天心草倒是不愧為奇葯。
劍從劍鞘而出,劍鋒寒意凜然。右手執劍,左手握劍,見得劍身一晃,洛殘陽便蹲了下去,左手握拳將血滴在了天心草的草心之上。這一刻,遠處的七人屏住了呼吸,大氣不敢呼出一口。瘸子和草醫二人同時向前一步,目不轉睛。
「失敗了嗎?」
天心草被洛殘陽的血染透,顏色卻沒有發生變化,還是原來的淺白綠葉。不過在洛殘陽血液的覆蓋下,天心草的草葉中心,有一絲原本是白色的線變成了血紅色,泛著淡淡的金色。若不仔細看,還以為這就是被血染紅了的樣子。洛殘陽並沒有發現,手中的劍被他矗立的放在了一側,左手握著拳擱在左腿上,右手食指輕輕的點了點天心草的一片葉子,莞爾,他咧嘴笑了起來。
「怎麼回事,天心草怎麼沒有變色?」瘸子的面容被黑布遮掩,話音從黑布下傳來,聲音有些發顫,雙手不知何時已然握成了拳頭,他的嘴裡呢呢喃喃。就要奔赴而下時,黑伯的手放在了他的肩上。瘸子轉頭,黑伯搖了搖頭,示意瘸子繼續看下去。
草醫此時已皺起了眉頭,她的目光同樣沒有收回,不過,眼睛已經眯了起來,也在這時,她身上升起一股冷肅之氣。站在她一側的悠悠微微皺眉,看了一眼草醫,隨即又看向了洛殘陽,也不知看見了什麼,嘴角同樣也露出了笑容。灰衣人右手捋著嘴角不多的鬍鬚,嘴唇雙角微微上翹,正露著一道看不透深意的笑來,至於陌宇和愁傷二人,此時面色平靜,同樣看不出任何來。
「不,他成了!」
草醫開口了,也在她開口的一時間,洛殘陽已將天心草整株握在了起來。天心草只剩下了草心,草心之外已然全部枯萎,在洛殘陽的雙目下枯萎,然後腐爛,最後什麼也沒有留下。天心草草心渾身散發著血紅之光,紅光之中泛著淡淡的金色。
瘸子整個身子顫抖了起來,遮住頭的黑布已被揭開,瞪大著眼,嘴裡不斷說著一句:「成了,成了!」沒有人能體會他此時心中的心情,或許草醫能明白,這一刻,瘸子已經等了很久了,已經很久了。一直面色不變的陌宇和愁傷的二人,面色終於還是變了。二人不約而同的轉頭,又不約而同的朝著洛殘陽看了去,面色變得冷峻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