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重獲新生

遲昊停下單車，轉身走進燒烤檔。

門口的幾個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旁邊一板寸頭男子朝他走來，「外賣都送完了？」

遲昊點點頭，視線一直流連在門外：「文哥，外面怎麼回事？」

文哥笑的不懷好意：「一隻小醉貓，揩你擎叔油呢。」

遲昊愣了一會，視線第一時間就落在邢小越身上，涼涼開口：「戴著貓耳朵那個嗎？」

文哥：「不是，那個是小醉貓的朋友，挺仗義一女孩。」

遲昊淡淡哦了一聲，再朝門口看去，就看到一名男生靠近邢小越，扶住了走路一拐一拐的她，兩人動作很是親密。

遲昊望著二人，薄唇抿成一條線。

她的腳怎麼回事？

那個男的是她男朋友嗎？

不過像她這種女孩，會早戀也不奇怪。

***

王昭擎將羅小妍扔進車裡，她大概是倦極了，黏上座位很快就睡著。

前方副駕駛座上的崔少棠降下車窗：「哥，謝了。」

王昭擎利落甩上車門，朝他瀟洒揮了下手，轉身朝燒烤檔走去。

夜裡一點多，對於做夜宵的燒烤檔來說，僅是開始。

王昭擎遠遠便看到遲昊。

少年坐在塑料椅上，嘴裡咬著一根棒棒糖，表情一如既往的寡淡。

「大半夜吃什麼糖，小心蛀牙。」

王昭擎拉了張凳子在他前面坐下，那名叫文哥的員工也藉機偷懶湊了過來。

他起了逗弄的心思，拿出一包紅雙喜，朝他抖出一根，「就是，吃什麼糖，來根煙怎麼樣？」

少年望著那根煙，沒接。

王昭擎作勢要踹文哥：「別教壞小孩。」

文哥哈哈大笑：「過了年十七歲，也不小了，毛都長齊了。」

遲昊咬碎嘴裡的糖，沒說話。

王昭擎偏頭瞅他：「轉學手續都辦好了？」

遲昊：「嗯。」

王昭擎掏出一根煙，文哥立馬狗腿的遞上打火機。

王昭擎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白霧。

透過氤氳的霧氣，他微眯起眼睛，眼神深刻而複雜。

「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回來廈城，就要下定決心重新開始。在學校好好讀書，不要再惹事，咱們老王家就沒出過大學生，以後光宗耀祖就看你的了。」

少年手指抵唇：「知道。」

王昭擎站起身，拍拍他的背：「這裡人手夠了，早點回去休息。」

見王昭擎起身離開，文哥又嬉皮笑臉往遲昊身邊湊，捅了捅他的胳膊：「欸，你小子在香洲到底惹了什麼事，跟哥們說說。」

遲昊嚼了兩下嘴裡的棍子，冷冷淡淡丟給他四個字：「無可奉告。」

文哥的眉毛瞬間成了一上一下，驀地朝他噴出一口煙霧，氣哼哼：「臭小子。」

遲昊隨意扯著嘴角沖他一笑。

文哥無趣極了，站起身要走，忽然又折回來，拍了下他的肩膀。

「擎哥的親戚就是我的親戚，以後在學校有人欺負你跟哥們說，為兄弟，兩肋插刀不在話下。」

遲昊淡淡嗯了一聲，起身離開。

昏暗的巷子口，少年修長指尖劃過打火機，啪地一聲，火光映出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他低垂眉目，將一根香煙點燃，狠狠吐氣。

煙霧模糊了眼前的路。

他彈了一下煙。

煙灰被風吹散，零零星星地落到地面。

也許這地兒，真可以讓他重獲新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