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門前對峙
葉家門外,三四輛車馬,十餘人,其中兩個老者,正與老婦說話。
見了范羽一行人來,老婦抹著眼淚,道:「這位就是救下老身母女的范先生。」
一老者扶著長須,眯著眼睛看向范羽,打量了一番,淡淡的道:「就是你讓葉氏尋我等來的?」
「不錯,正是范某讓老夫人請來二位。」
「聽說,你在畫圖中看出玄機來?」
老者手一頓,道:「那兩幅畫,不單我等看過,那葉青更是檢查數遍,也不曾瞧出蹊蹺,偏生你一個外人,到能看出明白?」
「病人知道自己病了,但不知道如何得病,更不知得了什麼病,作為外人的大夫郎中,卻能瞧得明白,看得仔細,更能醫治,這位老丈你覺得呢?」
「強詞奪理,一派胡言,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個能看出真相的人?」
老者冷冷的道。
范羽微微一笑道:「看破真相倒也不至於,卻有一些猜測,此次請二位來,正是想請你們做個見證,倚著你們二老的威望,想必那葉青也不敢造次。」
老者一甩衣袖,冷笑道:「好,如若猜測是錯誤,看你如何收場。」
另一老者上前,按了按手,制止兩人爭吵:「老譚啊,你這脾氣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咱們這不過來解決事情的么,你瞧你……哎……」
老者嘆了口氣,對范羽作揖道:「我這老友就是這牛脾氣,先生莫要生氣,老朽給你賠個不是。」
范羽連稱不敢。
脾氣大如牛的姓譚,這位自然就是姓雲,雲姥爺認真的問道:「先生,當真從那畫中,看出真相來?」
范羽笑而不語。
老者沉吟,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全憑先生吩咐。」
旋即,一揮手,吩咐左右僕人:「來人啊,去敲門,讓那葉青出來見我們。」
僕人快步前去,只砸了幾下,大門就打開,一老門房驚慌的道:「莫砸了,莫砸了。」
「快去把那葉青喊出來,就說譚家、雲家姥爺來見。」
「……這……這……」
僕人一瞪眼,作勢要打:「還不快去?」
「去,我這就去……」
門房嚇了一跳,抱著頭慌忙往裡跑,一不小心在地上摔了一跟頭,連忙爬起來頭也不回的而去。
不多時,一肥耳大肚的中年男子小跑出來,見了譚、雲二老,立即獻笑道:「什麼風把您二老請來了?」
譚姓老者冷哼一聲,偏過頭去不理。
「你這葉府,我們就不能來?」
雲姓老者淡淡的道。
中年男子趕緊道:「能來……能來,我葉家自然歡迎二老前來做客。」
「要不是做客呢?」
「這……」
中年男子面色一僵,笑容漸收,橫了眼躲在後面的老婦和女子,直起身子道:「不知您老說的什麼意思?葉某不太明白。」
「你當真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譚姓老者雙眉一豎,冷喝道。
中年男子大笑,旋即冷冷一甩衣袖:「如若是做客,我自是歡迎,既是惡客,那恕在下有事,就不遠送了。」
旋即,就要轉身回去。
范羽上前,道:「慢著。」
中年男子腳步一頓,皺著眉頭道:「你又是何人?」
范羽一笑:「一個愛管閑事的人。」
「既然是閑事,那葉某就奉勸你一句,打哪來就回哪裡去,閑事管多了,可是容易出事的。」
「那就要看什麼閑事,如若是遇見惡事、不平之事,那范某就得管一管了。」
范羽拱拱手。
中年男子再笑,冷眼道:「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舌頭,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管這閑事。」
范羽一指老婦和女子:「你可認得她們?」
中年男子冷哼:「認得又如何,不認得又如何?」
「那就是認得,那你再看看,可認得這個?」
范羽把手中畫卷打開,輕輕一楊。
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一甩衣袖:「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范羽也不惱,認真的道:「這兩卷畫,乃你兄長,葉姥爺臨終前,留與其遺孀之物,你可承認。」
「不錯,是我兄長留下的,那又如何?」
中年男子心中隱約有一絲不好的預感,想要轉身離去,但左右譚、雲二老看著,又有越來越多的閑人圍觀,略微顯得焦躁。
「既然你承認了,那還請二老做個見證。」
范羽對譚、雲二老拱手道。
「故弄玄虛,裝神弄鬼,你到底想幹什麼?」
「是啊,范先生,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范羽一笑:「二老一會就知。」
說罷,又對中年男子道:「葉姥爺臨走前,把這家產店鋪,留與你,但遺屬真相,你知天知旁人不知,如果你現在把家產分與這孤兒寡母一半,我等立即就走,不再打擾。」
中年男子冷笑:「可笑,兄長把家產留與我,為何要分與他人?」
范羽把水墨畫敞開:「事實真相,就在其中,如果你現在不分,那等下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中年男子冷笑不語,一甩衣袖,乾脆不理會范羽。
范羽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收起墨畫,對譚、雲二老道:「還請二老一起進去,做個見證。」
見范羽這般胸有成竹,二老也有些相信,他是真的看出了玄機,明白了真相。
「慢著,此乃我葉府,豈是旁人隨意可進的?」
中年男子攔住,不讓眾人進入。
譚姓老者立即暴怒,指著男子罵:「你這般阻撓,可是心虛,老朽早就看你心懷鬼胎,怕是我那兄弟突然死亡,就是你在其中害的。」
中年男子臉色一變,驚慌道:「休要血口噴人,我那兄長,明明就是病死的,諸人可作證。」
「既然如此,為何不讓我等進去?」
譚姓老者冷哼一聲:「我看你就是心虛,葉兄雖死,但你這般欺凌其遺孀,你晚上能睡著覺?」
中年男子無言以對,索性不理會。
譚姓老者氣得手腳發抖,但人家手中有遺書,這座府邸就是人家私宅,不讓旁人進去,也無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