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三界叫我救世主（11）

赤檁也是見慣了凌霜上神和司命星君之間這樣的相處方式，雖然仍舊有些急切，還是壓下脾氣等著他們把話說完。

凌霜上神掌心的瑩瑩光華散盡，司命星君的傷也就好的差不多了。這樣的修復能力讓林曦看得嘖嘖稱奇，怪不得是上古十大戰神裡面也可以排到前列的奇女子，她要是有這樣的水準，絕對也會上戰場去。

只不過，所有人的犧牲都是便宜了眼前這個赤檁太子罷了。

想到這樣一名特立獨行的女子最後所得也不過是為天庭戰死，而魂魄不得歸於六道輪迴的結局，林曦就對這個赤檁實在產生不了任何好感。

「上神治療完了，是不是該處理一下這個叛徒的事情？」

果真，赤檁一開口就是不會放過她的意思。而星諶實際上現在也還沒對天界造成什麼樣的大傷害，也不知為何就非得把她趕盡殺絕才能趁了他的意。

想到這個男人剛才一出手的強大威力，林曦決定還是先慫一下，果斷地就往司命星君旁邊擠了擠。

為何不朝自己的月老師父那邊去？

廢話，自然是司命星君旁邊有凌霜上神啊。

雖然那本名叫《小犬妖馬甲掉了怎麼辦》的仙俠小說並沒有對赤檁和凌霜上神的實力做出比較，但但可得知的是哪怕赤檁擁有近乎無敵的實力也是後面的事了，現在的龍族太子，在洪流大軍之中也不過是一員戰將而已。

「那個，赤檁太子，小仙都已經招認了，那位魔君也真的還沒給天界造成什麼大傷害……小仙願意就此悔過，並以身試險——啊！」

林曦話音未落，腦後忽然感覺到一陣刺痛，很快蔓延到了全身的每一寸。蔥白的指尖又換了個位置，準確無誤地點在她的丹田處，讓她全身再無一絲力氣，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罪人星諶，現已暈厥。還請司命抽走她關於天界的記憶吧。」

凌霜上神的聲音還是如霜雪般清冷，只是眸中蘊含著的暖意無人察覺。若是她不這麼做，星諶除了死也別無他路可走。

經她一出手，赤檁自然也是不好再往下面追究，親自出手對付一個小紅線仙到底是有點掉面子，見他們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也就轉身直接離去。

「多謝凌霜上神救命之恩，我徒兒無以為報，就讓師父代謝了。」

此時的月老也是斂盡了原先的嬉鬧神色，不等凌霜上神拒絕，就客客氣氣地給她行了個禮。和她關係好的畢竟也只是司命星君，凌霜上神熱心愛幫忙，自己只不過是附帶，他也不會沒有自知之明。

「在事情鬧大之前先把你這徒弟送下界吧，不然到時候所有人都過來，我也不好再護著。」

長如蝶翼的濃密睫毛一顫，凌霜上神留下一句話后也就轉身離開。她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清亮的美眸中竟是染上了些許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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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怎麼一點不給師父省心。」

「其實為師也知道你喜歡那個顧曄沉還是顧沉曄的，情之一字到底是總讓人做出糊塗事來啊。」

「小星諶，在這裡好好獃著，你的靈力不高，為師就不鎖住了。師父以後沒法來看你，一定不要再想不開了。」

「小星諶，桃花簿我放到司命那裡去了，但你這紅線還是可以牽的。要是想為師了，為師在天界也能感覺到凡間的紅線波動的。」

「為師知道你不是壞人，但……」

最後一句話消散在了風裡。

恍恍惚惚間，月老熟悉的聲音在她耳畔不停地念叨著。縱然林曦昏昏沉沉，還是感覺到了那樣不舍的離愁別緒。心中彷彿是被刀狠狠割開一個大口子，讓山林里的風都呼呼灌入進來，攪得心臟生疼。

其實月老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小徒弟星諶真的能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真的能罔顧昔日的師徒情誼和他們站在對立面啊。

雖然這一切也不是她所為，但既然是穿到了星諶的身上，彷彿是自然而然地就會對身邊的一切有了不一樣的情感。她想要努力回憶起月老和星諶這對師徒的過往點滴，結果記憶中關於天界的一片卻是空白，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真切。

司命星君……要不要……這麼絕……

林曦就差沒仰頭哀嘆。她是林曦，是穿越到星諶身上借用她的身體，所以才有之前的諸多記憶，要是現在躺在這裡的是真正的星諶，除了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之外，居然是啥也不知道了。

過往是一片空白的滋味一定不好受，更況且還有一身的靈力可以讓她使用，司命星君還真的不怕星諶因為沒了記憶而走火入魔？

只不過仔細想想也能明白司命星君的做法，他一心為天界，又沒有要殺掉摯友弟子星諶的意思，消除記憶已經是最為穩妥的做法。只有沒了記憶，星諶才不會把那些東西再次透露給顧曄沉。

只不過，按理說在魔界的記憶才應該被抹除了才對，難不成司命星君還粗心到忘了這一茬？

「咳咳咳，林曦小姐姐，本寶寶重新開啟了你對魔界的記憶。畢竟這次的任務和魔君有關嘛。如果小姐姐需要的話，被司命星君抹殺的記憶也可以被全部恢復哦。」

可樂的聲音這一次讓她覺得無比動聽了，林曦覺得這是個進步。

「恢復記憶也不過是徒增感傷罷了，不到必要的時候還是就這樣吧，不然我看著也是難受。」

林曦倒是拒絕的乾脆利落。只要星諶的記憶一恢復，在天界的事情就會一次次讓她愧疚不已，連之後做起事情來都是束手束腳的。

更況且，她其實還有那麼一點點多愁善感，只要想到月老對星諶的好，自己都會忍不住難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