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名副齊市
「恩,這是肯定的嘛~」倪司才幸福地笑著,「想想一個多月前跟你回老家,我真的有點怕的。」
「那你最後還不是跟我回去了。放心,他們不可能也沒必要把你怎麼樣。」嚴夢一臉開心,「姐姐罩著你呀~」
「在你家的地盤別提你罩著我,我害怕。」倪司才悠悠道。
「切,你一個外姓人,我們家人不會難為你的。」嚴夢說罷笑出了聲,「都說了有姐呢。」
「絕大多數人,到了陌生的環境,都多多少少的會有不適,或者恐懼心理,這也是正常現象啊。」倪司才抬起了頭,一把把嚴夢摟在了懷裡。
「但你不一樣呀,因為你是我的小寶貝嘛!」嚴夢哈哈大笑,「你跟別人就是不一樣。」
「也對哈,」倪司才會心一笑,「自打認識你,跟你在一塊兒這麼長時間以後,我都感覺自己越來越厲害了呢。」
「打我記事到現在,你也是第一個讓我眼前一亮的人呀!」嚴夢一臉幸福,「天這麼黑,讓我想起了小時候。」
「小時候,你想你奶奶了?」倪司才轉過身,慢慢地摟住了嚴夢。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你們前三宮巨蟹座的人腦子都是怎麼長的,」嚴夢眯著眼,一臉滿足地癱軟在倪司才懷裡,「我就想時刻和你們在一起。」
「被愛著實在不能太幸福。」倪司才淡淡道,「但有一種人除外。大晚上的,實在不想提。」
「他呀,」嚴夢乾脆閉上了眼睛,「那是基因和家教的問題。畢竟,星座是客觀的東西嘛。而且,他在後三宮」
「也是夠執著的。」倪司才道。
「你不也是嘛。」嚴夢不老實了,開始用手在倪司才身上「游來游去」。
「哈哈哈哈,人總要有理想,並且為之努力吧。」倪司才笑了一笑。
「從我記事起,他就沒閑著過。」嚴夢嘆了口氣,「還真是出奇的執著。他還總是和我爹套近乎,但他自個兒不知道,我爹根本不拿他當回事。」
「家教問題吧。那種性格的爹。」倪司才道。
「老以前傳下來的規矩,硬是把人都折騰變了。」嚴夢放慢了語速,「其實我奶(奶奶)就跟我說過,她不喜歡家族聯姻這點。她沒轍啊。到了我爹這,你也知道了。我爹是鐵了心出去闖的。我奶全力支持,這才有我現在的生活。」
「我也不想看著你奶和你爸的辛苦白費。」倪司才時不時撫摸著嚴夢,一臉幸福。
「切,你能咋辦?」嚴夢眨了眨眼,又閉上了,「家不同意了。」
「無奈了。」倪司才嘆了口氣。
「我跟你說吧,小李子從小根本就不是和俺們家訂了聯姻。」嚴夢用腿夾住了倪司才,不讓他亂動,「奏是容給(因為)俺們倆爺是老戰友!要不,他家在齊市根本沒有地位!這麼著,我倆才認識的,當時我也是剛到齊市,傻了吧唧的啥也不知道,就認得他了。」
「也是真能碰。」倪司才道。
「可不嘛?!」嚴夢換了個姿勢,「我當時以為他奏是鬧著玩,跟別的小孩似的。結果他知道聯姻被改的事,奏賴上我了。我當時屁事都不知道!他爸還說我倆得相互照應,回來我爺跟老師領導說了說,奏把我跟他放一個班了。後來內,上了初中,我爸沒讓我去一中,這才分開。誰知道他總去二中門口堵我,倆學校的人都認得我倆了,還說我沒人情味。當時光顧著特訓,誰想著管他啊,這可不,越來越狂了。而且那時候我也不知道啥分不分組的事,也沒人告訴我。」
「那你是多前(什麼時候)開始特訓的內?」倪司才一臉問號。
「特訓?」嚴夢笑出了聲,「三歲。這跟練跳舞啥的一個意思,從娃娃抓起。自打上了初中,我就沒消停過。三年成績直線下降,虧我最後還是能上高中。」
「真累心。一點自由沒有。」倪司才打了個哈欠。
「自由?這還是最外包圍,還讓你上學切!」嚴夢不停的輕輕錘鐵子胸口,「在你認識的這群人里不可能有內包圍。冰寧,二姐,拳哥還有小龍都是中層的。他們跟我不一樣,他們不去學校,但佔一個名額。」
「那王佳軍?」鐵子隨著夢夢的言辭進入到了她的回憶漩渦中。
「你沒見過但聊過天的那幾個也都是中層,只不過內,更靠里,而且不在一個地兒。冰寧和二姐是你見過的最靠里的人了。現在想想,我跟二姐在一個宿舍可能也是他們後來安排的。」
「這麼想,也就大體對得上號了。」倪司才感慨,「現在他們都不在了。」
「那是嚴汐之潤的事,跟在地球沒關係。」嚴夢笑笑,「奏是在那邊死了的話,這邊的信息也就不存在了。」
「那後來?」倪司才翻了個身下床,出去倒了兩杯水。
屋子不是很大,但除了夢夢的卧室外,別的地方並沒有開燈。倪司才獨自行走在漆黑的客廳里,腳步很慢,聲音很清晰。
「後來高一,我基本不在學校了。他們說我身體素質好,要強化訓練。然後小李子也在。他總騷擾我,別人也不管。高二暑假有一回他把我惹火了,我一腳給他踹河溝里切了。反正也沒人說啥,但是他更煩人了。」
「我去,然後你就轉學了?」倪司才有些吃驚。
「轉學的事我奶跟我爸早就說好了。」嚴夢越說越傷心,摟著倪司才不放手,「她倆知道我也不想這麼著。而且,我shou(叔叔)是我爺非要生的,我奶也是被迫的。現在想想,還真是我爸不聽他們話。應該說是就聽我奶的。」
「哎,為了爭取自由,一步步走得可難可難了。」倪司才喂嚴夢喝了水,摟著她坐在床頭。
「沒轍啊,」嚴夢的眼角已經有了淚痕,「奶她最後成了犧牲品了啊。我爸跟我說的,奶說為了我,總得有人犧牲,她一個老太太也沒啥大作用了,就……」
看著已經泣不成聲的夢夢,倪司才摟著她,用身體給她當了搖籃,慢慢地搖著。他沒有見過她的奶奶,就算是照片也沒有。
「你知道我爸對你多大期望了吧……」嚴夢哽咽道,「你丫的奏是不好好的!」說完又用力掐了一下倪司才的左大腿,搞得倪司才疼得嗷嗷叫。
「哼,那種地方,人情味可是幾乎不存在的。不過那是外層,人情在家族裡還很常見。不過內,我是出名了。出了名的不聽話,叛逆,不給面子。最後,高三寒假,我爸終於把轉學手續辦下來了,我又回來了,在我七歲之前住過的地啊。」
「你是上小學走的啊。」倪司才道。
「嗯哪,我戶口不在這邊啊。」嚴夢的眼淚早已被倪司才擦乾了,她連續親了倪司才好幾口,「我能知道我從小在這呆過就不錯了。那時候的水上公園還沒啥呢,不過內,玩去就高興,特高興……後來,就到了齊市,不過對我來說永遠奏是一個名。那太冷了,我一直沒咋適應,呵,奏是身廳(身體)忒好了,反正也沒烙下啥毛病,也就不在意了。就知道平時上學沒幾個人正眼看我,特訓還那麼苛刻,嚴酷……」
「哎,光想想就覺得可怕。」倪司才摟緊了嚴夢,又扶她躺下準備睡覺了,「行了,晚了,咱們睡覺吧。明個起來又是新的一天吶。」
嚴夢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幸福又滿足地笑出了聲。他的眼睛澄清透明,純潔的不帶有一絲雜質;他的笑容簡單而又平凡,雖然他並沒有一張帥哥的臉;他的行動貼心而又細膩,個頭不高但身影並不遜色……
「好啦,那今天就說到這吧。」嚴夢一把攬過剛躺下的鐵子,二人親了一口以後就熄燈睡覺了。
這一夜,格外的香甜。這一覺,異常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