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七星齊聚
向老之所以報病不出,有很多原因,例如自己後代向孝安的不爭氣,與白長老之間的婚約一時擱置,自己將過延壽之期等等,但最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葉湘倫開掛般的晉陞,打擊到他蒼白的自尊心。
在葉湘倫與祖先生抵達中都之前,向老尚處於閉門絕客的狀態,白長老見到祖先生歸來,心中多少燃起了希望之火。
「向二哥還是不肯見人,要不三哥過去勸勸?」與祖先生傾訴過思念之情后,白長老轉為正題道。
「要我去勸他?」祖先生冷哼一聲后道,「除非他向我低頭認錯!」
看著祖先生倔強的模樣,葉湘倫和白長老二人知道,要靠祖先生的想法是暫時沒戲的。
「我覺得,向二哥最記恨的還是葉先生,不如還是葉先生去試試吧!」三人分別後,白長老特意拉住葉湘倫走到一邊道。
「要湘倫去可以,只怕不過徒增笑耳!」葉湘倫見祖先生佇立在巷口等候自己,又不想直接掃這個未來曾祖父的興,婉轉的道。
「葉先生可以如此如此……」說著,白長老附耳為葉湘倫暫定了一番計劃。
「三顧茅廬?這隻怕……」
「湘倫大可一試,若真不成,只得另行他法了!」還沒等葉湘倫說完,白長老便打斷葉湘倫的話,在其肩頭如告重託的拍了拍道。
「那湘倫只好儘力一試!」葉湘倫別無選擇的答道。
依白長老的囑咐,葉湘倫之後的兩日,每日正午艷陽正高之時,便在向老宅院前拍門苦侯一個時辰,待得第三日又等了一個時辰后,葉湘倫便對著門縫大喊:「這次不是葉某一人想見向老,而是遠從南國而來的南國匠卿想見向老,若向老不想見這位故人,湘倫只好直言轉達向老的意思,讓祖先生儘早絕了這番念想!」
「葉先生不妨進來說話!」說完此話,特地在門口等候迴音的葉湘倫收穫驚喜。
「三哥他真的想見我?」推門進入院落,一身居家服飾的向老抬起老眼盯著葉湘倫問道。
「祖先生就在中都,如果向老不信,可派門徒打探,以證湘倫所言非虛!」葉湘倫一臉篤定的答道。
午飯過後,向老果然走出宅院,親自探訪祖先生所居之所,葉湘倫立即把消息回報給白長老,白長老聽著屋內的爭吵之聲,一臉欣慰的攥著葉湘倫的手道:「葉先生這次可幫了白某大忙了,大哥、向老和祖先生在竹林七賢結義金蘭之前,就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大哥死後,兩人為大哥臨終囑託起了爭議,一直鬧到今日,唉……」
「不知嵇前輩臨終之前囑託何事?」葉湘倫好奇的問道。
「還不是六指琴魔覃在弦的事么!大哥臨終前覺悟自己百年之前,對覃先生下狠手實乃冤枉了他,責令我們六人要在覃先生身故之地修繕廟堂,並責令日後但凡有犯事者逃往西蜀,可免去一死,而向老卻篤定大哥之死與覃先生有直接關係,死活不肯讓我們為他修繕廟堂,但逃亡西蜀免於殺生之難卻傳承至今,那日之後,三哥便遠離我等兄弟五人遠去西蜀,說是要獨自為覃先生修繕廟堂,不知何故一直擱置至今!」
葉湘倫聽到白長老道出的往事,對覃先生之冤稍感欣慰,聽到屋內爭吵正酣,便推門而入,掏出懷中從葉辰之處得來的古卷,為覃先生之冤提出一番佐證,三人對著古譜在屋內探討了半晌,彼此之間方才漸漸釋懷。
向老並非蠻不講理之人,在葉湘倫的佐證之下,漸漸相信嵇前輩臨終之言並非將死時的胡話,加上他延壽之期將至,一直對八星琴師耿耿於懷,便順理成章的同意了一同前往北冥的計劃。
此事談攏之後,前往北冥的八人之數只差竹林七賢中的六弟一人了,與山、阮二人回合后,得知竹林七賢中的六弟王戎仍自自甘墮落的沉浸在自身的封閉空間之內。
「六哥還是不肯出來么?」看到山、阮二人無奈的表情,白長老皺眉道。
「六弟已自閉一個甲子,怎是我等三兩句就能勸說的?」阮長老咬了搖頭無奈嘆息道。
「但不知王前輩沉溺於空間所謂何事?」葉湘倫有些好奇的道。
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詢問卻讓白長老等四人垂手不語,看到眾人尷尬的表情后,葉湘倫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端倪,便鬥起膽子道:「可否讓湘倫一試?」
「葉先生若有把握,不妨進去一試!」看到眾人沒人應答,白長老只得硬著頭皮道。
黑芒一閃,葉湘倫已然進入王戎所幻化的空間之內,剛剛進入空間后,他已發現,空間之內,果然和自己猜測相差無幾。
這方空間的小島上盛開著桃花,桃花叢中,一個放蕩不羈的中年,正和一群衣不蔽體的美少女們在花叢之間追逐嬉戲,這些美女毫無疑問是由這片空間的持有者王戎所幻化,換句話說,身為竹林七賢之一的王戎,竟然墮落至沉溺與自己的幻想之中。
「啊————」
隨著少女人的一片尖叫,那名放蕩不羈的中年扯下蒙在自己眼前的粉色絲帶,收斂笑容道:
「何人敢闖入我王某人的空間放肆!」
「在下葉湘倫,受竹林五賢之託,特來教訓教訓他們這位不爭氣的結義弟弟!」葉湘倫對這樣的露出滿臉的鄙棄。
「哈哈哈哈,小小年紀也膽敢來教訓我,怕是我名冠大陸之時,你還未從娘胎里出生呢吧!」王戎兩隻臂膀各搭在一名妖艷美女的香肩上露出如聞笑話的嘲笑聲。
「今昔不同往日,王前輩久不聞大陸之勢,對大陸如今的狀況怕是知之甚少!」葉湘倫不露情緒的反駁道。
「莫不成,你小小年紀還能達到七星境界?」王戎對葉湘倫反駁不以為意,兀自玩弄著兩旁美女的細長蔥指。
「在下剛好不久前才晉陞七星琴師,直至目前尚未和七星琴師一戰,今日王前輩空間之中,剛好可讓葉某一試七星琴師的威力!」說著,葉湘倫意念微動,空間隱隱震顫之下,其周身環繞起一圈令人望之不透的黑芒。
「你居然真的是七星琴師?」隨著王戎的表情漸漸凝滯,一道略帶凝重的聲音從其牙縫中發出。
七星琴師當前,王戎不得不收斂起之前的輕佻態度,隨著其精力的會交,其身旁的一眾美女逐漸化為道道青煙消散在兩側,與之同時,其身後盛開的桃花也開始緩緩萎敗,最終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仍殘存在島上。
看到對方認真起來,葉湘倫也謹慎的從海面之上緩緩浮於半空,畢竟自己身處他人空間,縱然已是七星琴師的他,稍有不慎亦會神魂湮滅。
「你既然敢闖入我的空間,必定已有所準備,就讓我王某人見識見識新晉七星琴師與我等有何不同!」說畢,王戎意念微動,葉湘倫只感覺腳下的海水潮汐涌動,同時天空的一片烏雲也適時的把當空的耀陽遮住。
「咔嚓————」
隨著一道耀眼的電光閃爍,一陣足可讓這片空間震顫的雷聲瞬間在海島上空炸響。
「既然同為七星琴師,想必該知道,這片空間之內,我是主宰,一切規則,早在虞山之上王某人已設定好了,你果真想在我的地盤中動手?」將要出手之前,王戎尚還不信的提醒道。
「葉某願意一試!」為了給王戎足夠的打擊,葉湘倫決定在其空間內冒險一戰。
「好,果然是後生可畏!」
王戎的話音說畢,葉湘倫之感覺都整個世界的引力彷彿在一點點加大,直至後來,縱然是依靠七星音符之力騰空的他,也感覺到自己的身軀在強大的引力之下緩緩下墜。
「音符空間,起!」
一聲怒嚎,葉湘倫所召喚的音符空間勉強在王戎空間召喚而出,由於在他人空間另起爐灶,是以他音符空間的能量大打折扣。
「哼哼!」
隨著王戎一聲冷笑,這片空間的日光完全被烏雲遮蔽,整片空間彷彿瞬間進入黑夜。
「咔嚓——」
又是一聲雷電聲響,通過電芒所發出的強光,葉湘倫看見黑夜之中,王戎臉色那道充滿邪魅的笑容。
「咔嚓——」
又是一聲電芒閃動,王戎原本所居住之處一片空曠,與之呈現的是隱隱可見抬升於半空的小島。
「今日我就要你嘗嘗萬雷噬頂的滋味!」王戎的聲音整個黑暗世界響起,他的聲音彷彿能讓自己的心靈為之震顫,葉湘倫知道,在這片空間內,王戎猶如上帝一般強大,他可以調動空間之內的一切力量,包括天象之力。
「咔嚓——」
又是一道耀芒閃動,葉湘倫見之前的小島已凝聚成類似天體的球形之狀在黑夜之中環繞,與之交相互應的是四周山體碎裂的滾滾青石,彷彿把葉湘倫視為夜空的恆星,為之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