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其名為鯤
「二十八名七星琴師元神便可在極光之下,結成星宿陣列,到時候威力會增加百倍,大傢伙,趁此機會大家出動全力衝散他們,莫要他們結成陣列,到時候我等就追悔莫及了!」看到有二十八枚七星元神縱入北冥上空,一向鎮定的白長老也不覺露出惶恐之色,號召大家道。
「二哥、六弟,你二人鎮守東北,四弟、五弟你二人鎮守東南,七弟和白侄子,你二人鎮守西南,我與葉兄弟鎮守西北,大家兵分四路向各自方向驅逐,切莫讓這二十八枚元神匯聚!」白長老之後,祖先生相對鎮定的指揮眾人道。
「是!」
應答過後,「魚群」之下黑芒頓閃,八名琴師兩兩一組,隨著暗紅色元神一同縱入天空。
「嚀——————」
越往上攀,當空之上的元神嗡鳴之音越劇,待得接近頂端之後,元神的嗡鳴之聲已完全切斷了眾人的聽覺,幸好八人皆為八星琴師,尚可以靠空間能量傳遞訊息。
「轟轟——」
黑芒夾雜著空間震顫之音,八名琴師如逐魚一般,把縱入天空的暗紅色能量團儘力往各方驅逐,如此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后,位於東南方向的山、阮兩名前輩最先告急道:
「這些能量團似乎已經融合成心火,這可如何是好?」
說畢,眾人舉頭向東南方向而望,果見東南魚群之下,燃起了一片暗紅色心火,火勢越燒越大,頃刻間,整個東南方向的天空彷彿燒著了一般,形成一片暗紅之狀。
與之同時,東北方向又傳來難情,和東南方向情況相似,由向老和王戎所鎮守的東北方向也形成了一片通天的火海,眾人心頭驚懼之下,西南和西北兩個方位也相繼陷入火海之中。
此刻整個北冥冰川之地,在通天的暗紅色心火映襯之下,彷彿進入了一片暗紅色世界之中。
六星心火乃由心而生,縱然是身為七星琴師的八人,也承受不住心火的灼燒,僅僅不到半盞茶時間,八名琴師均被熊熊的心火逼退,落入冰層之上。
上方天空,失去了八名琴師驅逐的「魚群」,迅速交融為一體,在當空形成一方巨大的漩渦。
少頃,漩渦盤旋速度放緩,當空之上形成一黑一白如同太極圖案的陰陽魚圖,這也就意味著星宿陣列初成。
「真是倒霉,莫非我等八人將要葬身這北冥之地不成?」仰望著當空的陰陽魚圖越壓越低,八人之中修為最差的王戎抑不住魚陣的壓迫,仰倒在冰層之上哀嘆的道。
「一切全看造化,未曾一搏,怎知道我們能殞命於此,大家不妨直接遁入北海之下八星音符中,興許可以躲過一難!」
聽到祖先生的提議,大家思忖過後,覺得只能如此了,於是不經商議下,八人同時縱入北海之底,葉湘倫感覺落入海中之後,徹骨的冰寒絲毫不比外邊炙熱的心火灼燒好受多少,在冰徹入骨的海水之中,他努力睜開眼見,跟隨著八人的身影,向下遊動。
「北冥之海素有吸食音符能量之能,葉兄弟切不可動用音符之力抵抗嚴寒!」剛入海底不久后,葉湘倫身前的祖先生生怕葉湘倫不知行情,特意的提點道。
「葉某隨大家便是!」葉湘倫答道。
遊動之下,葉湘倫見北海之下的景象,如同一方溶洞一般,四處可見從海底生長的冰山和由海面垂下冰柱,由白長老帶隊,八人拉著一條長長的白線,在海底往來穿梭,大約縱入海底百米之下后,前方的視野被一大串密集的氣泡所遮蔽,由於氣泡的阻擋,白長老不得不稍微停頓了下來,由此,八人再次聚為一處。
「二哥三哥快看,那些魚群彷彿也縱入了海中!」
眾人順著王戎的指引,果然見到海中一片殷紅,少頃,這片殷紅攪動之下,整個海底的冰川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
「看來大家是逃不過了,而今只有正面一戰了!」
海水中,在魚群的縱入后,整個海底世界開始變幻起來。
在琴師世界中,二星音符是鑄成琴陣的基石,由三星琴師元神幻化的金色能量團,彷彿琴師世界中的二星音符一般,在海水不斷的涌動下,開始融入更高階的元神能量中,能量匯通之後,整片海域便形成了一方巨大的琴陣。
琴陣肆意變幻,時而幻成亭台樓閣,時而幻成險山大川,時而艷陽高照又有鳥語花香,在琴陣的幻物之下,海水彷彿失去了原來的意義,八人在如沙畫一般的世界中悄然被分離四處,各自在彼此的幻化世界中迷路。
葉湘倫踏足在由琴陣幻化的田間小道中暢遊時,突然看到一隻游魚從視線中穿過,少頃,但感覺水波蕩漾,水中一片殷紅,這隻游魚不知被從何而來的冰刺穿腹而過,殷紅散蕩之下,幻化世界從新揉合。
這次揉合而成的是一片兇險的山道,山道兩側大山刀斧一般拔地而起,須臾,山石晃動之下,兩側的崖壁下落石滾滾,在不便動用音符之力下,葉湘倫只得拚命的向前遊動。
這般一路被琴陣幻物的驅逐之下,葉湘倫終於來到一片由翠綠山丘環抱的湖泊之中,在湖水的岸邊行走了一段時間后,他突然感到湖面晃動,在晃動達到湖水難以承受的頻率后,湖面原本清澈的湖水居然瞬間化為暗紅之色,於此同時,與其結伴而來的其他七名琴師也驟然出現在湖岸的各個角落。
「六星心火?」看到湖水滾動成岩漿之狀后,祖先生大驚道,「大家都是從六星琴師過來的人,千萬別被心火所惑!」
在聽到祖先生的提醒后,葉湘倫所處之地,瞬間被暗紅色火團所包裹,原本刺骨的寒冷在暗紅色火團的灼燒之下,他才意識到自己仍在北海之底。
「心火竟然能在海水之中燃燒?」心火在他奇之下越燒越烈,在稍微動用了一點音符之力后,音符之力便瞬間消散,讓葉湘倫這才意識到,北海之水的確可以讓音符之力化為無形。
「莫非是讓我等憑肉體之力抗過六星心火?」火舌的竄動讓葉湘倫開始逐漸變得暴躁起來。
「話嘮鯤,快出來救我!」在心火灼燒快要失去理智時,葉湘倫突然想起,曾在覃在弦所幻化的琴陣中,骨鯤有吞噬心火的本事,此刻他立即湧入意識中,去呼叫骨鯤本尊。
「唔~吵什麼吵,小爺在午睡,難道你不知道?」骨鯤抬了抬眼皮,沒好氣的瞟了葉湘倫一眼,繼續進入夢鄉。
「老子快被心火燒死了,你還在睡?」葉湘倫聽后,大怒不迭的在骨鯤以長的碩大的腦袋上捶了一下。
「關我什麼事……」骨鯤眼皮都沒抬一下,半晌之後,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陡然睜開雙眼道,「什麼,你們已到了北冥了?哇哇哇,這麼快就有美食享用了!」
骨鯤見到漫天的火海后,瞬間精神百倍,長大嘴巴搖動起粗壯的尾巴在火海之中來回肆游,頃刻,火勢見緩,骨鯤打了個飽嗝后,繼續遊動,漫天的火舌被它一口一口吞下,而其身體也在吞噬火舌之中瘋狂的滋長。
「哈哈哈哈,終於不用再做一條死魚了!」漫天的火焰已被它吞噬的七七八八后,葉湘倫見到骨鯤的雙鰭竟然生長成雙翼之狀,同時肥胖的腦袋也開始拉長。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化而為鳥,其名為鵬?」
看見骨鯤一點一點的進化之後,葉湘倫口中不覺念叨起庄夫子的《逍遙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