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見如故
燕堂風現在的住所太小,容不下傅景呈入住,凌霞不願意讓傅景呈自己單獨住,這樣會分散她的注意力,即使他們現在達成合作關係,凌霞還是需要傅景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活動。
和清然先生商量一番以後,凌霞讓慕容朗在信陽重新買了處更大的宅子,並且直接掛上北燕王府的牌子,她預感他們要在信陽待不短的時間了,有個大點的地方做什麼都方便一點。
慕容朗辦事還算得力,新買的這處地方是原信陽一個富商出手的,那富商生意做的大,準備把家產都移到江南,這宅子用不上了,恰好等到凌霞他們想買,雙方很愉快就辦完了一切交接。
原宅子里的一切擺件都讓慕容朗照價買了下來,也免得再去麻煩。
宅子分了好幾個院子,凌霞吩咐慕容朗在前院開闢了一個書房,方便她處理軍務。
後面幾個院子,都一應分給了王府現有的人,包括剛被請到城裡的傅景呈。
回這裡時聽說燕堂風還沒有醒,凌霞也就沒帶傅景呈去見他,直到搬進了新的北燕王府,凌霞這才找了個機會讓兩人見個面。
燕堂風現在住在王府最裡面一個院子,和其他院子隔著一個巨大的花園,格外的僻靜,出了什麼事這裡也不可能知道。
凌霞毫不避諱的直接住到了燕堂風旁邊一間,方便隨時察看他的情況。
這個院子和他們從前在金陵住的那個很像,院中都有一棵棗樹,上面掛了些青青白白的木棗。
巧的是,這裡原來的主人意趣似乎也與燕堂風相投,院子里種了好些草藥,這個季節正盛開著些紫紫白白的花朵,飄散著奇異的葯香。
凌霞領著傅景呈進來時,燕堂風正被安置在院子里乘涼,黃昏光景,薄薄的陽光灑在院子中央,男子白髮勝雪,整個場景靜謐得好像一幅畫。
「這位是我的十六叔,離家多年,最近找著了,我就把他安排到這裡,可以和你做個伴。」
下人機靈的搬了兩把椅子過來,凌霞一邊拉開椅子做到燕堂風對面,一邊伸手觸了觸他的額頭。
由於有外人在,燕堂風不自然的別了別臉,可還是沒逃過凌霞靈活的手。
燕堂風抬起平靜的眸子看了一眼站著的男人,淡淡說了句請坐。
傅景呈的表情比燕堂風更冷淡,抿著嘴沒說話,也坐了下來。
這是燕堂風第一次見到凌霞除江寧王以外的親人,這個人看起來比江寧王年輕許多,若是不說,燕堂風會以為這是凌霞的什麼哥哥,而不是她的叔叔。
實際上傅景呈是凌霞祖父最小的兒子,今年還不到三十歲,比燕堂風大不了多少,可是按照輩分,燕堂風還要叫傅景呈一聲十六叔。
「北燕王似乎身體有恙?」傅景呈瞥了眼燕堂風的頭髮,青年白髮,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
燕堂風唇邊溢出一絲苦笑,「讓傅兄見笑了,一點舊疾。」
聽到傅兄二字,傅景呈先是看了眼凌霞,見她像是什麼也沒聽到,壓下了心中的好奇,這才繼續說道,「北燕王少年揚名,當年滅西戎收洛陽,把傅家百年基業都斷送了,我本以為是一個張狂不可一世的弄權者,想不到今日一見,居然如此溫和。」
「傅兄是在打趣我嗎。」燕堂風現在這個樣子,往好說是溫和,往壞說就是一個廢物,傅景呈分明是在譏諷燕堂風,可燕堂風不但沒有生氣,嘴邊還溢出一絲笑容。
傅景呈笑道,「我一個喪國亡民的傅家後人,豈敢打趣滅我家國的北燕王。」
把亡國之事說的如此稀疏平常,也是少見,燕堂風爽朗的笑了起來,跟傅景呈你一句我一句聊起了這天下的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