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餘生安你怎麼看?
道破歐陽修是揭畫之後,餘生安便一直呆在家裡等著盛譽拍賣行的電話。
或者說,王德王老闆的電話。
上回打架之事也就罷了,好歹給摯藏猛獁狠狠漲了一波臉,線上線下賣了不少貨,據說,這件事至少讓摯藏猛獁上升一個等級。
估計也因為這事,王德沒好意思開除他。
但一直也沒聯繫他。
現在拍賣行這事一出,餘生安尋思著王老闆再好耐性,怕是也要忍耐到頭了。
不曾想,他沒等到王老闆的電話,反倒等來了一群片兒警的登門。
房門前,餘生安看著老熟人司嘉實,一臉驚訝:「有事?」
「確實有事!」司嘉實瞧了一眼路過業主詫異眼神,道:「不請我們進去坐坐?這站在外面挺扎眼的不是?」
餘生安想了想,退開幾步,讓開了位置。
隨即司嘉實、韋天睿魚貫而入。
餘生安沖沙發比劃個請,便自顧自的霸佔了一張懶人沙發。
「有事直接說吧。」餘生安開門見山,既然沒傳喚他,說明司嘉實找他,問題不嚴重。
「我這次來,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想感謝你,謝謝你提醒我,我去醫院查了,心臟確實有點毛病,要不是你,讓我早發現,以後嚴重了,不知會釀成什麼後果。」司嘉實一臉感激道。
餘生安擺了擺手:「感激免了,多辦點實際事兒,比什麼都強。」
司嘉實知道餘生安這還是氣和外國佬打架那事,他笑著道:「你說的對,我這第二件事,就是一件實際事兒。王天鑫的案子,我想請你幫幫我們。」
餘生安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司嘉實,笑道:「我為什麼要幫你?對,身為公民,我確實有配合辦案的義務,但應該沒有花費自己時間和精力,幫你們查案吧?」
司嘉實點頭:「確實!這樣,我給你一個線人身份,這樣幫我辦案也就順理成章。」
餘生安笑了。
他坐直身子道:「前天盛譽拍賣行揭畫那案子,你知道吧?」
司嘉實點了點頭。
「我想知道陽老爺子有沒有參與這起揭畫造假案子中,告訴我這個,王天鑫這案子,我幫你破。」
司嘉實和韋天睿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驚訝。
驚訝於餘生安果然如同他們猜測的那般,或許已經有了線索,只是懶得追查而已。
「你說的陽老爺子,是陽薪吧?」。
「對,就是他。」
司嘉實想了想道:「告訴你也無妨,他沒參與,至少根據他的口供來看,他的鑒定結果就是真跡,所以無法判斷他有沒有參與,而且專家鑒定結果,並不具備法律責任,所以我們不好查下去。」
餘生安微微吐了一口氣。
然而他一顆心還沒放鬆,司嘉實的下一句話,令他愕然瞪大眼睛。
「不過,我們燕京那邊同事查到,陽薪的孫子在奧城賭場被人扣押了,欠債兩千萬,這兩件事或許有聯繫。」司嘉實語重心長道。
餘生安表情抽搐了一下,瞬間明白了一切前因後果。
「他對你很重要?」司嘉實看到餘生安的表情,試探道。
餘生安略一沉默道:「陽老爺子對我很照顧。」
司嘉實點了點頭:「這個案子已經跟他沒關係了,你不用擔心。」
餘生安默然無言。
法律層面上是沒關係了,但是陽老一生清譽終究還是毀於一旦。
當然了,這件事外行肯定是不清楚的,但在圈子裡,有些事根本瞞不住人。
最關鍵是,陽老毀了清譽,還是辦砸了事情,竹籃子打水一場空,賠了夫人又折兵!
「走吧!」餘生安站了起來。
「去哪?」
「辦案啊?你們不是要我幫你們破案嗎?走吧,找王天鑫去。」餘生安道。
韋天睿終於開了口:「我們查過王天鑫了,社交關係網很乾凈,他為人很圓滑,很少得罪人,找他意義不大。」
餘生安瞄了他一眼道:「意義大不大,那也得看人。」
韋天睿老臉頓時漲紅。
餘生安這話分明是諷刺他,你發現不了問題,不代表我發現不了!
韋天睿嚯的站了起來,結果司嘉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一場可能的衝突口角壓了下去。
餘生安瞄了一眼韋天睿,沒吱聲。
其實以餘生安的性子,他犯不著嘲諷韋天睿。
只是陽老之事,令他心情不太好,湊巧韋天睿撞槍口上,他才出言諷刺。
鑫爺因為遭人暗算的緣故,最近兩天很是謹小慎微,幾乎哪也不敢去,還專門聘請了安保團隊。
所以餘生安乾脆帶著司嘉實他們,登門拜訪。
乖乖,去了鑫爺家,餘生安才知道什麼是有錢人。
北江市最奢侈的富人區雲上人間,自帶花園五百平獨棟大別墅,傭人都雇了好幾名,看得餘生安一陣東張西望。
人跟人沒法比啊!
他跟師父在西伯利挖象牙,收成好一年也就混個幾百萬,好容易挖出一對極品猛獁象牙,他還被師父給活埋了。
瞧瞧鑫爺,好傢夥,一年躺著不動,都能有上千萬分紅,難怪無所事事的鑽研起古董這一行。
鑫爺聽完司嘉實的介紹,才知道,餘生安竟然是他們親自請來的。
一時一臉驚訝,但又覺得十分合情合理。
甚至覺得「自己怎麼沒想到呢?」
餘生安的觀察力,他可是有目共睹的,幾次鑒寶不說,就坐過他兩次賓利車,就能聽出車子有問題,這份敏銳簡直絕了。
所以乾脆利落的將他最近幾個月的社交關係網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聽聽,我早就說過,他的社交關係很乾凈,根本不像是得罪了什麼仇家。」韋天睿道。
司嘉實皺著眉頭,想了想:「會不會是利益衝突?比如公司分紅,財產繼承之類的?」
「不可能,我的財產,大部分都是委託給專業理財機構,即便是幾家持股公司,也從不插手經營,即便是有衝突,也不會找上我。」
「那財產繼承呢?你沒結婚吧?那有沒有……咳咳,私生子……」
「不可能!」
鑫爺連連搖頭:「這方面我很謹慎的,不可能不可能。」
一通問話下來,這件事令雙方越來越迷糊。
司嘉實目光忍不住飄向餘生安。
餘生安想了想道:「鑫爺,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有說,沒事就喜歡去古玩店,二手市場,還有拆遷區逛逛對吧?」
「沒錯。」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去撿漏的吧?那有沒有撿到漏子?」
此言一出,司嘉實、韋天睿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醒悟。
果然,隨著餘生安的追問,鑫爺呆住了,半晌才道:「不……不可能吧?」
「什麼不可能?你仔細說說。」司嘉實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鑫爺一臉難以置通道:「兩三個月前大桃李庄拆遷,我聽朋友說那邊不少村民家當太多帶不走,現場甩貨,乾脆跑去看看,湊巧撿了幾個漏子。」
「其中有個漏子是一位老太太的針線盒,其實是民國銅刻詩文長方墨盒,你們知道,我主要收藏陶瓷,其他的雖然也收,但大多合適就賣掉了,所以這個民國銅刻墨盒,我委託給了盛譽拍賣行,賣了四萬多,不知怎麼的,被那老太太兒子知道了,跑來找我要錢。」
鑫爺說到這,一臉無辜的攤開手道:「雖然就四萬多,但那也是我憑本事賺來的,他瞧著我這一進一出賺了好幾萬,可沒瞧見我打眼血虧的時候!」
「所以我怎麼可能給他?他當時就有些生氣,說了很多難聽話,後來就再也沒出現過,所以我也沒再在意……你們說,會不會是他?」
啪!
韋天睿一拍大腿:「八成是他!」
「小韋,什麼辦案態度?」司嘉實訓斥。
韋天睿訕訕撓了撓頭,但眼睛卻在發亮,神情更是蠢蠢欲動,恨不得立馬衝出去,去找那個嫌疑犯!
「餘生安,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