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打架

張雲頭腦暈呼呼的，正哼著小曲兒，高一腳低一腳的飄在路邊。

突然一束刺目的燈光，帶著激烈的轟鳴聲從後面衝過來。

張雲一個激靈，酒已醒了一半，本能地一個轉身。

一輛黑色麵包車瞪著死神眼，正不要命地朝他沖，轉瞬就衝到他的跟前，躲已來不急了，張雲一手撐住引擎蓋，雙腿發力，借著麵包車的衝擊力凌空飛起，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象一個沙袋被扔向路邊的雜木叢。

麵包車去勢不減，張雲在翻滾在空中，看到了車屁股上帶著的牌號「+++945」。

借著衝擊力，在雜木叢中留下一路碾壓的痕迹，一肚子酒水全倒了出來。等他掙扎著爬起來一看，早已不見車影。

「好險！」張雲全身虛弱，再次躺下，仰望著虛空，閉眼感受這清冷的夜。

第二天早上，張雲醒來，拍拍頭，「怎麼在野外睡著了？」

正要起身，突然耳朵傳來談話的聲音，仔細聆聽，那聲音朝自己這邊來了。

「……看看死了沒有。」

「別去了，不死也要褪層皮。」

「咦？還在那兒……」

這時一高一矮兩個牛仔青年走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張雲，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正狠狠地瞪著他們。

「啊，鬼啊！」矮個青年大叫一聲，轉身就逃。

高個同樣嚇得冷汗直冒，不過反應慢了一拍，他的腿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踉蹌栽倒在草木叢中。

張雲不緊不慢地爬起來，盯著剛剛跑開的矮個子吼道：「站住！」

矮個子抬起的腳硬生生止住，回過頭來，看到高個子已倒在草叢裡，張雲一腳踩在高個兒身上，一手握著碗大石頭，蓄勢待發。

「有，有事嗎？」矮個兒訕訕地說。

「你，過來！」張雲指指矮個兒，不容置疑。

矮個兒小心走回來，上下打量他，確定是個活人。

「鬼在哪兒？」張雲笑著說，「誰叫你們來的？」

「沒，沒有。」矮個兒雙手急擺。

張雲放開腳下的高個兒。高個兒爬起來一扯矮個子：「咱兩個還怕他一個？」

「把我撞到這兒昏了一夜，不過昨晚的車牌號我已記下了，如果你們不給我個說法，哼，你們知道後果的。」

高個兒有點狼狽，氣呼呼地說：「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只知道我身上的腳印是你的！」

「兄弟哪兒混的？知道反咬一口了？」張雲上下打量他。

「我們是看這兒有個人，才過來看看。哪知你不識好歹，先嚇我們一跳，又踢我一腳，你說這帳怎麼算？」

說話間，高個子頻頻朝矮個子遞眼色。

張雲平靜地問：「說說看，你們想要多少？」

高個子雙眼賊溜亂轉：「我的骨頭好像斷了，先給兩千我做個檢查。」

張雲嗤道：「沒有。」

矮個子搶著說：「你不是剛發工資么？」

張雲盯著他：「誰告訴你的？」

高個兒一步上前：「你到底給不給？」

張雲後退半步：「有本事過來搶啊！」

「找死！」

兩個牛仔同時揮挙。

張雲雙臂格擋，找了個空隙鑽進去抓住他們的衣領，一拉一推，兩個牛仔就腳步不穩，跌跌撞撞地滾到草木叢中。

「沒吃早餐嗎？」張雲走上前去一人一腳，「就這麼點兒能耐？」

「你給我等著！」兩人打不過，摸滾帶爬連忙逃離這片草叢。

張雲遠遠地跟著，只見他們逃到菜市場，這會兒買菜的人非常擁擠，他們找了個賣早點的，坐下吃早點。不一會兒又來了一個人，仔細看，竟然是吳磊，他們好象很熟悉的樣子。

張雲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繼續等在那兒，直到他們吃完早點各自離開。張雲準備暗中跟著吳磊，適當的時候給他點兒教訓。

一個老頭抱著五歲小女孩，突然直往他這邊闖過來。張雲略一側身，沒想到老頭直接丟了孩子，抱了張雲的腿跟著撲倒在地。小孩則在地上滾了幾圈，摔得滿面是血，「哇～」哭得十分凄慘。

這時眾人圍過來，紛紛詢問什麼情況。那老頭趕緊抱起小女孩，眼露悲痛狀，「囡囡，你怎麼了？

張雲冷靜地觀察周圍，看到那兩個年輕牛仔也圍過來，眼露譏笑。果然，從人群中出來幾個彪形大漢，問老頭：「老人家，怎麼回事？」

老頭悲痛地指著張雲，歷聲道：「他，就是他撞我的，我的孫女摔得好慘啊！」說完竟嗚嗚嗚地哭起來，模樣兒顯得十分無助。

「這招夠狠的！」張雲看著老頭，「我真的懷疑那個小女孩是不是你的親孫女。」

一個平頭彪漢挺身而出，抓住他的衣袖，「大家看看，剛才這個人撞了爺孫倆，不但不認錯，還出言諷刺，真不知道這種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人群中有人憤憤不平地指責他，「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沒素質了，把人家撞了連對不起都不知道說一聲。」

「我沒撞他！」張雲面無表情。

「怎麼，想耍賴不成？」又一個小鬍子中年漢子站出來，「我可是親眼所見！」

「我也看到了！」

「有這麼多人看到，你就不要狡辯了。」平頭大漢說，「依我說，最好馬上送小女孩去醫院檢查一下，時間拖長就嚴重了。」

張雲分辨道：「不關我的事，我就站在那兒，是他故意撞我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報警了！」平頭大漢掏出手機，準備撥號。

這時人群中又躥出一個禿頭男，「我說啊，你還是早點送他們去醫院，警察來了肯定會把你關起來的。到時候不光要花錢，還得受苦。」

「我沒錢，還是叫警察過來吧。」張雲一臉淡定。

「真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麼沒良心的青年。」

「沒素質！」

「禽獸！」

「把他抓到公安局去。」

說著就有人過來，揚起巴掌照著張雲的臉，狠狠地拍了下來，張雲稍微一偏頭，就躲過去，一把甩開平頭漢，轉身就逃。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這時群眾的力量充分體現出來，接連好幾撥人都在阻攔他，有時一連有兩三個人同時把他抓住，但詭異的是，張雲如同泥鰍一樣，輕鬆的就能他們手中溜走。

跑到一個小衚衕，看看沒有什麼人，他停下來，冷冷地看著後面跟來的五個人，包括小鬍子，平頭，禿頭，和準備打他的那個麻臉。

那五人轉眼就把他圍住：「跑啊，怎麼不跑了？」

「哦，我在等那個老頭兒，等會兒還要帶他孫女看傷呢！」張雲面不改色地說。

「現在才知道看傷啊，可以啊，先拿出五千塊來看誠意。」說話的是那個麻臉漢。

「看來你們是很專業的啊！」張雲笑著說，「要錢的話過來拿！」

「小子，我來看看你倒底有幾斤？」說著那個麻臉衝上來依然是那一巴掌。

張雲無語，還是巴掌！張雲同樣揚起巴掌：「至少比你重。」

說話間，「啪」，兩個巴掌拍在一起。

「啊！」只見那個麻臉舉巴掌的手不停地顫抖，彷彿被巨石拍上一般。反觀張雲，一幅雲淡風輕，彷彿拍了只蚊子樣簡單。

「一起上！」餘下四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哄而上，挙頭，胳膊，腿，腳都不要命地往張雲身上招乎。

「果然是一夥的。」張雲譏笑道。不過手上並不慢，右腿前掃，麻臉一個狗啃，撲在地上。

接著虛退半步，抬起左腿一個側掃，就有一個被腳板拍中臉面，那人口吐鮮血滾到地上。

腳板落地，微蹲，一記右勾挙，撲到面前的禿頭下巴被擊中，整個人倒翻過去，

向前一步，與小鬍子擦身而過，小鬍子撲到空處，有力沒處使。張雲左挙變刀，一刀砍在小鬍子的脖子上，送他撲街去。

同時右挙變掌，仰面橫推，迎上來的平頭只顧打上面，哪曉得一隻手掌已到胸前，「噗，」結實的拍擊聲，讓平頭臉色蒼白，只覺一股血腥湧上喉頭。這還沒結束，那隻手掌已變爪，抓住他的衣服，借著他的衝勁，已被人高高舉起，一個過肩摔，他已被遠遠地丟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一眨眼的工夫，五個壯漢就趴在地上哼哼了。

「就這點兒本事還想出來混飯吃，我真為你們感到羞恥！」張雲拍拍手，還是那樣雲淡風輕。

這時，老頭抱著小女孩，在兩個牛仔的扶持下，氣喘吁吁地跑來，看到趴在地上的五個壯漢。睜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

兩個牛仔青年眼裡看到的則是畏懼。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厲害的角色？與編排的不一樣啊？

張雲似笑非笑地看著老頭兒，「老人家，看好了？現在能告訴我是誰撞的吧？」

老頭兒目光閃爍，不敢有所指。小女孩淚眼婆娑，拿手指著高個牛仔。老頭趕緊把她手按下。

張雲盯著牛仔青年，「能給我個解釋嗎？你和吳磊是什麼關係？連這麼殘忍的辦法都想得出，還有什麼你不能做的？」說著一把抓住他的衣領，高高舉起。

「這不能怪我啊，是吳磊出錢叫我們做的。」牛仔怕了，眼前這青年雖沒他高，又沒地上的大漢壯，卻能輕而易舉地把他提起來，卻能殘忍無情地打趴他們，這不是一般人具備的能力，眼前這人很危險。

接著他把吳磊怎麼買通他們對付張雲，以及威逼老實人故意碰瓷，說動老鄉假裝調解，一股腦兒全托出來。

「我也不訛你們，吳磊你們給我約一下，今晚天橋下不見不散。至於這個小女孩你們看著辦！」張雲沉聲道，「記著不要想著逃跑，我有很多方法找到你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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