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閨女的話,不聽不行
城外山上,一個男人手持長槍,正是落秀吉。他站在江陵城外蘇秦山上,神情嚴肅,而他身前站著一位姑娘,正是落晴。離道禪從無崖頂上跳下已經過了兩年多。而此時的落晴也已經不再是原來的小姑娘。雖然一身勁裝,但面如敷雪,眉如青山,唇含紅。她手把一把長劍,彈了一下,二話不,順著山勢向下疾馳。落秀吉看了一眼身邊的夫人燕莜霜:「夫人當真由著晴兒的性子?」
燕莜霜嘆了一口氣,說道:「不是我由著晴兒的性子,自己閨女的脾氣,相公不知?這兩年多來,晴兒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日日除了練武,什麼都不做。都到了現在,夫君再多說什麼都是無用。」
「唉,夫人吶。當你懷有身孕時,我便告訴你少吃些辣,不然現在,咱的閨女肯定是坐在家中繡花。」
燕莜霜笑道:「相公現在又為何來怪我?當年可是你一心想要個閨女,還時不時找來辣子給我吃,現在倒怪到我的頭上?」
「哈哈哈,夫人,你可知你家相公我一輩子最看重什麼?」
燕莜霜說道:「還能是什麼,不就是你的武道?」
落秀吉搖搖頭。
燕莜霜不免心中疑惑:「難道是我猜錯了?」
「夫人說的沒錯。我落秀吉一輩子雖無大用,一心痴迷武道。自古江湖多英豪,卻無一人練槍步入地仙境,既然我自幼練槍,便想練出一個自古以來第一個用槍步入地仙之人。若是現在有人讓我拿十年壽命來換,我秀吉定會立刻答應,絲毫不會猶豫。但是卻有一樣東西,我落秀吉能拿命來換。」
「你我夫妻這麼多年,竟不知還有東西能讓夫君如此在意。」燕莜霜說道。
落秀吉哈哈一笑:「那便是你們母女二人。這麼多年我心中早就明白,為何自己遲遲沒有步入地仙境,但是我落秀吉卻一直不曾後悔。」
燕莜霜聽到落秀吉的話,面上一紅:「夫君為何遲遲沒有踏入地仙?」
落秀吉望向落晴:「因為我的武道之心早就被你們母女二人所取代。」說罷,一揮長槍,從山頭落下,槍出如龍,向地上一戳,槍上有如雷電激射,將閻羅殿一幫刺客炸飛出去。
「閨女,爹來給你助陣!」
燕莜霜微微一笑,也衝下山去。
他站在他長槍一頭挑著一個蒙面男子,嘴角流著鮮血,雙眼狠狠瞪著落秀吉。
落秀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別怪我,要怪只能怪咱有一個脾氣大的閨女。」他抬頭看過去,落晴一身紅衣,身子向後翻滾,躲過兩把飛刀,將握著長劍的手一松,伸腳一踢,長劍刺進對方的喉嚨。
落秀吉回頭看向落晴,生怕落晴受傷。此時的落晴紅衣紅血劍上紅,眼神中只有冰冷的寒光。
雖然蘇秦山上的刺客已經被落秀吉一家三口打的落荒而逃,但是石壁中的石門卻緩緩打開,裡面傳出一個聲音:「槍王落秀吉,你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來我閻羅殿鬧事?」
那聲音正來自薛自霸。
落秀吉一挑槍尖,呵呵一笑:「什麼時候你們閻羅殿也開始講恩怨?有人出錢,你們取命,乾的都是什麼行當殿主不會不知道吧?」
「哼,若是槍王今日就此罷手,本殿主就當什麼都未發生過。」
「殿主莫要多言,今日之事雖然起因不在你我,可是既然已經出手,殿主如此錙銖必較之人,又怎會真的一笑了之?你我都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江湖小子,就不要再說這種玩笑。」
「既然槍王不願離開,那就讓本殿主見識一下,名震江湖的地仙以下第一人的本事。」
「殿主既然真想比試一番,又何必躲在閻羅殿不出?我落秀吉就在此處等候。」
薛自霸哈哈一笑:「看來江湖所言大多虛言,既然槍王敢上我閻羅殿,又為何不敢進來?」
落秀吉也不接話,只是站在原地,望向那黑漆漆的洞口。
可落晴早已經沒了耐心,縱身跳進石門之內。
「晴兒!」燕莜霜急忙阻攔落晴,可是為時已晚。
落秀吉只能握槍跟了進去。
落晴畢竟處事未深,這薛自霸既然敢如此堂而皇之打開閻羅殿的大門,便是請君入甕之意。若是光明正大,落秀吉自不會懼薛自霸,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晴兒,莫要著急!」落秀吉對著落晴喊道。
落晴現在已經黃庭人字階,想著當初道禪也只不過金剛武夫,便不懼他閻羅殿,落晴自然也不會怕。
原本那日,落秀吉袖手旁觀,落晴已經心有埋怨,現在看到自己父親仍然畏頭畏尾。心中氣惱,根本不願聽落秀吉一句。
進入閻羅殿中,殿內空空如也,只有薛自霸站在石台上,看向落晴。落晴死死盯著薛自霸,一聲不吭,眼神中儘是仇恨。薛自霸面帶微笑,神情自若:「小丫頭,當真是勇氣可嘉。竟敢來我閻羅殿尋事,真當自己有一個指玄境的父親,就可在江湖中肆意妄為了嗎?」
「廢話少說,我今日前來就是要取你的狗命!」落晴劍指薛自霸。
薛自霸面帶微笑,突然身動,一把抓向落晴,落晴不退反進。擔當她看到手中長劍被薛自霸輕輕捏碎之時,才露出一絲驚慌。就在此時一把銀槍破空而來,刺向薛自霸。薛自霸這才收手,落向遠處。
落秀吉將插入石板之內的長槍拔了出來,擋在落晴身前。
「晴兒,切不可輕舉妄動。」
薛自霸笑道:「落秀吉,作為長輩,本殿主只不過是與這女娃娃玩笑而已,你又何必當真?」
落秀吉冷聲回答:「若是你敢傷她一根汗毛,那在下便真的不會再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笑話,你以為我閻羅殿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既然你已經進來,便別想再活著走出這裡。放心,你死後本殿主會給你們留個全屍,並好生安葬。怎麼說江湖也有江湖的道義。」
「呸,你也好意思說道義!像你這樣的人,就不應該活在世上。」落晴說道。
薛自霸面色陰沉:「女娃娃,還是不要口出狂言。就算你父親,現在想必也在心中盤算,如何平安無事將你送走。」
落晴聽到此話,抬頭看了一眼落秀吉,落秀吉神情嚴肅。似乎她從未見到自己父親這般模樣。
落晴擔憂父親,可是一位道禪之事,她咬著牙,不願將心中想法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