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謝君溢之劫
黃建良就那樣目若呆雞地站在那裡,因為事情發生得實在太過突然,一時之間他得腦子完全處在死機狀態。尼瑪的,這算什麼,排練怎麼成了求婚儀式,而且還有豆子大小的鑽戒。
這是在嘲諷他這個,想要拿工業鑽石求婚的矮矬窮嗎。
尼瑪的,高磊這個老貨都五十多歲了,對著一個小姑娘如此深情款款,而且還當著別人未婚夫的面,你要臉嗎。尼瑪的,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正被你抱在懷裡,深求婚的女人是我老黃家的人。黃建良有種分分鐘砍死高磊的衝動,但在外人面前的剋制一向是他的長處。
羅瓊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輕輕地點了點高磊。
「痛。」
經過兩個小時的車上休息,她終於恢復到能吐單音節的地步。
痛?等到我們單獨相處的時候,老子會讓你更疼的。從來沒有那個,被我高磊狠狠愛過的女人,不食味知髓。以我的技巧,您舒服到三月不知肉味。
我保證。
藏在暗處的經濟人看不過眼地輕輕咳了一聲,提醒自家老闆悠著點。
如今的孫小姐可是重傷垂危之人,要是您一個不小心將她愛沒,當心被人砍成肉泥。
滿臉尷尬的高磊,這才訕訕然地將羅瓊放開。但就在下一秒,他看見那姑娘帶著一臉鬼魅笑容地將手裡的戒指手下了。
她竟然收下了他的五百萬?!計劃趕不上變化讓高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尼瑪的,那可是整整五百萬類。
一旁的經紀人譚小姐微笑著上前圓場,因為羅瓊沒辦法說出自己的想法,因此她上前替她傳遞心意。「孫小姐說,假如剛才的那些對話是,是您為全球演唱會設計的台詞,那麼她很高興和你對台詞。至於那枚破圈圈,在曾經的某個年代,貴族女子們即便和人喝個下午茶,也是有鑽石可收的。孫小姐收下您的賠禮道歉了,她原諒您剛才嘩啦一聲,壓到她斷了整整兩肋骨,又被打開足足動了兩次手術的傷口,這種差一點殺掉她的冒失行為。」
說到這裡,譚小姐微微一下,給高磊行了個禮。「既然您的歉意,孫小姐收下了,那麼就讓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地持續下去。提前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假如一旁沒有藏著預先接到自己通知趕來的記者,那麼高磊會將譚小姐的臉這個撕碎。
他才不管什麼見鬼的,好男人不能打女人之類的鬼話。
反正他高磊的活夠好,無論做什麼,無論做得如何出格,總會有傾心於他的女人跑出來主動為他圓場。這個見鬼的孫小姐,竟然敢黑他五百萬。他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絕對絕對。
向來只有他從女人包包里掏錢,從來沒有女人能動他包包里掏出一分一厘。
這口氣,高磊絕對咽不下去。
……
新年的1月1日,上午大概十點。
謝君溢一臉春風得意地從某間酒店內走出來,雖然只是打了個小盹,大概一小時左右。但對於他那個幾乎被疲勞整個壓垮的大腦而言,無疑是久旱逢甘露的舒爽。
現在,他要如約到細細奶奶家去,扮演對方的好男朋友這個角色。
因為正逢節氣的關係,他不能空手上門。雖然元旦遠不如春節鄭重,但畢竟是南方第一次拜訪女方家長,謝君溢按照傳統給細細奶奶備上了大禮。雖然以他和細細的交情,所謂的禮物只不過是一打錢丟對方臉上,讓她自己去商場,按奶奶的喜好管貴的撿。但看在這姑娘剛才把他伺候得不錯得份上。一會兒他會多給那位老人備一張面額不詳的購物卡。
因為她的活,的確值得起那個價格。
謝君溢開始明白,為什麼那個夾帶私逃肯把錢放進這姑娘的戶頭下了。
妖女禍國啊。
雖然他謝君溢絕對不會讓一個妖女長久呆在自己身邊,但現在,他想先任性一小段時間,直到自己膩味為止,他會保持和細細的聯繫。至於其間的消費,難道堂堂謝家三少爺付不起?
滿臉陽光地向細細揮手打了個招呼。
悠然自得地為這姑娘提起,她放在腳邊的那個包裹,謝君溢認為這是姑娘為自己奶奶買的禮物。打開汽車後備箱,正想將東西放進去。當然,趁機啃她的櫻桃小嘴一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這一瞬間,他想了刀郎的那首《情人》。他記得,這張小嘴在早上給自己帶去了多少快樂,這還真像歌詞。可就在這個時候,伴隨著濃郁的血腥味,他摸到了一手粘稠。
在路人驚恐的尖叫聲中,謝君溢豁然發現,汽車後備箱中,竟然躺了一具無頭女屍。
而他的手,不偏不倚,正好放在她失了頭顱的脖子上。
一個踉蹌不穩,謝君溢重重摔到了地上,而那隻被他擰在手裡的小包底部,就那麼巧合地整個破了。女頭從包包里咕嚕嚕地滾了出來,這姑娘不正是他剛剛才甩脫的,孫寧廷的助手兼情人嗎?雖然這個活計不好,還很纏人的姑娘讓他一時間有點同情孫寧廷。
然後,就是英勇的警察蜀黍登場時間。
「不許動,舉起手來。」
隨著咔嚓一聲,保險栓被打開的聲音,謝君溢幾乎是本能反應地將雙手抱到了頭上。雖然在天朝,警察蜀黍當街爆頭的幾率不大,但他們一點也不介意往他身上開幾個洞。
可就在這個時候,趁雙方下蹲,細細將嘴貼到他耳朵上,就那麼嘀咕了一句。「給我記住了,富家子弟。就算我只不過是平民家的姑娘,但也不是您想上就上,想丟就丟的便宜貨。隨隨便便造人,這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同樣的話,羅瓊也提醒過他,但假如謝君溢聽得進去,今天得事有可能發生嗎?
這姑娘,
這個該死的女人,他終於知道那個夾帶私逃為什麼要把全部資產,放進這姑娘戶頭了。哪裡是因為她活計夠好,分明是因為,她有夠毒辣。
所謂的紅顏劫難,英雄難過美人關,是不是說的就是他現在的處境。
……
在謝君溢哐啷入獄不到兩個小時,父親謝立華立刻接到了消息,如此衝擊性的事件氣得謝老爺子嘩啦一聲,心臟病當場發作。即便如此,依舊強忍著緊急召見了大兒子謝宏裕。
「趕快花錢打點,另外讓下面的人務必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摸個清清楚楚,一定要搶先一步將人證物證收集齊全。必要的時候,就算請私家偵探也無所謂。我,絕對不相信我兒是那樣的人,他謝君溢就算胡作非為一點,也絕對不是殺完人之後,提頭進鬧市的無知之人。」
但謝宏裕剛離開父親卧室就咧嘴笑了。
父親,尊敬的父親,此事只怕由不得您。無論您對謝君溢那小子抱有多大的信任,但在外面眼裡,他就那麼無知而且囂張。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給區區一個小女子做家臣和小妾,試問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是比這個更加下作的。倘若是真男人,應該儘快征服孫小姐,使之成為謝家禁臠,讓孫家的錢變成謝家的錢,這樣譜寫劇本才算正確。
無論如何,他謝宏裕絕對不會讓謝君溢渡過這劫,他絕對不會讓一個得到孫家大小姐信賴的弟弟,繼續活在世界上,成為自己的威脅。
雖然從父親角度出發,孩子,無論這個還是那個,只要是自己的仔就好。
但站在孩子的角度,只要那人和自己不是從同一個肚子里爬出來的,那麼就是敵人。
……
此時在看守所內,謝君溢正一臉煞氣地對著獄警大發雷霆。「有沒有搞錯,只不過第一嫌疑人,又沒有正式被捕入獄,你們這些傢伙,憑什麼想剃我的頭髮。」
立刻有人諷刺道:「好一個謝家三少爺,您憑什麼認為,得罪甚廣的您,一但進來了,還會有機會出去?如今就算您父親親自出馬,也不見得會有人買他的帳了。」
什麼?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就在這個時候,女音從旁傳來。「他還沒有正式入獄,你們這樣做不合規定。」
說話的是一位女性獄醫,沖著謝君溢友善地笑笑,然後轉身離去。
那笑容看得謝君溢一時間竟然呆了去。
等到回神就聽見大哥謝宏裕來訪的消息,謝君溢一臉花痴頓時凝結成冰。
接見室內,兩兄弟隔桌而坐。謝宏裕帶著一臉極度不耐煩的表情道;「拖累謝家的敗類,現在讓我們長話短說吧,父親讓我來替他轉告你,好好獃著,什麼都別想。自己把自己犯下的過錯給承認了。是男人,自己犯下的事,自己頂著,別TMD動不動就拖累家人。」
啪的一聲,拍桌而怒,謝君溢道:「你,什麼意思。我絕對不會相信,這是父親的意思,謝家跑個殺人犯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更何況這事壓根就是無中生有,我為什麼要認罪。」
「冤枉?這世界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和壞,想象自己最近都得罪了什麼人?那些夠膽將工廠和水上餐飲修在保護區內的,那個一個不是大有來頭之人。你小子,區區一個商家之子竟然想從老虎嘴巴里拔牙,你這是想在玩死自己的同時,順帶將整個謝家拉下水。」
「對不起,由於事關重大,就算你是我弟弟,我也只能送你上路消除上怨。你得知道,我之所以會這麼做,完全是為你好,完全是為了謝家好。假如你現在出去,那些人一定會用更加極端的手段對付你,對付謝家,還有那有你那個寶貝到了極點的孫家大小姐。」
「放心,當你踏上黃泉路之後,我會替你照顧孫小姐,還有她的錢。而她會對我這個故人大哥,格外信任和倚重。因為你的死,和她絕對相關。就算那蠢女人蠢到想補到這點,沒關係,我會提醒她。」咧著嘴巴笑的謝宏裕,看上去和爬行動物是那麼的相像。
於是謝君溢毫不猶豫地用拳頭狠狠招呼他。他才不會相信這個見鬼的男人,這個在八歲那年為了區區一塊糕點,竟然在將四歲的自己推進水塘后,揚長而去的大哥。
用不著更多的解釋,謝君溢被隨後趕來的獄警當場抓去關禁閉去了。
……
謝府,謝立華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眼前那個,簡直被人揍成豬頭的大兒子。
許久,一聲嘆息之後道:「也罷,還是讓他在裡面多呆上一段日子。好好收斂一下性子。」以老爺子目前打著點滴,輸著氧氣的樣子,也沒多少精力去打理謝君溢的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