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外勤

今日這頓飯和往常一樣互相夾菜給對方中度過。

飯後，雨子朗一如既往地開車送肖天遠回家。

忙得都忘記吃飯的人還堅持著送他回家，這一點肖天遠是搞不懂的。

他曾問過，「你忙幹嘛還要堅持送我回去，讓其他人送不就行了嗎？」

雨子朗則是反問他，「子明開得車，你敢坐嗎？」

那時，肖天遠就在想雨小弟好像就小他2歲，依照王國的法律來說，雨小弟還算是未成年，雨小弟這未成年開車上路，還讓他坐小弟的車，他真的不敢，所以他就使勁搖頭告知雨子朗他內心的恐懼。

雨子朗當時見了肖天遠的表情，憋笑了好一會。

肖天遠又說道：「我可以搭公交回去的！」

雨子朗乾淨利落地回他一句「公交不安全。」

肖天遠心念著：雨子朗是少爺病犯了。

那之後，肖天遠也沒再圍繞這個問題死磕下去。

肖天遠卻不知，在他沒再問下去的時候，雨子朗瞄了眼他，心想著：我不放心你搭公交，話說，送你回來，我樂意。

……

車子在大馬路上賓士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肖天遠看著後退的景物。

雨子朗在轉方向的時候偷偷看了一眼肖天遠，緩了緩便開口道：「天遠。」

肖天遠扭頭看著雨子朗作出回應。

雨子朗說道：「從今天下午開始，我和穆陽連續三天執行外勤，這幾天不用給我帶飯了，你自己好好吃飯啊。」

開陽的真實身份是在那次包餃子中被肖天遠無意間發現的，雨子朗當時還感嘆了他的超直覺，日後，他們兩個聊天都直呼著開陽的真名。

「少來，我和你一起吃飯都是為了提醒你該吃飯了。」肖天遠立刻回他，「你自己才要記得好好吃飯。」

大概是反射弧有點長，肖天遠說完這話緩了幾分鐘才反應過來，「你出外勤？！你異能返祖結束的了？」

「還沒。」雨子朗看著前面的車子，沒能注意到肖天遠在聽到他說這話后馬上皺起來的眉頭。

肖天遠皺著眉頭，心頭升起不安的預感，「那你還敢執行外勤，你不怕你會像前段時間那樣子因為異能返祖而吐血？」

肖天遠說話語氣很輕，但是也能讓雨子朗聽到他語氣中的擔憂，雨子朗瞄了眼肖天遠，果然見到他皺起眉頭來一臉的不安。

雨子朗顧不上那麼多，連忙拐進路邊停車處，拉下手剎便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轉向肖天遠，捏了捏他的臉，說道：「沒事的，不用擔心的。」

肖天遠甩來雨子朗的手，眉頭依舊緊鎖著，「就不能安排其他人去嗎？」

「我和穆陽是這次外勤最佳人選，我是老大，我要做帶頭作用。」雨子朗看著肖天遠不去碰他，解釋道：「而且，不是還有穆陽在嗎？不敢擔心的。」

看著雨子朗眼睛，肖天遠見到了這人的堅毅的眼神，心裡告訴自己，面前這人可是是羅剎老大，外加上有刑罰部中校在，不用擔心的。

肖天遠處於關心好友便叮囑道：「那自己也要小心，不要認為身邊有穆陽這刑罰部中校就放鬆戒備啊。」

雨子朗笑了，他看到那對琥珀眸里有自己的模樣，聽著這人兒那話語中擔憂擔憂語氣，他有點想要擁吻這人兒的衝動。

但一想到那天的約定，想起自己在某人心裡還是朋友的身份，雨子朗只好靠在某人額頭上，輕聲說道：「嗯，我知道了」

看著近在眉睫的帥氣臉蛋，聽著近在咫尺的呼吸聲，肖天遠不知不覺就臉紅起來……

車子如往常一樣停在雨家門前，副駕駛座上的肖天遠解開安全帶帶扣收拾了東西便下車，看著早就下車給他開門的雨子朗沒那麼好氣道：「你啊，趕緊回去工作吧，免得被哲大叔逮到你上班時間偷懶。」

「嗯。」雨子朗點頭，暗地裡卻腹誹著雨浩哲身為導師天天玩失蹤。

「我走了，專心工作啊。」肖天遠向雨子朗說道，說完便轉身往家門方向走去，但是走出去沒幾步便停下，轉身看向還站在車旁的雨子朗，「答應我，活著回來。」

「嗯。」雨子朗點頭，「我答應你。」

肖天遠走了回來，伸出手來，「拉鉤。」

雨子朗看著這樣的肖天遠，他有種不想離開的想法，但是任務要緊，他強忍著過去擁那人入懷的衝動，伸出手來與他拉鉤……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然而雨子朗卻沒有按照原計劃的時間回來，肖天遠心想著這人會不會是在路上耽擱了時間。

但是接下來的幾天，肖天遠依舊沒見到雨子朗回家，他很快就意識到雨子朗可能因為異能返祖出事了。

當天晚上莫家人和雨浩哲兩叔侄圍坐在餐桌邊上安靜吃飯，肖天遠靠近雨小弟而坐，見著雨小弟快要吃完飯了，他才問道：「小弟，你哥還沒回來嗎？」

「沒有。」雨小弟嚼著飯含糊道，一點都沒有哥哥逾期未歸的緊張感。

見到雨小弟那模樣，肖天遠忍不住吐槽道：「那還是不是你哥，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啊。」

雨小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我哥是誰啊，他可是羅剎老大，他可是輕輕鬆鬆秒殺巨大怪的人，我哥才不用人擔心。」

肖天遠看到了雨小弟的白眼，訕笑道：「呵呵，但是現在你哥卻是一個返祖的羅剎老大呢。」

雨小弟頓了頓，反駁道：「……那也用不著你擔心，我哥身邊有開陽呢。」說完，他又開始扒飯，最後想到某事而停下手裡的動作，狐疑地看著肖天遠，「喂，我說你幹嘛那麼關心我哥，而且還知道我哥返祖，這可是我們羅剎的機密。」

「你哥返祖是你哥告訴我的，」肖天遠不喜歡雨小弟這樣看他，搞得他好像竊取了羅剎的機密一樣，他伸手就掐著雨小弟的下巴往飯桌那邊掰去。

雨小弟不滿肖天遠掰他的臉，他扭頭瞪著肖天遠又問道：「那，幹嘛那麼關心我哥？」

肖天遠繼續掐著雨小弟的臉，說道：「好歹你哥也是我的隊友，身為他的隊友我不應該擔心他嗎？」

「嘁，你一個熾天使都還沒突破的人還敢跟我哥做隊友。」雨小弟滿滿地不屑，似乎忘記了在不久之前在向陽村被打屁股的經歷。

「哦，是嗎？」肖天遠果然臉色黑得滴墨，他低聲說道。

雨小弟感覺到久違的寒冷氣場，他有種錯覺身邊的人就是他那個冰雕老哥，扭頭看到是肖天遠，眉頭一皺，放下碗筷便撐起桌子迅速離座。

雨小弟完全不知道肖天遠在樓梯口手一撈直接捉住他。、

肖天遠一點都不客氣，手一按直接就將人按在地上，一揚手就給這個熊孩子的屁股來一巴掌。

說好的天使異能等級的地方軍團成員呢，雨小弟被打得半邊屁股發燙，對著身後那個人滿是疑惑點以及憋屈。

在肖天遠離座去揍雨小弟時，在莫阿大身邊的莫宇調侃著，「口是心非的熊孩子。」

莫阿大無奈，看著小熊孩子對大熊孩子的肚子沒有威脅也就由著他們打鬧，但是是不是提提某隻大熊孩子注意分寸

還在飯桌邊淡定地吃著晚飯的雨浩哲和莫阿大說著：「不用替雨子明求情，好的不做就愛作死，讓他感受一下什麼叫做人間真憤怒。」

要是被那兩個人聽到，肯定是一個高興得多扇幾巴掌，一個嗆著淚花吐槽雨浩哲這還是不是他親叔……

過去一晚，雨子朗並沒有回來。

看著雨家的人一點都擔心的模樣，肖天遠安撫躁動的心靈靜靜等著。

又過了一天，依舊沒有雨子朗的影子，肖天遠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心頭湧上了一股難以言說的壓抑感，使得他難以入睡。

「會不會是空氣不流通啊。」肖天遠自言自語說服自己去打開房門，回頭卻見到床邊那連續一個星期放在一邊的沒動過的摺疊床。

那是雨子朗這些天睡得床，每次都是雨子朗起床收起來，回來了再展開

肖天遠看著那折起來像個方塊一樣的床，他很好奇那個魁梧的男人是怎麼躺得下。

好奇心驅使讓肖天遠動手展開摺疊床，不展開不知，一展開才知道摺疊床和他平時睡得床同樣的高度。

肖天遠按了按床墊，總感覺柔軟程度和他睡得床差點什麼。

他好奇地躺了上去，側著身子學著雨子朗的睡得姿勢，他嗅到了床上殘留著雨子朗身上的幽香，原本結實的床墊變得柔軟，伏在上面就像著陷在雨子朗懷裡，軟乎乎的，在那一剎那，他感覺到要入睡的舒適。

他猛地坐起來，呆坐在床上。

肖天遠使勁拍著兩頰，「死面癱是我的隊友啊。」

腦子裡飛快閃過怪物侵城的畫面，落在他面前的人攬著他的腰，那個姿勢十分曖昧，在那之後，遇到那人就覺得那麼討厭，甚至還邀請那人回家讀書吃飯。

「不對，死面癱只是我朋友。」肖天遠揚手又給了自己臉上來了一巴掌，聲音特別響。

話剛說完，腦子再次閃過他剛到雨家時，那人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他面前給他擁抱，在那之後，那人很喜歡擁抱起他，許久都不放手。

這樣並不像他認識的羅剎老大，但肖天遠不反感，反而很喜歡……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肖天遠放下手呆坐著。

那人很照顧他，會順著他的話開玩笑，玩笑過後都認慫。

那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呢？肖天遠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這時，一個高挑的身影立在房門前，用著富有磁性的聲音提問道：「天遠，那麼晚怎麼還沒睡？」

這是肖天遠這些天來地都想聽到的聲音，肖天遠回神抬頭看向房門，只見雨子朗拿著軍長袍，眼下青黑，下巴還帶著點鬍鬚渣子，一副疲憊有邋遢的樣子。

他忍不住就往雨子朗那邊奔去，直接撞入那人的懷裡。

「天遠，你先鬆開我，我一身硝煙味……」我怕熏到你和小傢伙。

雨子朗並沒說完這話就感覺到背後那雙手緊緊拽著他的襯衫。

「讓我抱一下下。」肖天遠側頭靠在他的胸膛前，聽著他那鏗鏘有力的心跳聲，嗅到硝煙味下那股無法抹去的幽香。

他活著回來了。肖天遠心裡這樣想著，忐忑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雨子朗感覺身後的手沒再死拽著他的襯衫，但卻聽到了肖天遠啞了的聲音，環著他腰上的手緊了緊。

「抱歉，我回來晚了」雨子朗側頭靠在肖天遠的頭頂，輕聲說著就像是安撫著肖天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