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上街
市中心商業區，無數條步行街連接而成。
人群中，肖天遠身上穿著看似寬鬆的米色厚衛衣，淺藍色牛仔吊帶褲，身邊的莫宇身穿著白色連帽衫，棕色工裝褲。
肖天遠臉上是洋溢著興奮的氣息，他太久沒像這樣和哥哥出門了，所以他借著買衣服過冬的機會和哥哥出門見見中央市繁華的商城。
現在不是周末，街上還是有不少的行人，熙熙攘攘的，這大概就是大城市的該有的樣子。
不過，走過肖天遠身邊的人都往他們這邊看來。
路人的視線帶來的熾熱度讓肖天遠和莫宇感覺到強烈的不適。實在是無法忍受著突然的熾熱度，他們拐進了一商場，走進了衣帽區。
然而在這裡，路人的視線依舊是那麼熾熱。
不高的貨架旁趴著兩個偷懶的店員，目光正往他們這邊看，看著看著還捂嘴竊笑起來。
肖天遠皺著眉頭看了看莫宇，回頭再看看自己，並沒發現什麼異樣。
注意到肖天遠的動態，莫宇笑了笑，說道：「他們看的不是我們啦。」
「？？」肖天遠很不解，但是順著莫宇的手指而看向他們身側，他無語了。
身後不遠不近的的距離里，那個身高一米九的男人靠在貨架旁若無其事地看著肖天遠他們。
雨子朗褪去黑色軍長袍只穿一件白襯衫，黑色束腿褲，短軍靴，身上透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氣質，就連身後海報上的男模與之相比都顯得相貌平平。
看著這樣的雨子朗，肖天遠嘴角抽抽了，好想裝作不認識他。
莫宇提著衣服肖天遠面前做比較，看到他那無奈的表情，嘴角上揚，開口道：「誒，子朗啊，你過來看看哪件適合天遠。」
肖天遠一怔，他抬眼向鬧事不嫌大的莫宇，投以疑惑的眼神。
莫宇才不理會肖天遠的眼神，看到雨子朗身後還有一個男人，臉上多了幾分輕鬆，「呀，雨哲也在啊。」
「是啊。」雨浩哲接話茬，隨後指了指雨子朗，道：「他工作時間跑出來了，被我捉現行了。」
一聽這話，肖天遠扭頭看向雨子朗，居然見到了這男人臉上出現了不屑的小表情，瞬間覺得好笑了。
雨浩哲看了眼莫宇拿在手上的外套，便問道：「你們在準備過冬的衣服嗎？」
「嗯，天遠帶來的衣服不合身了，出來買幾件大外套。」莫宇說著，他不清楚雨浩哲怎麼突然套起近乎了，遲疑半刻后，他接上雨浩哲的思路。
他看了看雨浩哲，注意到便說道：「雨哲，你這身衝鋒衣好像穿了好久了吧？」
「是啊，」雨浩哲笑著點頭，「最近幾年都在忙田間的事，都沒怎麼買過新衣服了。」
這話一出，雨子朗不適地皺皺眉頭，莫宇卻是笑著想要打人，他努力忍著那股衝動，保持微笑道：「我剛才好像見到有類似這種防水材質的外套，我帶你去看看。」
雨浩哲點點頭，便走進店裡。
莫宇領著雨浩哲向裡面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看向雨子朗便說：「子朗，你給天遠挑幾件好看的外套唄。」見到他點頭了便走了。
留在原地上的兩個人都懷著不同的情緒。
雨子朗看著遠去的兩個人，扶起額頭。那兩人槽點太多，他真的無力吐槽。
而肖天遠聽了莫宇的話就不高興了，便小聲抱怨著，「我又不是小孩子，衣服我自己會挑。」抬頭看向雨子朗，不屑地哼了一聲便轉身就往其他貨架走去。
聽到肖天遠低估以及他那聲帶著小孩子氣的哼聲，雨子朗知道他鬧脾氣了，扭頭看向他時他正嘟著嘴走開。
這人怎麼可以那麼可愛。雨子朗邊這樣想著，邊跟在肖天遠的身後。
肖天遠邊走邊看著貨架上的衣服，意識到雨子朗能和他並肩而走時，他問道：「你不是在公會的嗎？」
雨子朗向肖天遠笑道：「想見你了。」他才不會告訴他，他是因為得知他要到人流較密集的地方來，有點不放心。
「emmm……」肖天遠皺著鼻子看著雨子朗，「我以前怎麼不覺得你悶騷呢？」
「？？」雨子朗歪著腦袋不解地看著肖天遠。
肖天遠無奈道：「你騷話很多，你知道？」
雨子朗一臉壞笑，賤兮兮地說道：「想要聽更騷的話嗎？」說完還沒等肖天遠反應過來，伸手牽著他的手。
肖天遠下意識想要抽回手，但是身邊這男人柔聲說道：「好啦，逗你的。」
肖天遠頓時有揍人的衝動，他咬了咬牙，抬頭看到不遠處穿著印有棕色可愛熊印花睡衣的人偶，目測是高個子穿的。腦子一道光一閃而過，拽著雨子朗往睡衣貨架的方向走去，心想著：還整不了你。
「誒，你看，那件睡衣挺好看的。」肖天遠拉著雨子朗就走到人偶前，腦補著雨子朗穿上身，秒變移動棕色可愛熊的樣子，他止不住笑。
雨子朗看了幾眼睡衣，似乎對睡衣起了興趣，扭頭就向工作人員要小一點的碼數。
「誒，你幹嘛？」肖天遠拽了拽他的手，想打斷他和工作人員的對話，然而工作人員已經應了雨子朗的要求去找同款小碼的睡衣。
「你不是喜歡嗎？」雨子朗回頭看向肖天遠，提手輕輕碰著他的鼻子，笑道：「喜歡就買。」
「什麼啊，你也不用讓人找碼數啊，」肖天遠說著，他可是落雨的前鋒，要面子的，他才不願意穿這種萌萌的衣服。
不過，他倒是想看看雨子朗穿起來，指了指擺出來的那一套，「我覺得這件就可以了，你穿起來肯定合適。」
雨子朗看著他，已經明了，眼睛里閃現出絲絲笑意。
正在這時，剛走出去的工作人員一臉抱歉的樣子走回來，他說：「不好意思，棕色可愛熊款式的小碼裝買斷貨了……」
聽了這話，肖天遠心裡暗暗叫喜，看向雨子朗便說道：「可惜了，看來只有這擺出來的了。這件一看就適合你，要不你就買這件吧？」
看他眼裡微微閃動的光，雨子朗就不打擊他了，和工作人員要了他能穿得下的尺碼。
看著再一次走出去的工作人員，肖天遠有種計謀得逞的愉悅感，自個偷著樂去了。
雨子朗接過工作人員拿來的衣服，看到肖天遠偷笑，他也嘴角也上揚了，靜靜地再次牽著他的手和他一起看衣服。
此時的肖天遠還不知道，在雨子朗拿下棕色可愛熊睡衣的時候，工作人員悄悄地向他推薦了肖天遠能穿的白色小萌兔睡衣。
雨子朗還二話不說就要了一套……
在不遠處，為了一睹雨子朗俊顏的人躲在貨架邊偷偷瞧著，見到雨肖兩人牽著手選購衣服，各個都失落了，「原來是有伴的啊。」
「還不止」另外有人小聲驚呼道，「他們還像是夫夫，矮個子好像是有身孕的樣子。」
偷瞄的人起初還不相信，但認真觀察過後就見到肖天遠的孕肚了，有種失落感蔓延開，最後他們就當做看看帥哥過個眼癮，看過了就散了。
在圍觀人群后一走道上，雨浩哲和莫宇借著貨架隱下部分身形。
看著雨肖兩人身邊的人慢慢散去，莫宇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中間的主角看去，見到兩人臉上不加掩飾的幸福笑容，他也跟著笑了。
看到笑得燦爛的肖天遠，莫宇心安了，心想著就算他要迴向陽村，留天遠在中央市雨家裡了，這小子應該也不會太難過。
同樣看著雨肖兩人方向的還有雨浩哲，他看著圍在那兩人的視線陸續離開，他緊皺的眉頭也緩緩放鬆下來。
目光從兩人那收回來的莫宇開口說道：「雨哲，走了，去看你的衣服了。」
「嗯。」雨浩哲收回目光，但是在那一剎，他見到了某個可以看到雨肖兩人的角落裡出現了一個人。
這個人從一開始就跟著雨肖兩人，一直保持著距離。雨浩哲一開始還以為他跟那些犯花痴的人一樣，但現在他還在一動不動地盯著雨肖兩人。
走出去幾步的莫宇察覺人沒跟上，回頭見人依舊站在原地上，便喊了喊他，「雨哲。」
「嗯？」雨子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莫宇，意識到自己暴露了，那人可能要趁機逃了，扭頭再看向那個角落時，果真人不見了。
莫宇退回到他的身邊，見人眉頭緊鎖，便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怎麼了？眉頭都快要擰成『川』字了。」
「沒什麼。」雨浩哲低頭揉了揉眉頭，「走吧，去看衣服了。」說完便走了。
「……哦。」莫宇應了一聲，這樣雨浩哲他見過，在第一次遇見他的戰地里見過。
雨浩哲向著運動裝的貨架走去，拐到下一個走道時，看了眼角落，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然而這種不祥預感很快就應驗了……
一個星期後的今天，雨家大小受邀去參加某軍友舉行的晚會，作為中央軍編外人員，雨浩哲原本沒有要去的必要，但還是受不了勒拉的軟磨硬泡，在晚會上露了一次臉。
當他擺脫勒拉這混小子的挽留，回到雨家準備倒床就睡時，他發現原本圍在電視機前追連續劇的父子三人不見了。
在屋子裡找了一周都沒發現人影，見到客廳茶几上放著的那一枚徽印，不祥的預感愈演愈烈。
他邊出門邊給雨子朗打電話，電話一接通便說道：「子朗，他找到天遠了，速回！」
沒等電話那頭有反應，他便騎上車庫裡的機車，向著舊軍區某院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