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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一天的訓練,我們無疑是興奮的。因為從來沒有這樣專業的練過,所以興奮,所以練癱了。

第一天還有一個小插曲。上午8點整,在全隊到齊的情況下。教練讓我們圍一圈相互做了簡短的介紹,起碼先要大家相互知道彼此的名字。最先開始做介紹的是教練自己。用時大概5分鐘左右,當時我只記住他姓『陸』,關於他說的其他廢話,我是一句沒聽到,主要是我被『範文悅』給鎮住了,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流口水,反正我知道,我他媽非常容易的一見鍾情了。在第一次一見鍾情的情況下,導致了一個惡果---別人的名字一個沒記住。

當天晚上,我們三個人躺在宿舍,聽著任賢齊的歌曲。聊了起來,我如無其事的問張豬:「你覺的範文悅怎麼樣?」

張豬哼哼嘰嘰的說:「就那樣唄,還能怎麼樣?」

「難道你就不覺的漂亮?」

阿龍插話:「長的不錯,可惜就是年紀大了點,你沒聽咱們學校的那幫女的都叫她悅姐么?」

「話不能這麼說,她比我也就大一歲,比你們也就大兩歲。我覺的還行,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哎…」

張豬一臉幸災樂禍的說:「你個禽獸,昨天早上在車站上車前剛剛跟阿蕾分了手,我還記的,當時你一臉無恥的跟阿蕾說『我會想你的』,現在跟那時候好像還沒過了48小時吧?你就惦記上別人了?」

「我靠!你丫別瞎說,我跟阿蕾純潔的一塌糊塗,我都不知道我跟她在一起這麼幾個月都幹什麼了,除了假情假意的說了一堆愛來愛去的廢話以外,我就真不知道我還跟她幹什麼了,再說,我喜歡範文悅跟阿蕾有什麼關係?」

張豬跟阿龍同時用中指指著我說:「你可以去死了,我們絕對不會攔你的…」

我很無恥的一笑,岔開話題問:「咱們隊長叫什麼來著?我一點沒記住,總不能一直叫『老大、老大』的吧?」

阿龍接茬:「靠!原來你是不知道叫什麼啊?真是敗給你了。他叫范大偉。都已經結婚了,據說老婆特別漂亮,還叫咱們有時間去他家玩呢。我覺的他人不錯。」

張豬:「恩,第一印象非常好。和和氣氣的,比咱們副隊長要感覺好多了,王志軍這人,感覺木木的。就是覺的穩重,沒啥特點。」

「切,沒啥特點,也叫有特點。他的特點就是特別沒特點唄。嘿嘿…」我乾笑兩聲之後,繼續問:「你們誰知道範文悅家電話,告訴我,我要開始籌劃怎麼打亂她平靜的生活。」

阿龍習慣性的『靠』了一聲,沒下文了。

張豬接茬:「你傻啊,不會問咱們那幫女的啊。她們女的呆一起混兩天就特熟了,你叫她們幫你問一下,馬上就能知道。」

我傻笑的看著張豬:「豬兒,我發現你今天真的非常聰明,真是愛死你了。嘿嘿,我要是個姑娘的話,哥們兒絕對以身相許了。」

張豬:「你就別得瑟了,我要是讓你給以身相許,那我這輩子還有啥奔頭?不如叫我死了算了。」

阿龍有氣無力的接茬說:「趕緊休息吧,明早六點還要起床呢,咱們還得接受新一輪的折磨…趕緊睡吧…」話還沒說完,呼嚕聲緊跟著就響起了,哼哼哈哈、抑揚頓挫!

12。

在訓練隊的枯燥生活,我們慢慢已經習慣,每個星期天有一天休息時間,別的時候全部在訓練。沒完沒了的訓練之後,我們開始尋找各自的娛樂項目,其中唯一能集體活動的一個項目就是——喝酒。

自從我小學時喝大一次以後,就一直對酒精沒什麼好感,尤其討厭啤酒。在體校,跟自己宿舍的哥們們出去吃飯喝酒的時候,也就為了那可笑的『面子』問題,拼幾杯白酒而已。應該都算不上會喝,也就更談不上品嘗了。我們常買便宜的高度酒喝,飯桌上,只要有人用杯子一磕桌子,大家集體端起酒杯,沒有廢話,兩眼一閉,生硬的一口,半杯下肚,緊接著會說上一個好像能表現自己彪悍的字,比如說:「靠!」…

那時候,我們喝的膚淺,喝的小心翼翼,喝的平淡,從來沒有喝到過丟人的地步。到了專業隊以後,以前的情況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跟以前是完全不一樣了。第一次集體喝酒,就把我喝的歇菜了。躺在三樓半的女生宿舍,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來,撓著頭一看,好像不是自己宿舍,再一看,邊上一群女的和衣睡的正香,等我悄聲翻身下床,發現自己身上衣服不見了,幸好還有留下個褲頭兒。等我躡手躡腳的回到我們宿舍,叫醒正在睡夢中的張豬詢問。他無情的告訴我,衣服是他給我脫了的,上面撒了很多酒,我睡在女生宿舍是因為當時大家都喝了不少,一個二個暈的厲害。還說,你就跟坨『稀屎』似的癱在那裡,沒人能搬的動你,所以大家就放棄了,反正讓你睡了回女生宿舍,邊上還4個女的陪著,你應該去偷笑才對啊?聽的我臉色蒼白。心想,真他媽的丟人,我這兒追範文悅正追的起勁呢,怎麼就出了這麼個混賬事情?完了,今天白天她就會知道,真他媽鬱悶,怎麼解釋啊我?唉…

到了晚上,大家聚在女生宿舍看電視的時候。我那點丟人的破事,除了教練不知道,別人都在當作笑談來相互談論,最讓我受不了的是趙倩,她當著範文悅的面兒刻意描述說:「你們都不知道夢宸多出息,睡我床也就算了,當時看他難受樣,我好心拿濕毛巾給他擦擦臉吧,你們說他在幹什麼?他一直拉我褲子,我還說怎麼了,低頭一看才知道,他個混賬東西正往我褲子上抹鼻涕呢,還使勁擦他的手。真是服了。這絕對是典型的好心沒好報啊!」在大家一片鬨笑聲中,我灰溜溜的下樓回宿捨去了。

13。

在這裡,大家訓練的極度刻苦,因為我們新去的7個人,要在三個月後進行一次考試選拔,練了幾個月,沒什麼明顯進步的話,就要被淘汰回去繼續上那破體校。而我,死也要留在這裡,因為我發現,我愛上了範文悅。

去了沒幾天,我先是打聽到悅悅家電話,然後天天晚上打電話騷擾她。她是本地人,住家的,離訓練館很近,騎車子大概6、7分鐘的路程。悅悅對所以新認識的朋友都很禮貌,待人誠懇,也願意幫助別人,所以,她人緣不錯。

我喜歡她,就老想著怎麼才能吻到她。當我得逞之後,又總覺的自己好像有點兒無恥。

在我們剛剛去了訓練地點的第五天,晚上她回館里沖完澡后,我把她叫到館里的教練辦公桌邊上,跟她聊天,在此之前,我早已支開了張豬、阿龍。就我們兩個,悅悅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給抽住了。說話激動異常,笑話隨口就來,逗的悅悅一直開心的微笑。後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話題直接轉到誰敢親誰一口的份兒上了。

悅悅問:「你喜歡我?你想親我?咱們這剛認識幾天啊,別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了?不就想親你一口么?有什麼的?」

「夢宸,別開玩笑了,呵呵,你這小孩就愛虛張聲勢。」

「你就比我大一歲而已,至於叫我小孩兒么?搞笑了吧?」

我們兩個本來坐的就不遠,在說『搞笑了吧』的時候,我已經站了起來,走到她邊上,她還真以為我跟她開玩笑呢,還笑著說,別鬧了。

『啵』的一聲,我親在她臉上,悅悅傻了,笑容僵了,手足無措的坐在那裡,愣愣的發獃。我一看,心想不對啊,不會就因為親她一口,她就跟我翻臉了吧?我在恍惚思考的時候,鬼使神差的事情發生了,在悅悅愣神的時候,『啵』的又一聲,我重重的又親了她一口。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麼重要的時候再次無恥的親她。

悅悅真的生氣了,瘋狂的把我推開,站了起來,流著眼淚跑著去了女生宿舍。她的眼淚叫我心疼,那是我第一次嘗試到『心疼』的感覺。那滋味非常糟糕,她一跑,一哭,讓我慌了。

我先是跟到女生宿舍門口,貓著腰,鬼鬼祟祟的偷聽裡面在說什麼,可惜,聽到的只有電視聲跟趙倩他們的嬉笑聲。這一切都叫我生氣,我恨電視,我恨發明電視的人,我恨趙倩她們的廢話。我在門口晃來晃去。一想,自己現在好像不太不應該沒完沒了的『恨』來『恨』去,還是想想到底該怎麼跟悅悅賠禮道歉吧。我小聲嘀咕,使勁盤算,想來想去,一下決心,推門進到女生宿舍,叫悅悅出來,她不搭理我。完全把我給忽視了。我再叫,她依舊不理。我一急,大叫:「他媽的,死也叫我死的清楚點行麽?趕緊的,出來跟你說點事情!」

我這一叫有了效果,其他隊友都傻眼了,無比好奇的想知道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趕忙詢問,悅悅壓根兒不想讓他們知道,無奈之下,跟我出了女生宿舍。

「對不起,我不應該在你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親你。我就想說這話。你原諒不原諒我,我都要說,對不起,親你是我的錯,下次我注意,絕對不會冒然親你了。要親,也會讓你有所準備的。我說到做到。」

「你還想親我是不是?還說下次?夢宸,你以後別開玩笑了,咱們真的不合適,你喜歡我,我很開心,但是你也不能按你的性子想親我就親我啊,是不是?我又不是你什麼人。」

「對,我知道你不是我什麼人,但是,我就是想叫你成為我的什麼人,才會這麼莫名其妙的。咱們現在先不說這個,我正在真誠的向你道歉呢,你接受不接受吧?不會以後都不理我了吧?」

範文悅笑笑說:「你以後別親我就行,咱們還是朋友。我也沒那麼小氣。不會因為你親我一口就絕交的。放心吧。」

我突然間放鬆了:「恩,那我提前謝謝您老的大人不計小人過哈。」

摸著額頭繼續說:「嚇死我了,我剛剛還害怕的想,不會就因為親了你兩口,就把咱們給親成仇人了。你這麼一說,我放心了。謝謝,謝謝哈。過來,我告你個秘密。」

範文悅一邊問著什麼事,一邊把耳朵湊了過來。只聽『啵』的一聲,我不知死活的又親了她一口。然後迅速轉身下了樓,只聽見身後的範文悅大罵:「何夢宸,你真混蛋、真討厭,你不要臉,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14。

如果一個女人,對著你說『討厭』『不理你了』之類的話,八成就是喜歡或者接受你了。

親了範文悅的第三天,我們訓練時,她還顯的微微尷尬,眼神一碰到我就開始飄忽。說實話,當時我也心虛的慌。雖然我不要臉已經很久了,但是,在不顧死活的對她親了又親之後,多少還有點擔心的。我保守估計在7天之內,她應該是不會在搭理我了。

當天訓練完,相互放鬆,我們兩個居然搭對兒了,我先趴在墊子上,等著她先給我踩腿。於是,我感覺到了她的憤怒。她踩在我腿上,我覺的應該用『跺』這個字比較合適。在我大腿韌帶處一通亂踩。其實,踩、跺,這都不算什麼,狠的是,她光著的腳,踩在我韌帶處,然後用她強悍、有力的腳趾頭往回一收,夾住我一條肉,左右來迴轉動,玩命的擰來擰去。我很疼,但又不敢大聲叫嚷,教練就在邊上背對著我們給李靜妮放鬆呢,大叫的話,怕他胡亂猜測關於男女之間的關係問題。因為,我們隊里明令禁止談對象,這就註定了我們的感情要在地下發展,就是所謂的地下情。

被踩之後,在我腿上明顯留下兩條黑青之後,範文悅奇迹般的跟我和好了,又開始能說能笑了。這點叫我詫異,我預計的7天時間居然都沒用完,看來親她的這個錯誤,在她看來還不算嚴重。這叫我欣慰的同時,發誓將『流氓』本色進行到底。

15。

自從在我親了範文悅之後,我們的關係有質的飛躍。長時間的通電話,就是一種關係進步的表現。

電話,無疑是個增進感情的好東西。不要錢的電話更加好。我們訓練館的教練桌上放著一部電話,在『排木』邊上還有個分機,這兩部電話不管你怎麼打,都不要錢,因為是內部的。當然,你只能打內線電話。好在悅悅家的電話也是內線的。這說明,我們之間可以長時間的通話並且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即不用給移動做貢獻,又能增進我們的感情的事,我們在相互的鼓勵下,堅持的奮鬥著。沒完沒了的電話來電話去,通話時間可觀,兩人體力驚人。經常在打電話的時候出現這樣的情況。「喂!喂!夢宸,你睡著了?要不明天在打吧,現在都兩點多了,早上六點還出操呢。喂,說話啊。」不用奇怪,這種情況一般都是打著電話睡著了。

到了這會兒,我終於擺脫了剛剛問到她家電話時,給她打電話的尷尬情況。

剛剛問到她家電話的時候,打了過去,因為是剛剛認識,弄的我什麼都不敢說,閑扯幾句之後,她就決絕的掛斷電話,剩下我一個人傻傻的站在訓練館里拿著話筒直發獃。

當時叫我想不通的是,她為什麼就不能體諒一下我欲言又止、極度矛盾卻又躲躲閃閃的感受,搞的我成天神經兮兮、苦思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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