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九章 怪異的感覺
這裡的一草一木都見證著她與炎烈的過去,歡樂的悲慘的,她盡量的想要保持這裡的原貌。
殊不知卻被他輕易的破壞了。
因為,聽著炎烈的語氣,好像他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即便是會回來,但聖瀾恐怕不會是他的生活重心。
或許,就像媒體猜測的那樣,他是想去谷城安家,然後把家人都帶過去。
當然,他的家人里,不會再有她的名字。
因為在他離去之前,他們已經去辦了離婚手續,雖然不是很順,但工作人員說,會在一個月內辦下來。
他們離婚的消息,炎烈全面封鎖,葉雅琪也贊同他的做法,原因是不想去爭奪不想去破壞他精心分割好的財產。
而也是那天他讓她看財產分割的文件時,她才知道葉家應急黃金已經成為別人的囊中物。
但為了保護葉家的光輝形象,這件事沒有被曝光。
在得知飛鷹和齊琛是兄弟之後,葉雅琪也並不驚奇,顯然,是齊琛用聖瀾貴族校慶搞得鬼。
學生在葉家的酒店食物中毒這個新聞,讓葉家的股一夜跌停。
最後炎烈不得不把葉氏股份低下拋出,這也是權宜之計,因為他知道葉雅琪不想葉老爺子最後的產業毀於一旦。
事情鬧得太大,炎烈沒能壓下。
他怕她受不了,就帶著她去爬雪山,過了一段悠閑的日子,她卻不知他的辛苦。
得知這些事,葉雅琪不免內疚,可既然木已成舟,她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走前,他把實行到了一半的收購葉氏的計劃書交給了葉雅琪,厚厚的一本計劃書,頁腳都有些皺了,可見他翻閱的積極。
他要她完成這個計劃。
而這,就像是最後的交代。
她是怨他的,怎麼可以就這樣拋下家人。
卻始終不肯承認,她恨他的無情,怎麼可以一下子就把什麼都丟得乾乾淨淨。
卻始終不肯承認,恨他丟下她。
然而,他飛往谷城的時候,她卻連一句挽留也說不出口。
或許,分離可以讓他們彼此冷靜。
或許,還有一線的希望。
望著地面上黑漆漆的一團,葉雅琪逐漸從思緒中抽離,好一會兒,她罵道:「你懂什麼!」她胸口憋悶,鼻子酸得想掉淚。
她猛然轉身,快步跑回了樓里,徑直來到那曾經屬於他倆的房間,她撲在床上,卻一滴淚也流不出來。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敲門聲。
她不想理,翻身仰面躺著,定定看著那有著繁複花紋的天花板,視線順著那些線條遊走,她的意識也在遊離,就這麼放鬆著。
突然,一張妖孽般的俊臉映入眼帘,她倏地坐,幸虧葉炎閃得快,才沒被她給撞到。
「你怎麼進來的!」她快速退到了床角,抱著被子驚恐地看著他。
這人怎麼跟個鬼魅似的,進門來連聲音都沒出,真嚇死她了。
「門開著。」他指了指房門,惜字如金。
「我又沒準許你進來!」葉雅琪沒好氣道。、
卻忍不住想,他原來會說話,而且聲音也不難聽。
「對不起。」他彎了彎脖子,又道:「替齊軍、說。」
原來是個三字經大俠,葉雅琪忍俊不禁,說出第四個字之前,他稍稍停頓了一下。
真是個奇怪的人。
被他說話的方式逗笑,葉雅琪道:「誰要你道歉了,又不是你的錯。」
「你、很難過。」他關心道。
聽著他機械般的說話方式,她忍不住大笑起來,一掃先前的陰霾,她捶打著床鋪以表達她快樂的程度。
笑完了,她仍眯笑著,模仿他的口吻道:「你、真有趣。」
她真的是太寂寞了,所以才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笑得這麼沒心沒肺的。
以後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她也不想把事情嚴重化。
許是被她感染,他也『呵呵』笑了兩聲。
兩人相視,又笑了一會兒,葉炎告辭了。
葉雅琪友好地送他到門前,發現齊軍站在門后,一臉愧疚,磨蹭了好一會兒,他終於開口:「對不起,小琪。」
「沒事,你的好朋友已經替你道歉了。」葉雅琪從不記仇,但末了,卻瞪圓了眼,指著齊軍的鼻子道:「但是沒有下次了啊,否則我去向你領導告狀!」
末了,她拋給他一個『看你怎麼辦』的眼神,雖是帶著惡毒的神色,卻讓齊軍笑開了。
曾經他以為富家小姐都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但現在看來,他的思想觀念還是太死板了。
這世上有好人壞人,就算是軍人也有壞的,比如威廉姆,當年他可是在A國政界叱吒風雲的大人物,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幫著恐怖份子為所欲為。
實在是太顛覆他的看法了。
而當葉雅琪說出目標人物是被催眠的時候,他第一個就想到了他,曾經他們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所以,他很是苦惱。
「小琪,知道你不生我的氣我就放心了,那我去睡覺了,晚上還要執勤。」齊軍的語氣變得友好,說著就轉身要走。
可葉雅琪卻叫住了他,「你晚上執什麼勤,我這裡有保鏢。」
「相信我,你那些保鏢就比花瓶好一點,充其量就是個塑料瓶,摔不壞。」他回首,犀利的眼神,就像是在告訴葉雅琪事情的嚴峻性,「無法和瘋子抗衡的。」
葉雅琪知道他說的是誰,威廉姆,也不由得心裡一沉,倒擔心起身邊的葉炎來,她上前拉住齊軍的衣袖,可剛碰到衣角他就見鬼似的,打開她,繼而躲得老遠。
「你要幹什麼。」屆時,齊軍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見到了強姦犯似的。
「你鬧這麼大反應做什麼,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想對你怎麼著呢。」葉雅琪只覺莫名,忍不住吐槽了他一番。
齊軍的眼神飄忽了一下,隨即靦腆道:「這不是男女授受不親么。」
葉雅琪笑,「你個小屁孩懂什麼,你姐我摸你是愛護你,小腦瓜想到哪裡去了。」說著,她伸手去拍他的頭,卻撲了個空。
他像個猴精似的,迅速跳到了走廊的一角,罵罵咧咧:「你幹嘛呀幹嘛呀!男怕摸頭女怕摸腰!」
喲呵,他還嫌棄她。
葉雅琪一來勁,追上前去,勢要摸到他的頭。
可他上竄下跳的,把葉炎當作了障礙物,葉雅琪也不管不顧追著他,卻不及他靈敏,在一次攻擊中,她不幸撲倒在葉炎的懷裡。
被他穩穩地接住,她臉一燙,急忙從他懷中抽離,也不知道怎麼了,去打齊軍她也不覺得臊得慌,可一旦和葉炎接觸,她就莫名的害羞。
可能,是她把葉炎當作正常男人來看待吧。
而正當葉雅琪害羞得不行之際,齊軍被葉炎拎到了她跟前,「讓你摸。」
葉雅琪怔了怔,看著他嚴肅的樣子,最終拍了一下齊軍的頭。
末了,葉炎輕輕一笑,葉雅琪頓覺如沐春風,臉越發的燙了,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卻惟有一頭栽進了房裡。
她徑自來到洗手間里,看著鏡子里臉紅撲撲的女人,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不斷地自問:你這是怎麼了,是怎麼了啊。
落入他懷裡,她的心竟然會猛烈的跳動。
她,竟然對炎烈以外的人……
她一定是瘋了。
是夜,葉雅琪怎麼也睡不著,因為只要一閉上眼,她就會看到葉炎的臉,看到自己羞怯的樣子。
這種戀愛才有的感覺,她竟然對著一個陌生的男人產生了。
她又驚又怕,就這麼迷迷糊糊地睡去。
然後,她又做夢了。
她知道這一定是做夢,因為在北樓里,她也做過,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額頭,冰冰涼涼的觸感,就像這夢是真實的。
他是炎烈,雖然她看不清他的臉。
可能也是她潛意識裡的固執,認為他就是炎烈,所以很是享受他的愛撫。
然而,她仍控制不住那好奇的心理,努力地想要看清男人的面孔,她眨了眨眼,就像單反的變焦,她慢慢地看清眼前的男人。
從下顎開始,尖尖的下巴,可炎烈卻沒有這麼尖的下巴。
她不禁去想,難道是他瘦了?
順著看上去,那粉嫩的唇,如同二月桃花,微微上翹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樣子,可炎烈的唇總是緊抿著,成一條線。
她心急,猛的抬首,將男人的面目看了個清楚,不由得心驚。
竟然是葉炎!
她一個激靈,倒抽了一口涼氣,冰涼的空氣吸入肺部,她感到絲絲火辣,瞬間,整個人都清醒了。
她瞪圓了杏眼,往後退了退,撞到堅硬的床頭,痛感襲來,她才意識到她並不是在做夢!
她剛想啟齒,卻被他壓住了唇。
他眸色深沉,隨即指了指門外,輕搖著頭,示意她不要出聲。
他帶來緊迫的氣氛,她整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順從他的意思,她捂住了嘴,甚至屏住了呼吸。
因為她知道,齊軍之前說的話可不是開玩笑的,她現在隨時有危險,她的保鏢再厲害也拼不過瘋子。
所以,外面一定有情況。
但是他是怎麼進來的!她記得睡覺之前她可是把門鎖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