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辛若言的陰謀
辛若言駐足回首,一雙招子如同鷹眸,陰晴不定的看著張書豪,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許端倪。
像他們這般人物,高高在上習慣了,對於袁飛這等草芥一般性命,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可張書豪沒有任何證據,一切只憑猜測,居然還不依不饒,意欲何為?
張書豪心知肚明,僅憑這點,拿他根本毫無辦法,繼續胡攪蠻纏,只會浪費彼此寶貴的時間,僅此而已。
難道是因為在公堂上吃了虧,所有伺機報復?
二人劍拔弩張,一眾手下也如臨大敵,個個毛骨悚然,緊握著手中即將染血的長刀,目光掃視,尋找著衝突降臨之後,可能成為目標的對手。
陳治後背發冷,心中七上八下。
總以為要萬事大吉了,噩夢立刻就毫不留情的將他拍醒。
「大人恕罪啊,小人是被逼的。」
就在辛若言整理著腦中的思緒,想著如何應對張書豪的時候,被嚇破了膽的袁飛,又開始語無倫次。
他再一次舊事重提,讓陳治瑕疵欲裂,「你胡說八道什麼,來保護林氏,可是你我自願的,何人逼迫過你?」
「大人,他是因為受了刺激,這才胡言亂語的,大人切莫放在心上。」在袁飛開口的瞬間,辛若言眼中瀰漫的殺意,讓陳治心跳如雷,渾身毛孔瞬間炸開,骨子裡透著一抹涼意。
他心神震蕩,張口便將袁飛的後路堵死,不讓他再有任何狡辯的機會。
袁飛欲言又止,眼中閃爍著一抹狡黠,一瞬即逝,不曾讓任何人捕捉到端倪。
陳治的責罵,他表面唯唯諾諾,不敢有半句反駁,這落在眾人眼中,無不是認為,他只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
感受到辛若言冰冷的眼神,辛一臉上如同火燒,低頭不敢與辛若言相視。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辛若言本該在辛府統攬全局,卻聽聞張書豪火急火燎的往城外趕去,他對張書豪頗為了解。
張書豪隱忍多時,此刻爆發,必定是孤注一擲,勢必要與聶琰共同進退。
為了摧毀聶琰,辛若言付出的心血可想而知,萬萬不可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所以……他放下手中所有要事,隨後而至。
即便他馬不停蹄,還是遲了一步,以至於陷入被動,這才不願意與張書豪糾纏。\0
可張書豪連消帶打,讓他應接不暇,「張大人,你說他們二人行刺林氏,可有證據?」
殺人拿臟,捉姦在床。
張書豪雖然沒有證據,但陳治與袁飛破門而入,是眾人親眼所見,只要他抓著這點不放,說兩人圖謀不軌,也並無不妥,
「幸虧本官早有安排,在宵小之徒破門的瞬間,便將他們拿下了。」
「張大人,此事已經解釋過了,純粹就是誤會。」辛一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你這般不講道理,似有亂扣帽子的嫌疑啊。」
這事若辦的不夠妥當,別說獎賞,辛一必定是脫不了罪責。以辛若言的手段,即便不死,也要脫層皮。
他心中頓時覺得悲切,從遇到神秘男子開始,他的心情便不曾有一刻是順暢的。
「既然是誤會,為何不讓當事人說清楚?身正為何要怕影子斜,辛大人您說呢?」張書豪有意無意的撇向辛若言腳下歪歪扭扭的影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張大人所言極是。」辛若言冷哼一聲,對張書豪極為不滿。
張書豪咧嘴開笑,對辛若言這種看他不爽,又拿他沒有任何辦法的姿態,很是滿意。
他轉而看向袁飛,同時暗中給張立使了一個眼色,張立會意,提著長刀走到袁飛身側,將長刀架在袁飛勃頸上。
他的言行逼供,已然做的毫不掩飾。
長刀泛著寒芒,絲絲涼意從脖頸上傳來,袁飛的所有心神防線,幾乎瞬間崩潰。
還不待張書豪詢問,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招認了,「大人饒命,小人罪該萬死,可……可刺殺林氏,小人真的不是自願的。」
「你閉嘴。」陳治怒急攻心,袁飛的不堪,讓他始料未及。
「放肆……大人未曾問你話,你若再膽敢多嘴,休怪我手中的刀劍無眼。」張立臉黑如碳,在陳治猝不及防的之下,一腳直接將他踹翻在地。
隨後長刀一橫,刀尖抵在陳治眼前。
陳治亡魂皆冒,汗如雨下。
張書豪冷冷掃了他一眼,頓時讓他如墜冰窟,渾身上下,找不到一絲暖意。他希冀的目光,在辛一與辛若言之間來回遊盪,後者出奇的默契,對他視而不見。
辛若言臉色陰沉的彷彿要滴出水來,張書豪心中止不住的喜悅,暗笑辛若言,這等大事,居然交給袁飛這等軟腳蝦,
「本官姑且信你,只要你告訴本官,是何人逼迫於你,本官可以饒你不死。」
「張書豪,你放肆……你膽敢當著本官的面嚴刑逼供,可曾將本官放在眼裡,可曾將華國律法放在眼裡?」辛若言怒極反笑,心中的怨憤一轉,義正言辭的指著張書豪,冷聲喝道。
他的語氣略顯急迫,似乎真害怕袁飛會慌不擇言。
「辛若言,老子明擺著告訴你,老子就不將你放在眼裡又如何?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既然敢做,為何不敢當?」
本以為可以維持表面上的虛偽,不料辛若言如此沒有耐性。
既然如此,張書豪也乾脆不再與他虛以為蛇,直接將心中最想說的話,一併吐露出來。
「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彼此彼此。」與辛若言劍拔弩張,張書豪絲毫不怯懦,他冷笑一聲,冷眼看著袁飛,喝道:
「說,到底是誰逼迫你行兇的?」
張書豪面寒聲冷,讓袁飛不寒而慄,即便陳治不斷的眨眼睛暗示,他都仿若無聞,眼中唯有恐懼和迷茫。
「是……是辛大人。」袁飛牙關緊咬,如同一灘爛泥,灘在地上。
辛一面白如紙,辛若言雙眸微眯,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無形中醞釀,讓張書豪心頭一跳,還未來得及喜悅,便有一絲不好的預感,猛然闖進思緒中,肆無忌憚的蔓延開。
陳治心如死灰,口中赫然道出一句,讓張書豪意想不到話,「他撒謊,不是辛大人逼迫我們的,其實是林寶,林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