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二章 小木匣
「怎麼才回來?」迎出來的是秦毅。
「秦叔,我帶著妹妹到處走走、看看,沒留意時間過得這樣快。」田小燕給秦月使個眼色,解釋著。
李如玉也跟在秦毅後邊,用手整理著有點散亂的頭髮。秦月和李如玉四目對視的時候,秦月感覺小姨有意無意在躲避著自己。但她能明顯的看出,小姨的臉上洋溢著幸福和快樂。
那是深藏著內心的情感,那是不由自主地流露。
往屋裡走的時候,秦月跟在小姨的身後,她覺得小姨走路怪怪的。小姨走路她是很熟的,她這是怎麼了?如果秦月在長大些,或者她經歷的事再多些,她就可以知道:自己的爹爹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可惜,她對這些事情現在還一無所知。雖然,她給佟嬌嬌和郝謙,給秦雙傑和秦如花做過媒人,但這並不表示她懂男女之間的事。這會兒,她反而很為小姨擔心,小姨是不是病了?她倒是想關心地問問小姨。只是,沒找到機會。幸虧沒給她這樣的機會,否則,李如玉要多尷尬?
田小燕去忙著做晚飯了,李如玉去給當下手,讓秦月莫名其妙的是:反倒她成了這裡唯一的客人。
不過也好,秦月終於有機會和爹爹互訴衷腸。
「月兒,你小姨告訴我,你找到了生身母親,爹爹太為你高興了。爹爹曾四處打聽,費了很大的氣力尋找過,這下子總算去塊心病。」
對於找到母親,不知為什麼,秦月在內心深處,總有對含辛茹苦把自己養育大的爹爹,懷著某種地歉疚。她懂自己的爹爹,是不會很介意這事的。但爹爹對此事這樣的高興,這樣的欣慰,是她想不到的。看來,五爺說得完全對,秦月一陣輕鬆。
「爹爹,您當年檢到我時,我穿的衣服和包的被子還在嗎?」秦月問。
「當然在,這些年幸虧它們陪伴著爹爹。」
說到這裡,秦毅停住了,眼睛有些潮濕。他好像回想著那些不眠的夜裡,他手捧著這些寶貝,思念著自己的月兒。
「怎麼會想起問這兒?」秦毅不解地問。
秦月於是和爹爹講述了母親的病及治療情況。
「吃師公的葯,已經有了明顯好轉。一個專治這病的郎中說如果以毒攻毒,有很強的刺激,有很大的可能從根本上把病治好。說是從根上說,得這個病是因為失去了孩子,能有比孩子回來了對她刺激更大的事嗎?但是,因為拿不出證據,她不相信。大家都說,有了這些,她可能就能相信了。」
「要是這樣,你走的時候,帶走就是。」秦毅一口答應。
秦月說:「用完了我再給爹爹送回來。」
秦毅擺手,「不用了,還是交由你母親保管吧!還有什麼能有看到本人好。」
說著,秦毅慈愛地注視著自己的寶貝女兒,起身撫摸著秦月的頭。秦月把臉貼在爹爹胸口,盡情享受著這溫馨的時刻。
「對了月兒,你小姨說你練成了天甲奇門,爹爹總算是把這個懸著的心放下了。你小姨還說你師公習練天甲奇門後遺症發作,是你治好的,你師公沒事了吧?」秦毅問道。
看來,小姨和爹爹說了很多事。從爹爹的話中,秦月聽得出爹爹對習練天甲奇門的後遺症所知不多。
「師公現在挺好的。」秦月不想爹爹為師公擔心,「爹爹,你也習練過,現在,身體怎麼樣?」
「剛停止習練時身體很不適,多虧了慧雲師伯傳我那套少林長拳,加之我能及早收手,早已經無礙了。」
自從雲一鶴爺爺發病後,秦月已經不敢確定,習練天甲奇門及時收手就能平安無事了?
秦月說:「爹爹,您一定記住,身體一有這方面的不適,要儘快告訴我。」
「不是和你說了嗎?爹爹早就沒事了。」秦毅回答。
「爹爹,您必須答應我。」秦月面目表情嚴肅。
秦毅躊躇了一下,「好的,爹爹答應你。」
看爹爹鄭重地答應下來,秦月這才放心。
吃完晚飯,秦月打量著爹爹這簡陋的居室的兩個卧室,對李如玉和田小燕說:「今晚我們三個人就要擠在一個房間了。」
「我還有事,今晚上必須回縣城。」田小燕說。
「那我就和小姨一個房間。」秦月說。
「這天已經快黒了,我一個人敢走嗎?你這個大俠不得送我吧?」田小燕對秦月說。
「姐姐,什麼事這麼急呀?您今晚就不能不回去嗎?」秦月有些不舍。
「姐姐小店有一筆生意,今晚不回去就誤事了,沒有辦法。」田小燕說完後起身,「秦叔,小姨,天不早了,我們得走了。」拉著秦月的手,不由分說的往外走。
秦月只好抱歉的和爹爹、小姨道別。
「爹爹,我明天一定早些過來。」
秦毅說:「沒事的月兒,你和你小燕姐路上小心。」
路上,秦月還是不死心,剛一見爹爹就離開,她實在是覺得對不起爹爹,自己也真的捨不得。問田小燕到底一筆什麼生意?非要今天連夜返回呀?
田小燕說:「其實我什麼事都沒有?根本不需要今晚回去。」
「那你這是為什麼呀?乾脆我們回去吧?」秦月停下。
田小燕嘆了口氣,「月兒妹妹,姐不是說你,你這麼冰雪聰明的人,這會兒怎麼就看不出個眉眼高低呢:」
「姐,我怎麼就看不出眉眼高低了。」秦月很委屈。
田小燕搖了搖頭,「這人那,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月兒妹妹,你還沒明白嗎?我把你帶走,不就是為了給秦叔和小姨,一個安安靜靜、自由自在的夜晚嗎?你難道看不出他們倆個有多恩愛嗎?」
到了這個時候,秦月才恍然大悟。她也知道了,在有些方面,自己實在是愚笨得很。
接下來的幾天里,秦月一直奔波在村子和縣城之間。早晨趕到村子里陪爹爹、小姨,晚上則回到縣城休息。
這屋子雖然很簡陋,但秦月能看出小姨很喜歡這裡,每天自己從縣城趕到這裡時,小姨都已經把屋子收拾得很乾凈、很利落,簡直是一塵不染。
這天秦月到得早了些,李如玉還在收拾著,秦毅在當下手,看得出他們配合得已相當默契。
「毅哥,這是什麼?好幾次了,我一直沒顧得問你。」
李如拿起了一個四四方方,很陳舊的黃布包。
秦毅看了一眼,「這村一個老爺爺,臨終託付我保管的。」
「是什麼東西?我能看看嗎?」李如玉很好奇。
秦毅說:「打開就是了,有什麼不能的?」
秦月也注意到了李如玉手裡的東西,好奇地湊了過來。
李如玉小心的把布包打開,裡邊的東西露了出來。
「是個小木匣呀?」秦月言道。
「什麼,月兒,你說是小木匣?」秦毅驚問。
「是呀!就是小木匣?」秦月回答。
「這不就是一塊木頭嗎?」
李如玉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著。
「月兒,你說是小匣子,那你能打開嗎?」
秦毅想起,秦月煉成了天甲奇門,和別人是不同的。天甲奇門的第九層,就只有她能看懂。
秦月從李如玉手裡接過她所謂的木匣,還真的打開了。只是上下咬得很緊,費了很大的勁。
怪不得拿在手裡感覺像塊實木,小匣的上下都很厚實,只是中間有一本書大小的空隙。空隙處只有一張紙,秦毅拿起一看,紙的背後有四個大字:「天甲奇門」。
「月兒,難道?難道這是?……」秦毅眼望著秦月。
「天甲奇門的封面?是不是?爹爹。」秦月也看得真切。
「應該是。」秦毅點頭。
「天甲奇門的封面怎麼跑到這裡邊?」李如玉問。
秦毅父女四目相對,都搖頭。是的,天甲奇門的封面怎麼跑到這裡邊?他們也想知道。
「爹爹,這下邊還有一行小字。」秦月用手指了指。
「非我狼族,切勿習練。」
秦毅也看到了,還念了出來。
「非我狼族,切勿習練?什麼意思?」李如玉問。
秦毅摸了摸頭,「我好像明白了,為什麼只有月兒能習練成天甲奇門?」
「毅哥,你是說她小時候喝母狼的奶嗎?」
秦月小時候的事,李如玉也知道。
「爹爹,小姨,這事我少林方丈爺爺也說過。」秦月附和說。
「這也就是說,如果想習練天甲奇門,就想辦法搞些狼奶喝就行了,是不是?」李如玉問。
「是呀。爹爹,您說是不是這樣?」秦月也問。
秦毅思索了片刻,「應該不會那麼簡單,你們想呀!一條野狼那麼容易給一個小嬰兒餵奶嗎?這本身就是一種特別難得的機緣,說不定這是月兒獨有的造化?」
李如玉說:「非我狼族,切勿習練?這就是說,不是狼族的人是不可以習練的。」
秦毅點頭,「所以身體會出現不適。」
秦月沒言語,她想起了師公和雲一鶴爺爺,也為爹爹、五爺和慧雲爺爺這些所有習練過天甲奇門的人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