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162:他非良人

蘇州一事解決，兩人要回宮復命。

消息靈通的人已經得知容傾歌和君凌湛回來，比如君逸景。

「砰！」

御書房內，君沉大手重重的排著桌子，明顯是氣得不輕。

他沒想到君逸景不僅貪贓枉法，還派人刺殺朝廷官員，謀害手足。

這一點，他是斷斷不能忍的！

作為帝王，可以有野心有手段，絕不能沒有人性。

不能容忍手足，那他身死之後怕是子嗣凋零了。

這叫他如何面對列祖列宗，如何面對先皇。

君沉胸口怒火叢生，「來人，把老二給我叫過來！」

「咳咳咳……」君沉身體每況愈下，面色紅潤實則內里已經逐漸掏空。

容傾歌皺起眉頭，「陛下，保重身體！」

君沉神色越發的深沉望著容傾歌，又掃了一眼君凌湛，「容歌留下給我揉肩，老四下去吧！」

聞言，君凌湛還是不自覺的擰起了眉頭，卻也不得不抿著唇：「……是！」

現在，他自然是不喜容傾歌與任何男子親近，尤其是他的父皇。

若是父皇發現容傾歌是女兒身，會不會……這結果君凌湛不敢想象。

君凌湛心裡卻猛的一沉，不甘心的走出御書房。

容傾歌手法熟練的捏著肩膀，君沉閉著雙眼也不說話。

一時間，御書房內倒是寂靜的很。

容傾歌心裡如明鏡，君沉這是有話對她說，支開了君凌湛。

「老四已經知道了」這句話不是試探，而是肯定。

容傾歌如實點頭：「他知曉我是女兒身了！」

君沉緩緩睜開了雙眼，任由容傾歌一雙巧手按摩著太陽穴舒緩疲憊，臉色卻是容傾歌看不懂的複雜。

君沉自然是希望容傾歌留下，可人選並不希望是君凌湛。

時至今日，他也看不透君凌湛。

君沉蒼老的聲音意調幽遠，頗有些耐人尋味：「老四心思深沉，並非良人」

「……」

容傾歌不語，只是靜靜聽著君沉如長者對小輩的諄諄教誨。

御書房內燃燒的檀香煙霧繚繞，徐徐上升，瀰漫在室內。

「如今，你對著幾位皇子有何看法，不妨直言」

君沉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他不想死後，底下的皇子為了皇位手足相殘，朝野動蕩不安。

容傾歌沉默了片刻，「無論是才能和品德，五皇子是最佳人選」

「我還以為你會出於私心偏幫老四」君沉倒是輕聲一笑，眼光毒辣指出：「我看得出，你對他有心」

「而他對你也不似作假，就是不知……」這感情里摻雜了多少利益，陰謀詭計。

有些話點到為止，彼此心知肚明。

容傾歌心口隱隱作痛，卻也甚至君沉的話不無道理。

她垂下眼瞼，轉移話題，「我給您把脈」

君沉將手心朝上，容傾歌素手搭在沉穩跳動的脈搏處，表情卻凝重起來。

病情遠比她以為的還嚴重，「陛下飲食還是清淡為宜，思慮過重」

「我之後寫個方子給曹公公，每日三副」

君沉毫不在意的擺手：「直說，還剩下多少時日」

人固有一死，沒什麼大不了的。

君沉只擔心他死之後天瀾國會敗在這群不爭氣的皇子手裡。

容傾歌遲疑了片刻，無奈的長嘆，提筆寫在白紙上，字跡剛健骨氣暗藏鋒芒。

君沉眼神眯起來，神色複雜的皺眉。

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