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得走了
君無塵氣沖沖的往回走，半路撞上君陌。
他一身紫金龍袍加身，比以前更顯人模狗樣。
「你怎麼又回來了？」
君無塵說道：「差個藥方沒寫。」
君陌擋著路，不讓他過去，「回你家寫去，寫好了讓人送過來。」
君無塵：「……」
「朵朵和孩子都睡了，你不用去打擾她們。」
「我……我稀罕去？」君無塵覺得今日外出不利，四處碰壁。
……
玄笙隔了一日才進宮，經過一日的休息，錢朵朵恢復得差不多了。
她讓宮女帶著小豆子出去玩，獨自留下來與錢朵朵說些私房話。
「這三年來，我雖一直在外邊，可也時常關注你們的消息。師兄收復各方勢力，地位穩固，南寧那一戰元氣大傷，怕是得十年八年的才恢復得過來，你們最鬧心的事，便是子嗣問題了吧？」
錢朵朵點了點頭，「看來三年不見，你成熟了很多。」
「又當爹又當娘的，要養活自己和小豆子，自然就成熟了。」
她輕嘆著，看了看窗外，片刻后又收回視線說：「曾經的安穩日子都是師父和師兄們給的，風險都讓他們擔著，我自然無憂無慮。往後，就得靠我自己了、」
「靠你自己？」錢朵朵皺眉道：「難道君無塵不負責？」
「他負什麼責？」玄笙苦笑道：「你信嗎？他喪心病狂的只想要仙藥谷的繼承人，其它的都不重要。」
錢朵朵想起君無塵與君陌的爭吵，表示贊同。
不過轉念一想，「做仙藥谷的谷主也沒什麼不好的，那學醫也需要天賦和毅力，一般人還學不來呢。話說若是能培養小豆子行醫也挺好的呀！」
「不！」玄笙並不贊同，「那是君無塵的意願，與我何干？與小豆子何干？我不希望我辛苦生養的孩子白白的便宜了他。」
「啊？」
錢朵朵突然覺得自己貌似找錯了方向，結症其實不在孩子身上。
「你……」她小心翼翼的問：「你喜歡君無塵嗎？」
玄笙面色一變，深情冷漠的道：「不喜歡。」
「啊？不喜歡？既然不喜歡那小豆子……天，莫非君無塵強迫你的？」
玄笙面色一紅，生氣的道：「不是。」
玄笙又不是弱女子，若非自己願意，別人怎麼能強迫得了她？
見著她的樣子，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兩個人啊，其實都處於感情懵懂的階段，又分外的倔犟。
喜歡，卻又不承認，卻又總覺得自己應該討厭對方才是。
偏偏他們之間有了那樣的經歷，有了這個孩子。
「玄笙，那你是怎麼想的？」錢朵朵小心的問。
「我什麼怎麼想的？我沒想什麼呀，我就帶著我家小豆子來看看你，誰知君無塵也在。」
「你不知君無塵也在？」錢朵朵驚訝道。
「我怎麼知道？」
呵呵，騙鬼吧。
你能不知道我生產危險，君無塵肯定在。
「你不如說說，你對他有什麼不滿，或許我可能幫你。」她換了種問法。
「對他不滿？我對他不滿的多了。在他心裡，只是為給仙藥谷找一個繼承人，不擇手段。我不希望我家小豆子被他擺布。」
錢朵朵點了點頭，對她的想法表示贊同。
玄笙苦笑道：「興許在他心裡親不親生的也不重要吧，重要的是誰可以幫他實現願望，重要的是傳承不能斷。」
錢朵朵說：「仙藥谷一脈單傳還能傳承數百年，可見他們確實很注重傳承。」
「這不就對嘍！」玄笙苦澀一笑，「我和他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塊。」
錢朵朵：「……」
「他心裡沒我。」她生氣的說。
呃……
這個是挺嚴重。
錢朵朵張了張嘴，想了又想說：「玄笙啊，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到底，恢復記憶沒有？」
玄笙微微一愣，隨後，又低下了頭，「問這個做什麼？」
「君無塵治好了你的病，你恢復記憶了吧？記得你小時候的事？」
玄笙驀地抬頭，「你怎麼知道？師兄告訴你的？」
她生氣的說：「他還真是，什麼都跟你說。」
錢朵朵：「……」她不能告訴她真相，只能讓君陌背鍋了。
「我認賊做父，知道真相后，也只能裝著不知道，連恨都不知道該怎麼恨，你是不是特別看不起我？」
錢朵朵沉默了一會兒，「這就是你當初不辭而別的原因？」
「原因之一吧，另一個原因是我發現自己懷孕了。」她低聲說道。
「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們，不知道該不該恨，又該怎麼恨。」
錢朵朵想了想，「有件事我得告訴你，關於你墨翦。」
「他？」殺了她全家的仇人。
「嗯，他是殺手，你也知道，他和同伴們滅你全家，只是他職業生涯中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任務，也是他職業生涯中，最後一個任務。」
她將墨翦與那個女子的故事講給她聽，也講了墨翦被那女子感化，才對她動了惻隱之心。
她是成年人了，是是非非，須得她自己去體會。
玄笙從宮裡回來，腦子裡有些亂。
她憎恨殺手，可她自己就是，她也曾接過任務，也曾殺人不眨眼過。
想來想去，最後也只苦笑道：「大概這就是報應吧。」
「娘，你說什麼？」
玄笙低下頭，看向小豆子，「沒什麼，咱們得走了。小豆子，娘帶你回家。」
……
小易四歲了，少年老成，不苟言笑，走起來路像個小大人似的。
不過他每日從夫子哪裡回來，都會看看剛出生的雙胞胎妹妹。
可惜剛出生的孩子都是吃了睡，睡了吃，他守了許久，都不見她們醒來。
隨後，錢朵朵聽到宮女來報說君無塵來了。
君無塵的意思，君陌已經跟她講過了。
君無塵答應幫錢朵朵治病，條件是她生的孩子優先考慮拜他為師，若是長大后對學醫有天賦，就得跟他回仙藥谷去。
君陌為了救媳婦，什麼都答應。
當然，後來出了狀況，玄笙回來，帶回小豆子。
君陌的意思，你既然有了自己的兒子就不能再打我的孩子的主意，不過君無塵不這麼想，他覺得自己不能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