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迷途里的慌逃
白色法拉利在一座恍如城堡般讓人炫目的別墅門前停下,門口四周早已被各色豪車包圍,彷彿城堡外華麗的光圈。
車上緩緩走下兩位神態傲然的高貴女子。
「諾惜,成敗在此一舉,看你今晚的表現了。」其中一位身穿暗紫色鑲鑽晚禮服的中年貴婦,微笑頷首對左側一位氣質超然的絕色美女低聲細語著。
「我知道。」美女臉上似乎閃過一絲的凄涼,碧水般清澈的雙眸暗淡地望向了地面,抬眼的瞬間卻被堅定和絕然填滿。
走進別墅大門,眼前是一面巨大的牆,上面寫著韓氏集團上市十周年派對。
韓氏集團做為亞洲首屈可數的金牌企業,這樣一個派對,正好是商業圈人士間的一次互動良機。
其中就包括了池氏集團,這個合作了長達二十餘年的老朋友。可惜今天的池氏集團,卻處在了風口浪尖,遇到財政危機,如有不慎,即刻化為泡影。
望著眼前迷幻的霓虹,諾惜心中苦笑:那一筆巨大的資金空缺,竟然需要一個小小的女子用她一生的幸福去填補。
舞池裡熱情閃爍的彩色燈光,忽明忽暗的強弱轉換,讓站在舞池角落的諾惜有一絲暈眩。
她努力睜大眼睛,尋找今晚那個需要自己獻身的【獵物】。
忽然看到人群里,一個被一群美色簇擁著,卻樂此不彼的男子,她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獵物找到了!
那男子一邊滔滔不絕地聊著天,一邊絲毫不加遮掩地用眼神朝女性胸部襲去。偶爾摸個小臉,摟個小腰,在場的美女沒有一個不被佔便宜的。
稍微走近了觀察,單眼皮,尖嘴猴腮,雖然長得人模人樣,卻讓諾惜心中一陣泛嘔。
沒錯,這就是傳說中的色魔——傅輕馳。跟他的名字一樣讓人覺得輕佻無禮。
可是她竟被梁安琪欽點給了他!並且要用勾引的方式。她除了恨卻只能服從。
「服從!你只有這條路了!」繼母梁安琪的聲音像噩夢一般在腦海盤旋。
「你父親和池氏集團的命運現在就掌握在你的手裡了,如果池氏集團倒下了,我們大家都喝西北風去了,誰還有能力照顧你的植物人媽媽?」
「蕊蕊雖然跟你同父異母,但她是你的親妹妹,你會忍心讓她來做這個犧牲品么?」
「你懷孕墮胎的事情我不想再多說了,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了,就不要再裝了。」
「讓那個賤男人愛上你,娶你,我們才能跟他們綁在一艘船上,他們救我們簡直九牛一毛,何況我們有把柄在他們手上,一旦聯姻了,就再也不用害怕了。」
「雖然犧牲了你的幸福,可是只要池氏集團度過難關,我跟你爸會給你一大筆錢,讓你自由。」
梁安琪不堪入耳的話不斷循環在耳邊,彷彿越是難聽,越讓自己充滿了勇氣。
是呀,自己的人生都已經如此糟糕了,再糟糕一點又何妨呢?
深吸了一口氣,把小披肩取下,露出完美的肩線,還有胸前那一大片在諾惜看來十分大尺度的空白。
諾惜端起酒杯,姿態優雅地朝舞池中央走去。
走去的這一瞬間,周圍的嘈雜聲似乎都凝固了,諾惜知道今晚的自己一定艷壓全場。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美,卻從來不曾利用它來為自己達成任何一個目標,而今天,是第一次。
眾人的注意力已經集中在走向舞池中間的諾惜身上。
長款凈版的玫瑰色晚禮服,深V的領口裁剪完美,一圈散落的碎鑽襯托得胸前那若隱若現的傲人曲線更加晶瑩剔透,腰上一條裸粉色歐根紗絲帶,系出玲瓏有致的身材,成熟中透著少女輕盈的氣質。
長發鬆松地挽起,垂下兩縷微卷的髮絲,雙眸澄澈如一池碧水,不含一絲雜質,嬌柔的容顏,在婉轉的燈光與夜色下,更加唯美動人,仿若跌入人間的仙子。
諾惜用餘光感受從她身邊掠過的那些瞬間,有男子屏住呼吸貪婪的凝視,或是女子羨慕而嫉妒的複雜神色,還有一些充滿正義感的中年貴婦的指責。
她一臉淡然地穿過人群來到了傅輕馳身邊,舉起酒杯,諾惜對著已經痴神的他輕輕說了句:「你好,我是池諾惜,可以請我跳支舞么?」
唇角勾起一抹嫵媚到極致的笑容,眼睛毫不閃躲充滿魅惑地凝視他。她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狐媚至極。
傅輕馳痴迷地望著諾惜,隨著音樂聲的節奏點頭,恍如身處夢中,沒想到竟然得以與如此等級的女神共舞一曲。
而此刻,所有人都驚訝地望向了這個男主角,相貌平庸、家世最多也就算個二流的他,竟然得到絕世美女池大小姐的青睞,而不是那個跟她傳了三年緋聞的韓氏集團唯一繼承人,現任韓氏集團門下韓睿公司的執行董事——韓斯祁。
在所有人都驚覺這一蹊蹺時,齊齊看向了此刻正在舞池另一邊的韓斯祁。
他也正直直盯著舞池中這一對眾人矚目的「佳偶」。
然而,他的眼裡,卻裝滿了冰冷的怒火,熊熊燃燒的烈火下是理智的絕對冰凍,不允許自己有絲毫失態,他要笑。
那張魅惑俊朗的臉,濃密的眉,高挺的鼻,孤冷的薄唇,襯著完美的輪廓。還有那雙像黑寶石般湛澤透澈、至尊高貴的眼,又像深淵般神秘莫測、深不見底。
而他身上那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和無法阻擋的霸氣,令人不敢冒犯。
這個無數人為之傾倒的絕世美男子,傳說中那個冷傲的卻又用情至深的完美男人。
此刻正輕輕摟著一位膚如凝脂,巧笑盼焉,美眸流轉,神態宛如公主般驕傲矜貴的女子。這女子笑意盈盈,望向諾惜的是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正似乎她的眼裡,全世界都在為她一個人傾倒。
池諾惜苦笑,這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池心蕊。
韓斯祁摟過池心蕊的小蠻腰,錯落有致的舞步,配著一臉冷漠的淡然。
心好痛,撕心裂肺,音樂似乎沒有了盡頭,永遠停不下來。
諾惜覺得時間就像一把冰冷的屠刀,無時無刻不在凌遲著她。
特別是當她看到那個依舊英俊到令自己窒息的韓斯祁,摟著池心蕊一臉冷漠望向自己的時候,她的心就越發難受,從此以後他的溫柔與霸道再也不屬於她。
從分手至今,三個多月了。她轉過頭,不再多看他一眼,免得心煩心痛,卻看到了讓她心煩心痛的人。
舞池中傅輕馳緊緊摟著諾惜的腰,趁著舞步的變換,不斷伺機緊貼著諾惜的身體,甚至大膽地將頭埋進諾惜的脖頸里貪婪地呼吸。
諾惜反感至極,正欲推開他,卻瞥見身旁正與韓氏集團二股東安澤遠跳舞的繼母梁安琪,看到她陰邪的眼直直盯著自己,唇角綻放如黑色曼陀羅般令人恐懼的笑容。
想起自己病重的母親和瀕危的家族,諾惜心中暗嘆,漸漸放棄了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