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刃如秋霜
兄長正繼續欲說下去,不想,一個家人突如其來奔了進來,驚慌說道:「公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兄長甚感意外,對家人說:「有什麼大事,莫要恐慌,慢慢說來。」
家人說:「外面不知自哪兒來了兩個人,一個長得高挑個子,一個則生得矮胖粗大,在門口叫罵,說是他們丟了寶物,硬說是被咱們所盜,前來索要!」
熙雯兄長一聽,氣憤已極,對他們說:「我們家一世為人誠懇,從未有過雞鳴狗盜之事,盜竊寶物之事,從何談起?」
說著,便起身出去。
木子柒也想跟出,被兄長阻住,熙雯嫂嫂也對他說:「客官不必前去,只由我們二人與他們理論便可。」
說著,夫婦二人便急急出去。
留下熙雯與木子柒二人,繼續飲茶。
木子柒一見屋裡只剩下他們二人,不由得*火中燒,乘機上前去,一把摟住熙雯,將其緊緊地抱在懷裡,再也不肯放手。
熙雯一邊掙扎著,一邊小聲對他說:「倒是急什麼,現在兄嫂均已願意將我許配給你,只差時間了,何苦還要干這些偷摸之事,只需幾日,咱們就可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到那時再親熱豈不更好?」
木子柒顧不了那些,他氣喘吁吁地說:「我可沒耐心等那麼多天,現在我就要——」
不料,此時只聽得外面爭吵聲越來越大,「嘩啦」一聲,好象是什麼被推倒了!
木子柒嚇了一跳,不由得鬆開了熙雯。
這時,一個家人跑了進來,對木子柒說:「客官,我家主人讓我來請你出去幫助一下!「
木子柒慌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要出去,但被熙雯擋住,問他:「你何不將寶劍帶上,以備不測?」
木子柒一拍腦袋,說:「還是你,我今天真是喝大了,怎麼能把這事給忘了?」
急欲尋找,熙雯卻轉身進內屋,待她出來時,將寶劍遞給木子柒。
原來,進屋伊始,木子柒只顧欣賞室內裝潢,不念其他,隨手把劍放置桌子上,被熙雯取走,放置別處。後來就是喝酒,木子柒沉湎其中,更是忘乎所以,不記得那些事了。
接過劍,木子柒將衣袖向上挽了挽,他倒不是個怕事的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打架鬧火之事不知經歷過多次,其中打人、抑或被人打的事,已屬家常便飯。
仗打多了,幾天不鬧騰,反感到有些寂寞。
至此,他的酒已經完全醒了,仗劍快步奔出屋門。
這時,因為爭吵之聲越來越大,已驚動了四鄰五舍,門口聚集了不少人。
鬧到激烈時,將門撞倒了一扇。
村民們都對這兩個人的無理取鬧感到義憤填膺,紛紛指責他們不該攪擾人家。
可是那兩個人置若罔聞,依舊吵鬧不止。
木子柒仔細的一端詳此二人,不由得有些發懼,只見這兩個人長得凶神惡煞,一個長得十分高挑,幾乎達到房檐底下,他生就一雙陰險惡毒的眼睛,嘴巴很大,舌頭極長,隨著其說話,舌頭時不時地吐出來,樣子很是嚇人。
另一個則長得矮胖,相貌醜陋愚蠢,但是他的嗓門卻極其震人,一吵起來,旁邊人都不得不捂上耳朵才行。
木子柒也被他震得皺起眉頭,大聲斥責他:「你他媽的那麼大聲幹嘛,有理不在聲高,你小點聲說話能死啊?」
也許是木子柒與眾不同的服飾引起在場人的注意還是怎的,一聽他說話,瞬間靜了下來。
鄰居們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都說,熙雯家如何來了一個奇人,不過也好,看看他能否鎮住這兩個惡人。
那兩個人一聽木子柒這樣說話,也感到意外,不知不覺,聲音也小了一些,他們將木子柒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一下,先是那個高個子,嘿嘿冷笑了聲:「你為何方神聖,此事與你何干?」
矮胖子也隨聲附和,同樣冷笑。
木子柒剛想應道,熙雯兄長搶先對曰:「他乃小妹夫婿,今日恰好來我家做客,見到你們在此尋釁滋事,故而前來過問,有何不可?」
眾人一聽,有些發楞,他家熙雯什麼時候找的夫君,怎麼誰都不曉得?
那兩個惡人一聽,不由得重新端詳一下木子柒,見到此人裝束不俗,且有些怪異,手裡持著一把明晃晃的寶劍,這把劍劍身象是玄鐵而鑄,劍刃極薄,透著淡淡的寒光,劍柄為一條金色龍雕之案,顯得無比威嚴,劍刃看起來鋒利無比,真有刃如秋霜,吹毛斷髮的架式。
他倆似乎沒想到半路能殺出這個一個「程咬金」,再一想,自己手無寸鐵,不禁有些發懼,但是想到事已至此,還不想丟掉面子。
兩人對視一下,高個子挺了挺脖子,矮子提了提褲腰,繼續高聲叫道:「我們不管那些,你只管將寶物交付於我們,便保你家無事,不然,就攪個天翻地覆,讓你們不得安寧!」
熙雯嫂子冷笑兩聲,問他們:「我家有什麼寶物,你們如何得知,再者,有無寶物是我們家自己的事,我們走正,坐得端,從不幹那些齷齪骯髒之事,即便是有亦屬合理合法,你二人怎可強取豪奪?」
眾人憤憤不平。
聽此,那兩個人有些窘困,大聲叫罵:「你一個婦道人家,男人說話,哪要你多餘插嘴,還不退到一邊!」
眾人一開始並不敢言語,見一個婦女都無所畏懼,便紛紛指責他倆不該平白無故攪擾人家,此地多年一直平和,街坊鄰里之間,和睦相處,紅臉的時候都很少,如今竟有二人如此猖狂囂張,飛揚跋扈,已實屬罕見,怎不令人氣憤已極。
聽到一片譴責之聲,那兩個人並不在乎,他倆仰天大笑:「我看你們一個個孤陋寡聞,目光如豆,卻又心安理得,真乃愚鈍已極,今日若不讓你們見識見識一下我倆的威力,以開開眼界,真是便宜了你們。」
「我再說最後一句,」那高個子低頭問熙雯的兄長,「那些寶物你交還是不交?」
熙雯兄長十分畏懼此人。
其實,他並無把那些所謂的寶物看得太重,何況自己此次染病,據說還與那些東西有些關係,便有些猶豫,不由得看了一下木子柒,意思不外乎是想讓他定奪。
木子柒想法與他截然不同,當他聽說這些寶物后,就有些感興趣,後來又聽說熙雯兄長有意轉讓,他更加動了心思,心想,自己雖然即將入贅他家,但是依然一無所有,仍是個窮光蛋。
想想,一個人出來混,總不能一輩子靠吃軟飯為生,想我木子柒在朋友中也算是個人物,人家那麼敬重我,而自己到頭來,始終是個衣兜比臉還乾淨的人。
即使人家不說,自己也覺得無甚顏面,再說了,熙雯的哥哥並無意用之換取什麼錢財,只是想儘快將其轉移出去了事,給誰都是給,給自己的小舅子豈不更好!
他們不是說了嗎,我與熙雯兩個人可以去另一處住宅安家,不是正好嗎,此事想必熙雯也不會反對。
既然主意已實,除我之外,任何人也別想得到它們。
這樣一想,木子柒便晃了晃手中的劍,這真是一把好劍,隨著他的晃動,宛如平地颳起一陣風,只見身邊的一棵大樹竟然跟著搖曳不止,且發出「嘩嘩」的響聲。
眾人一看,驚駭不已,那兩個人自然也有些慌張,但他們強打精神,故作鎮靜,對熙雯兄長說:「我們問你,想好了沒有?」
沒等兄長答話,木子柒搶先說了一句:「此事我說了算,只請你們二人退去,也省得咱們刀兵相見,不然,便悔之晚矣!」
高個子又是「嗬嗬」地笑了兩聲:「你真可謂癩蛤蟆打哈欠——口氣不小啊。」
方才木子柒在說那話時,其實是虛張聲勢,面對兩個惡人,他心裡也是沒底,雖說有一把寶劍在手,但是自己從來沒用過,在別人眼裡看來,雖然自己天南地北,五湖四海,中國逛了遍,見多識廣,好象會點什麼似的。
實際上卻是個「餅材」,餅材是什麼呢,這是一句當地的俗語,也就是說是個製作苞米麵餅子的材料,你說這樣的材料有什麼大用呢,頂多不濟在人們俄得不行了的時候,咬兩口,用以充饑,這種食品現在有不少人根本就是不屑一顧,所以其用途與白面、大米相比,實在有限。
人們稱之為「餅材」其實就是與廢材划等號的意思。
雖然自己在外面混的這幾年,打架鬥毆的事沒少干。
但是,自己那兩下子,只有本人最清楚,打仗根本沒有什麼套路,通常都是撿著什麼就用什麼打,不管土塊還是石頭,甚至一盆髒水都可以派上用場,也別說,這東西還真好使。
關鍵時候,往對方劈頭蓋臉地一潑,那氣味,那聲勢,任誰遭遇上都得發懵,所以千萬別瞧不起,有時候比刀槍都管用。
有時,實在找不到東西了,乾脆,就徒手上陣,捅胳肢窩,摳鼻子,掏下體,那都是他常乾的勾當。
今天,這一套還管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