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馬都比她有資歷
安好的這一長串的代言廣告,拍得格外的……呃,開心又輕鬆。
說真的,這哪是在工作?
根本就是在度假啊!
拍攝三小時,休息三天的那種!
這一圈兒轉悠下來,愣是過了一個月。
再回到京城,安好就得進組了。
萬幸,這次大部分的鏡頭都是在影視城裡拍的,一部分外景是選在了京城北邊一百公里遠的草原上,倒算不得太遠。
只是劇組的規模委實有些龐大了。
從上到下,劇組裡幾乎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參與過取得了國際獎項電影的人,主要人員還都是實打實拿過大獎的。
安好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得出結論——
「妙姐,我發現我這個女主角,就是最最最不值錢的那個了!」
宋妙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兒她,點頭:「還真是。」
安好的眼睛瞬間就瞪圓了:「妙姐!我這只是在謙虛!謙虛!!!」
「那你就當我說的是實話吧。」宋妙強忍著笑,格外開心的模樣。
安好一手捂住心口,鬱悶得無法自拔。
宋妙笑著揉捏著她的臉蛋兒,一邊還感嘆著:「不錯不錯,皮膚養得倒是挺好的。」
「哼!」安好重重的哼了一聲,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宋藝推門進來,正巧瞧見了安好這模樣。
她皺起眉毛來回看著她和宋妙:「你們怎麼了?」
「宋姐!」安好一指宋妙,小臉兒上寫滿了委屈,「妙姐欺負我!!」
宋妙一臉懵逼的看著她:「你跟我姐告狀?請問你是怎麼想的?」
「我不管!我就要告!你就是欺負我了!」
「嘖嘖嘖,在外邊飄了一個月,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來,姐姐教你做人。」
「宋姐你看她!!!」
宋藝頭痛的揉了揉自己的頭:「你們兩個給我停下。」
安好瞬間就閉上了嘴,腰板挺得筆直,雙手還搭在腿上,一副小學生似的乖巧模樣。
宋妙朝她又撇了撇嘴,這才轉頭看向了宋藝。
宋藝的手指在她們倆的鼻尖上來回點了點:「你們兩個,誰都不許給我鬧騰,外邊的記者都是一線媒體的,敢給我出岔子……」
她說著,送給了她們倆一人一個威脅的眼神。
安好扁了扁嘴,伸手拽了拽宋妙的衣角,一副委曲求全的表情:「聽到了嗎妙姐?外邊都是記者,你不能欺負我的!」
宋妙被她氣笑了:「安好你要點兒臉成么?!」
安好果斷搖頭:「不要。」
臉是啥?
重要嗎?
一定得要嗎?
宋藝又揉起額角來了。
她真的……寧可在家帶孩子!
眼前這倆祖宗,比十個婁端還能鬧騰!
她深吸了口氣,卻到底還是忍住了沒有怒吼出聲。
她咬著后槽牙,一字一頓的說:「安好你先化妝,中午有個採訪,你、給、我、好、好、准、備!」
安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好好好……不過是什麼採訪?什麼方向的?」
宋藝長嘆一聲:「中午的採訪,是在你第一場戲拍完之後,當然是關於這場戲這部電影的!」
說罷,她還是拍了拍安好的肩膀:「放心吧,都是正經的記者,不會問太過分的問題的。」
安好點著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就……他們能問什麼太過分的問題呢?最多也就是盤問一下我的婚期唄!」
「你倒是看得開!」
開機的第一場戲,賈斯帕選擇了木蘭牽馬離家的那一段。
安好的妝也很自然,沒有刻意的加粗眉毛,也沒有壓下她白皙的皮膚。
除了那一身男裝和平坦的胸脯,她還是她。
因此,當守在外邊的記者們瞧見了安好的裝扮之後,都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
這……
他們齊刷刷的看向了賈斯帕。
實在是不能理解這一位名導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難道不覺得,這樣的安好和女扮男裝的巾幗英雄完全不相似嗎?!
賈斯帕瞧見安好之後卻笑了,他完全沒有在意那些人探究的目光,朝安好揮了揮手:「來,過來。」
「哎!」安好應了一聲,大喇喇的甩著手就往賈斯帕的方向走。
她的動作也沒什麼不同的,就還是那樣走著。
賈斯帕等她走到自己近前了,這才笑著說:「你的未婚夫送了匹馬過來,說是你和它很熟,特別給你的。」
安好一愣。
隨後,她就看到了披著粗糙的馬鞍馬鐙的那匹大黑馬。
被陸斯年評為全京城最溫順的馬的那一匹。
安好的嘴角輕顫了兩下。
行吧,她承認,在馬中,她和它還真的是最熟的。
陸斯年教她騎馬的時候,一直都是騎著這一匹的。
但是溫順么……
安好至今也沒覺著它有多溫順。
這匹馬的性格明明就很倔!
只要陸斯年不在它身邊,它就從來都不拿眼睛看人!
賈斯帕看安好的表情複雜,只當她是緊張。
他微笑著拍了拍安好的肩膀:「沒事,不用擔心那些記者,有不好的輿論我會壓下去的。」
他的聲音不大,卻格外堅定。
安好轉頭看向他,笑得有些無奈:「不,導演,我只是想說,這匹馬並沒有您想象中那麼乖。」
說著,她就看到了他們家這大黑馬正不耐煩的在原地跺腳,似乎很想把馴馬師踹到一邊兒去的樣子。
賈斯帕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哈哈笑著:「沒關係,太溫順的馬,也演不了戰馬的。」
安好勉強扯了扯嘴角。
行唄,據陸斯年所說,這還是一匹得過六個冠軍的馬呢!
所以……所以她在劇組裡的資歷,連匹馬都比不上……
好憂桑!
安好一手捂住心口,看向賈斯帕:「導演,快開始吧。」
再不開始,她可能要被打擊死了!
賈斯帕笑著點了點頭:「嗯,準備吧。」
十分鐘后,隨著一聲開始,原本還安安靜靜的拍攝場地,群演們開始走動。
街邊的小販也開始了叫賣。
安好拉著馬韁繩,轉頭看了眼自家的院門。
門口,是她的父母和幼帝。
她的嘴角揚起,朝他們露出了個燦爛的笑。
那笑很燦爛,只是眼底帶淚。
她果斷的轉過了頭,拉著馬朝著與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的脊背挺直,眼底有不舍縈繞其中,但她還是沒有掉下眼淚。
她走得遠了些,揚起手揮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