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藏地風雪

隨著他們漸漸走近之後，證實了內心的猜測，藏地的牧民們在進行著祭祀禱告，虔誠的動作中帶著不安的神情，一片跪伏間，有最年邁的一個老牧民用藏語念著經文，看向遠方的綿延不絕的雪山。

他們朝著跪拜的方向，有連成的大片山脈，猶如巨獸卧伏，隨時爆發一般，整個西藏天空陰冷霧氣繚繞，格外沉抑的氛圍在四周蔓延。

對於兩人的到來，那些人並不在意，而是都在認真虔誠的祭拜著，他們原本打算就這樣穿過那片區域，因為看上去牧民們似乎並不在意他們的存在。

他們心裡想：可能是因為西藏也有遊客因各種各樣的原因滯留，有的可能是短暫停留，但有的是借宿牧民的帳篷中，但是估計，這樣的做法牧民並不喜歡。

「慢，年輕的孩子」

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用十分不標準的普通話對著兩人喊到。

「嗯？」

葉長風對於這突兀的聲音也是感到十分驚訝。

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年邁的老牧民，他用十分不規範且不流暢的普通話解釋著「我們在祭拜，希望你們不要不高興，並不是沒有看見你們，快進帳篷來，孩子」

隨後，兩人在熱情的牧民的款待下，被邀進了帳篷內，享受到了藏族人家的好客與熱情，儘管那個老牧民看上去仍是心事重重。

不久前那片河流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是葉長風心中的疑問，難道這世上還真有鬼怪不成？

交談中，葉長風說起了昨夜在那片河流發生的事。

「傳說是真的……」

聽著兩人的敘述，老人久久后說了一句「你們所說的那些，應該發生在傑馬央宗冰川下的眾多支流中的黃泉河」

雅魯藏布江，發源於西藏西南部喜馬拉雅山北麓的傑馬央宗冰川，下游稱為黃泉河，由西向東橫貫西藏南部，繞過喜馬拉雅。

帳篷中的老牧民頭髮花白，臉上皺紋很深，帶著明顯的憂色，他看向帳篷外，凝視著遠方。

「孩子，你聽過一個傳說嗎？…」

很快，葉長風得悉，這裡果真也出現過這樣類似的怪事，只不過那都是記載中的很遠歷史了，據說沒人知道遠到何種地步。

隨後，老牧民拿出了一本十分古老破舊的書，翻開來，映入眼前的是一種十分久遠的時間感，裡面的文字也都十分古老和稀少，倒是很多圖繪還算清晰。

從那本古老的書上斑駁的圖案上看見，在這片廣袤的藏地平原，似乎以前竟然綿延不絕的高山，森林，沒有河流，哪裡的山川宏偉高大，樹木也是十分巨大，就連盤繞樹榦之上的藤蔓也粗壯遒勁，如巨龍盤繞一般。

而神奇的是，在書上，分別有六個不同的地方，都有一個小小的泉眼。

在泉眼四周，跪伏著一片片的人群，原始的的洪荒氣息從圖案中撲面而來，畫中煙霧繚繞，許多原始先民一樣的人圍繞著泉眼，都在跪伏著，一圈一圈，一層層，綿延不絕！

而隨著書本的往下翻，赫然是一份地圖，而圖中的泉眼位置流出的泉水，向著六個方向分散，再彼此匯通，竟然是一個六芒星！

這像是一個陣法，更像是一個祭壇。

胖子朱金源因此深深震撼，表現的非常不安。

「那您剛才為什麼要向山中叩首？」葉長風問道。

「那是聖泉的方向。」老牧民答道。

藏地，自古神話色彩極為濃烈，從遙遠的不可追溯歷史的史記、各種古冊等等記載繁多。

「聖泉？」葉長風不解。

「沒錯，我們的祖先把書上的六個位置稱為聖泉，每年我們都會朝著那個方向祭拜，這是每一個部落的規矩，不管規模多大的藏民部落，這一天都要祭拜，不管多少人都要如此，哪怕只是幾個人也是一樣。」

老牧民看著不解地兩人，接連說出了一長串的解釋。

葉長風兩人剛到時，這片地區附近只有一層較淺的冷霧，可如今順著整個山脈望去，在黃泉河方向卻是霧氣十分濃郁。那裡大霧洶湧，氤氳，讓人看了心悸，彷彿一眼望去，便陷入了無盡輪迴。

「傳說哪兒是一條路，一個深藏於藏地的秘密，一個華夏的禁忌」

「什麼禁忌？」葉長風急切地問道。

「傳說那是一本無上古書，是我們這一個文明誕生之初遺留下來的，而我們族中這本，雖然歷史久遠，但也只是一本拓印很多次的殘本」老牧民認真凝重地說道。

「什麼？這只是拓印本？」葉長風著實被震驚了！

「年輕人，這裡一直都不太平，只是消息封鎖，並不會傳到外界去，因此，你們不知道也是常情，所以你們快些離開吧！」

「嗨，你這老頭兒，這怕是嚇唬我們呢，我和我兄弟走到這兒屬實不易，目的地還沒去到，你讓我們返回？」胖子急眼了，他和葉長風開到這裡，也算是經歷了生死和詭異。

葉長風連忙給老牧民賠笑「我兄弟直，說話就這樣，沒有壞意」

老牧民指著天邊突然陰暗的天空

「你們看，馬上暴風雨就會來臨，這不是好兆頭，藏地多年鮮見雷雨，而濃厚的烏雲…」

「轟！」

天邊一聲驚雷打破了這個小部落的寧靜。

牛羊的嘶鳴，小孩兒的哭聲，女人的咒罵，

讓這個風雨欲來的感覺愈演愈烈。

而後，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在呼嘯聲中，狂風肆掠不息，而後緊隨而至的不是暴雨，而是大雪！

「不好！」

老牧民大驚，衝出帳篷，大聲招呼著女人孩子躲進帳篷，男人全都出動，在狂風與暴雪來臨之前加固帳篷與牛圈馬棚。

直至過了很久，才算安頓好一切。

而藏地的暴風雪，終於席捲了這片山脈，而且似乎沒有停息的勁頭，彷彿還在加大一般。

外面風雪肆掠，裡面卻是十分平靜，微微搖動的爐火彷彿沒有受到外界環境影響一般，在安靜的燃燒著。

「孩子，你們知道嗎！藏地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黃泉河中的出水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泉眼，六芒星陣的陣眼之一」

「祖祖輩輩的人，每年都有祭祀，但是所謂的祭壇處卻很邪門，傳聞中不知有多少人在哪兒失蹤，其中不乏你這樣的年輕人，話說回來，你兩個娃兒倒真是好運」老牧民隨後說道。

說話間，外面的風雪更甚了，這讓葉長風一陣懷疑這小小的帳篷是否能撐住。

老牧民似乎看出了他的擔憂：「不用擔心，神會保佑我們的」

這是什麼？」

葉長風看到帳篷內角落裡的一塊玉石，上面有字，刻痕很深，玉質的只有小部分，而大部分看上去只是很普通的石頭。

「烈……陽！」葉長風用手撫摸石上的刻字，認出這兩個字，這是金文，一種年代非常久遠的文字，古時多刻於鐘鼎之上。一般人很難辨識。

一剎那，浮思不斷，葉長風出神，怎麼會是這兩個字？在這裡見到烈陽二字，怎能不讓人作出聯想，在那上古時代還真有更偉大文明不成？

「或許只是古人憑此記錄占卜所留下的碑文吧。」葉長風搖頭，自我解釋。

「有些不對！」忽然，他怔住了，在撫摸那刻字痕迹時，他發現所謂的「石頭」不正常。

「龍！」

這個發現讓他心中一震。

這塊石頭看上去很普通，大部分包埋在石頭中，可裸露的部分卻是光彩照人，通透無比！

從半透明的部分看上去，裡面竟然刻著龍紋，要知道，自古以來，龍是極具傳奇色彩的存在

它所歷經的時代必然十分漫長，直到今日竟然包上了一層石皮。

不是玉！它是何種材質？

可是，這麼神秘的一塊古玉屬實罕見。

「從國家出土的文物中，常有帶玉的古器，而這塊玉石……」

實在駭人聽聞，在古代這絕對是一塊稀世玉器。它石跡斑斑，一看就是埋了漫長歲月的古物。如果是沒有雕琢過的玉石，葉長風還認為是前人開採來不及雕琢所留，現在這麼大一塊雕刻有龍紋及文字的玉石，他不確定了。

在那遙遠的古代，什麼工藝能把龍紋刻在了玉石裡面？誰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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