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怒氣
所以……一直以來大家所聽說到的,薄氏唯一繼承人因為火而毀容的事情是假的。
震撼遲遲不能夠緩過來,蘇星晚靜靜的望著他。
空氣一下子變得陰沉僵硬。
「你…一直以來都沒有毀容,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營造出來的假象。」
蘇星晚含著眼淚,陳述著。
薄奕清眼眸冷的可怕,一點溫度都沒有,暗啞的聲音緩緩響起:「上一個想要拿掉我面具的人,沒有活著出去。」
冷到刺骨的威脅,讓蘇星晚往後退了兩步。
她絲毫不懷疑,薄奕清下一秒就會伸出手,將自己的脖子生生掐斷。
那種讓人恐怖到窒息的感覺,死死環繞著蘇星晚。
眼淚猝不及防,啪嗒落下。
薄奕清平白的有些煩躁,「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
他一步步朝著蘇星晚靠近,強大的氣場讓蘇星晚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
自己又有什麼資格來說失望,本來,薄奕清也是討厭自己的,不是嗎?
想說什麼,硬生生的咽下,搖了搖頭。
「對不起。」
態度可真是轉變的快。
薄奕清挑眉,已經將蘇星晚逼到了角落。
慢慢的低下了頭,炙熱的呼吸噴洒在蘇星晚的臉上,一陣又一陣的熾熱傳來,讓蘇星晚忍不住的顫抖。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睛,看到面前的人,絕美的面容,實在是讓人震撼,
「死人才可以永遠的閉上嘴巴。」薄奕清緩緩開口,帶著幾分戲謔,「蘇星晚,好奇害死貓的道理,你沒學過嗎?」
蘇星晚一哆嗦。
「我……我保證,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而且我現在是你的夫人,要是我無緣無故…」
話音未落就被人給打斷,薄奕清帶著不屑的嗤笑,「所以你是在威脅我?」
蘇星晚連忙搖頭,「不,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看著蘇星晚明明想說很多話,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唯唯諾諾的,讓薄奕清此刻的耐心消失殆盡。
他猝不及防的伸手,一拳狠狠打在了蘇星晚的耳邊。
蘇星晚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拳頭,朝著自己的方向過來,一時間無法動彈,只能緊緊閉上眼。
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身後有某個物品碎裂的聲音。
蘇星晚被嚇到,緩緩的靠著牆滑下去,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薄奕清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突地冷哼一聲,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砰!
是門被狠狠關上的聲音。
終於走了。
蘇星晚癱軟在地上,捂住心臟的位置,咬著唇,止不住的流眼淚。
「媽媽,我可能要堅持不下去了。」
自從那晚,薄奕清就徹底不見了人影。
偌大的別墅,只剩蘇星晚一人。
這種寂靜,才是讓人崩潰的臨界線。
午夜。
暴雨將至,花園裡的百合全數被打落。
豪車的聲音響起,時隔幾日,薄奕清終於回來了。
剛一下車就看到了蘇星晚一個人打著傘在花園裡面搶救百合的身影。
那是母親最愛的花田。
而母親卻還沒來得及看最後一眼,就被蘇家人,殘忍害死。
薄奕清站在原地,靜靜看著蘇星晚在花田裡跑上跑下。
管家在旁邊想要說話,被薄奕清一個眼神給制止。
後背被灼燒的慌,蘇星晚終於轉過身去,手裡還拿著一桶泥土,看到面前的人時,整個人都忍不住的恐慌。
薄奕清非常不滿意蘇星晚看到自己之後的樣子,大步向她走過去。
蘇星晚下意識的往後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想逃?
薄奕清伸手就將蘇星晚給拉了過來,她手裡的泥土被打翻,盡數灑在薄奕清的西服上。
瞳孔立刻因為驚訝睜大,蘇星晚不知所措,反應過來之後一邊嘟囔的說對不起,一邊用手連忙去擦。
可是,蘇星晚的手上也全都是泥土,這一下子,越擦越臟。
「我……」
蘇星晚不敢抬頭,頭頂上的視線太過於炙熱。
「誰讓你動這些花的?」
「啊!」
薄奕清一個用力,就拉著蘇星晚往回走,傘掉落,兩個人瞬間就被暴雨給席捲全身。
「弄疼我了,求求你,快點放開我…」
薄奕清充耳不聞,帶著蘇星晚一個勁的走。
「去……哪裡?」
「給我洗乾淨!」
薄奕清將蘇星晚拎到浴室,一個甩手,輕而易舉的將她推進了浴缸。
下一秒,薄奕清就冷漠的打開了旁邊的淋浴頭。
一下子,涼水全數打在蘇星晚的身上,又冷又怕,她連逃的勇氣都沒有。
「求你放過我。」
她用儘力氣,想從浴缸中爬出來,卻被薄奕清毫不留情的推了回去。
一來一往中,蘇星晚背部因為剛剛的碰撞疼痛不堪。
終究還是敵不過薄奕清。
浴缸里的水已經全滿,甚至蔓延了出來。
蘇星晚徹底放棄了掙扎,將頭給緊緊的埋到了雙臂間,瑟瑟發抖。
「誰允許你這雙臟手去觸碰我的東西?究竟是誰允許的!」
所以他現在生氣是因為自己觸碰了他的百合嗎?
「對不起,我只是因為看到花好像會被暴雨給弄壞,所以我……」
「住口!我不想再聽你說任何對不起,真是讓人噁心!」
被這大聲的呵斥嚇到不敢動,蘇星晚抬眼靜靜看著薄奕清。
她沒哭,卻眼裡都是淚。
「不許哭!」
蘇星晚下意識低頭,小聲道:「我沒哭。」
「你最好不要再犯任何的錯誤。」
薄奕清啟唇,吐出的字,卻是冰冷萬分。
「知……我知道了。」
蘇星晚點頭,手緊緊抓著浴缸的邊緣,因為太過用力,手關節泛出青紫。
「滾出來。」
蘇星晚很聽話,顫抖的站起身。
她穿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全身都濕透,凹凸有致的身材輪廓被勾勒出來。
加上蘇星晚紅腫的眼睛以及她散亂的頭髮,這幅模樣看上去竟然會有人想要保護的衝動。
瘋了!
薄奕清暗自腹誹。
蘇星晚一直低著頭站在牆角,不敢去看面前的人的眼睛。
男人的氣場太強大,就像是那地獄里的修羅,可以把蘇星晚給吞噬,分裂。
「跟我去房間!」
「嗯。」
薄奕清大步的走在前面,蘇星晚跟在後面。
他走的很快,蘇星晚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