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細細撞見衛東青

看著陸天衣頭也不回地走遠了。主子還站在那裡發獃。衛炎不由咳嗽一聲，剛才主子從藥店出來，陸天衣轉身離開的時候。他明明看到主子往陸天衣的布袋裡放了一件東西。

主子居然還會主動給人買東西？

不告訴別人，直接給人家放進去。這種送禮物的方式，也只有主子這樣的人才能做出來了。

兩人對話：

主子，你買了什麼禮物

不理

主子，你為什麼要給她這麼多錢？

不知道

主子，你為什麼喜歡陸姑娘？

不知道

主子，你為什麼要和陸姑娘結婚？

不知道

主子，你就不能換一句話嗎？

滾

誰？

你

……

天衣倉皇地往前走著，低著頭，明知道集上到處都是人，可是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一個勁地流，模糊了她的視線。

等到她好不容易止住眼淚，停住倉皇前行的腳步，想看一下方向，認一下路，打算回家的時候，意外發現，她無意間走到了衛家莊戲檯子前。

衛家莊南頭，幾棵大槐樹下，有個高高的戲檯子，上面正坐著一個老人敲著大鼓在說書。下面圍一群老百姓津津有味地聽。

說書老人唱：

金沙灘，這一戰，我楊家損失慘重。

楊大郎替君把命喪，

楊二郎替了八賢王

……

天衣聽出老人這齣戲唱的是《楊家將》金沙灘那一戰，楊家男將幾乎全部戰死，悲傷的舍老太君痛苦地這段唱詞，當，當，當，一陣劇烈的鼓響，猛地撥高的聲音穿金裂石一般炸響，

最可憐我七郎兒啊，身中一百單三箭，七十二箭穿前胸哪，啊……

老人那悲愴地聲音，那聲最可憐我七郎兒啊，天衣只聽到了最可憐我那兒啊……心裡某個地方咔嚓一下，似乎有什麼東西碎掉了，一股濃重的悲傷襲擊了她……

「別送了，事情就這樣說定了。下月初六送押手。你們那邊派張媒婆，我們這邊就全交給馬嬸了。」

張春花笑眯眯地往院外走。事情出奇地順利。剛開始衛大娘聽人說親家母是個在城裡做工的厲害女人，心裡還打鼓，害怕別出什麼亂子。誰知道親家母張春花只是打聽了一下東青在城裡的工作情況，和收入情況。除了對送押手的事說的細了點。女方一般最關心地房子問題一句話也沒提。至於結了婚後，新媳婦到底是跟著東青到醫院住呢，還是在衛家莊伺候婆婆。親家母也沒做要求。就連衛大娘最擔心，也最尷尬的事，結婚後三個孩子是跟著爺爺奶奶，還是跟著父母。這事親家母也沒過問。

衛大娘的心裡啊，那可真叫一個激動啊。

這樣的親家母可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啊。衛大娘越看張春花那張臉，越覺得投緣了。

「親家母中午就別走了，在這吃頓便飯就是。」

這句挽留，衛大娘是真心實意的。

「家裡還有許多事，下月送押手就得定結婚日子。我們還得回家給老人說一聲。就不打擾親家了。」

張春花這句親家一叫，哎喲，衛大娘那心啊，真是比吃了蜜還甜呢。

「親家，那你走啊。有什麼事就讓馬嬸來說。」

衛大娘也是個會說話的。這句話留了餘地，意思是陸家有什麼條件，具體送什麼擺手，都可以讓馬嬸直接來說。女方家不要蓋新屋，這得給衛家省多少錢。孩子的事還不多說。衛大娘心裡也有數呢。覺得押手就得送得漂亮點。畢竟東青是個有工作的人，雖說是續娶。可是人家姑娘是頭婚呢。

三個女人說說笑笑走出院門，衛大娘一直把兩人送到大路上。

「媽。」

一個嬌滴滴地聲音。

張春花一抬頭，就看到陸細細瘸著腿，提著一隻鞋，委屈地向她走來。

「腿怎麼傷了，你這孩子怎麼一點都不小心呢。這才離開多大會。」

張春花一見，趕緊快走幾步，心疼地扶住了女兒。緊張地看著，不知女兒腿傷在了哪裡，怎麼一瘸一拐的。

「我鞋跟壞了，都怪他。」

陸細細媚眼兒一斜，張春花看到了站在那裡的兩個男人。高大帥氣的正是她的新女婿衛東青，那個丑得嚇人的就是他的助理衛炎。

「怎麼了？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這樣走路？」

看到是鞋跟壞了，不是腿傷了，張春花總算放下心來，可是事情竟然與新女婿有關，畢竟有點尷尬。不由給陸細細遞了個眼色。身邊還跟著衛大娘呢。

哎喲，親家母真是好命的。除了陸天衣，居然還有這麼一個花骨朵一般的俊閨女。衛大娘看到陸細細眼前猛地一亮。這閨女也太俊了，衣裳時新，小臉白生生的。那神情模樣，全是城裡女孩的作派。一個眉眼就把她們莊上所有的閨女比下去了。當然衛大娘也只是欣賞陸細細的漂亮。並不覺得惋惜。陸天衣雖然長得沒有這個閨女漂亮。從心底里，陸大娘也覺得論長相學歷，陸天衣配不上她兒子衛東青。可是東青畢竟是續娶。天衣可是頭婚，天衣一看就是個能幹活能受苦的樣。嫁過來以後，東青在外工作，她一個人要幹活，還得照顧三個孩子。

「媽，他欺負人。」

陸細細小白手一指，一臉嬌嗔地向她媽撒嬌。

張春花可是心裡明白的，一看閨女的表情就知道。細細這是又發花痴找事了。細細這丫頭從小就有這個壞毛病，見不得漂亮的男生。一見骨頭都酥了。一定是在街上等急了，來衛家尋她們，在路口碰上了衛東青。細細看人家長得帥又招惹人家呢。

親事成了，張春花可不想節外生枝，趕緊笑著說，

「東青啊，你不是和天衣一起出去的嗎？天衣呢？」

張春花也覺得奇怪，天衣和衛東青在一起的。細細怎麼會招惹衛東青呢？還在人家家門口。別鬧出什麼事來，丟人事小，要是弄黃了這件親事，她所有的努力可就都白費了。

衛大娘笑了，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漂亮閨女一看就是個嬌生慣養的。而且為人還有些輕浮。這樣的閨女再俊，也不能進她們衛家當兒媳婦。衛大娘心裡想得明白，嘴上說出的話也是歡喜的。

「你哥若是衝撞了你，你說，我替你教訓他。」

馬嬸子趕緊打圓場。

「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自家人不認自家人了。東青啊，這是陸細細，天衣的雙胞胎妹妹。細細啊，這是衛東青，你姐天衣剛說的對象。以後你就得叫姐夫了。」

「我姐夫才不是那樣的人。碰著我又死不道歉的是這位。站在我姐夫身邊的人。」

陸細細嬌嗔地一指衛東青。

「哎喲，細細啊，你可真逗。你認錯人了。這個才是你姐夫衛東青。那個叫衛炎，是你姐夫身邊的助理醫生。」

什麼？

姐夫？

衛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