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欲加之罪激真兇

第11章 欲加之罪激真兇

「小旗大人,趙虎已經帶來了。」獄卒拉著趙虎說道:「跪下!」

旋即一腳踹向膝蓋。

陳七伸手制止,說道:「賜凳。」

獄卒點頭言是,從一旁搬了個凳子,準備將趙虎綁在上面。

「不用了。」陳七說道。

「小旗大人,怕他。。。。。。」

「我們在此,還怕他暴起傷人不成。」陳七言道。

獄卒不再言語。

趙虎揉揉胳膊上的勒痕,小心翼翼地坐在凳子上,說道:「二位大人,可是尋得了真兇,得知小人是被冤枉的了?」

「自然不是。」陳七邪笑回答道:「今日便是讓你簽字畫押,坐實這殺人行兇之罪名。」

蘇葉一聽皺皺眉,不是都知道他不是真兇了嗎,為何還讓他簽字畫押。

正要上前去理論,被沈塵攔下。

趙虎一聽便著急了,坐都不敢坐撲通一聲跪下了,哀求道:「大人你明察啊,大人明察啊。」

陳七一拍桌子,喝道:「本是認為你沒個作案動機,事有蹊蹺還可明察。」

「但你卻是絲毫經不起查啊。」

趙虎馬上磕了個響頭,說道:「大人,您明察,小人平日里作風是有些不檢點,但罪不至死啊,您查到什麼還請明示,小人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據說,你與死者還有些不明不白的情愫?」

「這。。。。。。的確屬實。」趙虎低下了頭傷感道,隨即說道:「但大人,正因為這樣,我更不該是殺人兇手了啊大人。」

「胡說,世間多少兇案是因愛生恨,你若是求愛被拒,你自當是最大的殺人動機。」陳七當然也不是嚇唬他,這是辦案的正常推理而已。

「怎麼會呢大人。」趙虎一副看破紅塵相嘆道:「身處百花樓,哪有真感情呢,那情愫皆是逢場作戲,一時興起罷了啊。」

「那你從未想過私下相約一續花樓里未盡之興?」陳七挑眉問到重點。

「自然是沒有的。」

陳七眼神一凝,說謊之人其眼神是隱瞞不了的,透過搖曳的燭光陳七見他瞳孔並沒有晃動,說明沒有回憶與說謊,僅僅陳述一件正常的事情而已。

表象之事,雖虛無縹緲,但若是掌握方法,不失為強力的辦案手段。

「如此之來,那這信你怎麼解釋?」陳七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手腕一抖甩到趙虎的面前。

趙虎一臉疑惑的拿起信,端詳了半晌,越是看下去表情越是不可置信,尤其是看到這署名趙虎,彷彿手上的是個燙手山芋,丟在一旁。

「大人,此為證據,此正是嫁禍罪名的證據!」趙虎指著地上的信,「這兇手聰明反被聰明誤,定是沒想到小旗大人會提前翻出這封信,大人若是不信這信不出我手,完全可以去搜查我的筆跡,與其天差地遠。」

說著便大笑了起來。

「曾無數人言語字如其人,小人的字也被說像那地底之蚯歪歪扭扭,現在想來那地底之蚯也甚是可愛。」

想到這裡,趙虎心中便認為自己洗脫了冤屈,竟笑的張狂。

陳七的話又將他打入冰低。

「高興甚早,既然你說筆跡不同,我自然也可說你嫌自身字丑,便找了文人墨客來為你書信一封,情理之中。」

趙虎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見陳七繼續說道。

「若是真的蓄意殺人,還加上署名,反而時用自己的筆跡更不可信吧。」

趙虎一聽若是這樣想那自己是真的被斬也翻不了案,即使行刑也會背上這殺人罪名。

「大人!大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大膽!」獄卒喝了一聲,「你的意思是大人冤枉你了?」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趙虎害怕道,「小人只是希望大人明察啊!」

「明察明察,你這個木魚腦袋,就剩明察了。」蘇葉不知從哪摸來的木魚鎚子,敲在了趙虎的腦袋上。「你本來就是殺人的罪名入獄哪還會有人在意你書信是否為你所做?」

趙虎愣了一下,但似乎轉不過來這個腦子,磕了個頭說道:「還請大小姐明示。」

「明示你個棒槌腦袋。」蘇葉不知從哪摸來的棒槌,輕輕敲一下他的腦袋,說道:「正是懷疑不是你所做,才會唱這一出欲加之罪。」

「大人法眼!」趙虎感嘆道。

陳七見蘇葉已經明說了,而且自己也已經知道想要的答案。

此時,沈塵抱著劍,向前走了一步。

趙虎剛抬頭,還未反應的過來。

便發現那劍鞘猶如蛇一般,詭魅之間將自己的手臂鎖住。

沈塵稍一用力,加上內力催動,咔咔的關節聲傳來。

趙虎頓時覺得手臂的關節震痛,彷彿是要從裡面往外把胳膊卸掉一般。

慘叫響徹整個牢獄。

在旁的獄卒都不忍心看下去,按理說他們用過的各種刑罰,也很少見過這樣痛苦的表情,更是因為僅僅折一下胳膊。

「抱歉。」沈塵將劍收回,淡淡說道。

疼痛僅僅是三息時間,但趙虎整個人就像是洗澡了一般,汗如雨下。

「也不是西域的柔骨化筋術,也就是縮骨功。」沈塵說道。

「這傻劍士,也不是一無是處嘛。」蘇葉笑嘻嘻撇了他一眼。

「被小看了啊。」沈塵喃喃道。

「要不找個官噹噹?」陳七調侃道。

「俠之大者,不入世俗。」

「我跟我爹說說?」

「低於正四品我不去。」

「。。。。。。」

......

如此一來便是確定了這書信為真兇所作。

「那你可知死者與你二人,有何共同敵人?」陳七問道。

「我們二人。。。。。。」趙虎思索了一下,「他是個煙花女子,自然也會有傾心之人,而我。。。。。。也經常趕走來找他的人。」

「但若是深仇大恨,想把我們兩人置於死地的應該沒有。」

陳七眼睛眯了一下,真兇的身份在暗,查起來實在沒那麼容易。

「那你的仇人呢,想將你置於死地的仇人。」

「沒有,大人!」

「沒有?」蘇葉又是一棒槌,「你這廝嘴裡沒有實話,我可是在我爹爹那做足了功課來的。」

「賈統與其隨從趙虎,十四年前來到這陵涼州,便無法無天,這一方天地想除掉你們的人根本不在少數。」

「蘇小姐所言極是。」陳七答應道,「所以你再好好想想,會不會是很長時間前的事。」

「大人,小的不敢撒謊,是真的實在想不起來了啊。」

陳七身體往前傾了傾,給予了趙虎些壓力說道:「給你點提示,是不是十年前的舊案沒處理好,如今報應來了。」

「撲通」一聲。

趙虎又從椅子上掉了下來,這次不是跪下,是目瞪口呆地狼狽地摔在地上。

這小旗大人明明來此不過一月,事發至今也不過兩日,為何他就知道十年前舊案?

難道錦衣衛是這般恐怖的存在。

「大人。。。大人再說什麼,什麼十年前舊案?」趙虎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從未想過保命的東西如今竟被別人握在手上。

蘇葉眉毛一皺,十年舊案是什麼,她竟也從未聽過,這陳七是從何得知。

「你不知道也沒關係,我只是求證一下。」陳七坐正了身體,本想隨口問一下,沒想到這趙虎那麼怕。

「考慮一下,說出十年舊案,酌情給你減刑。」陳七丟了個蠶豆在嘴裡,但發現這個房間味道沒那麼好,呸的一口給吐了。

別看趙虎現在緊張的要死,心裡的算盤卻很精明,說出案子連累老爺要死,就算不死也要在這牢獄度過餘生。

不如信老爺一次,兩日之後鋌而走險,若是逃出便找個世外桃源,買個媳婦兒過上男耕女織的生活卻也不錯。

「大人,小人真的不懂你所說的十年舊案啊。」趙虎的額頭已經被磕紅。

「如此甚好。」陳七站起身來,「若是日後被我查出,那你將要罪加一等可懂我意思。」

「小人的確不知。」

話畢,陳七沈塵與蘇葉三人離開刑房。

牢獄內的空氣厚重,實在是讓人喘息不暢。

三人出門,馬夫在門口已睡了一覺。

這個時辰回去,待到百花樓也近傍晚,正好赴宴,也算了遂了沈塵願。

「蘇小姐,有一事相求。」陳七一拱手。

「我就說你有用到本小姐的地方。」蘇葉得意的仰頭,「說吧,若是我能做到,幫你便是。」

「想必知府內有刑部書吏記錄的懸案錄,十年前的舊案該記錄其中,還望蘇小姐為陳某帶來那份懸案錄。」

蘇葉思索了一下說道:「這沒問題,但十年前哪份案子的記錄?」

「請將十年前整年的懸案帶過來,陳某一一排查。」陳七目光堅定道。

「一整年?」蘇葉驚呼了一聲,「雖說陵涼州不比京師,但一年下來的懸案也有幾十,一一排查要查到什麼時候?」

陳七搖搖頭,說道:「以賈統與趙虎的勢力,一般偷竊搶劫案自然不是他們做的,能讓他們這麼怕的一定是兇殺大案,這樣看下來,陵涼州一年下來的兇殺大案應該不多吧。」

「那倒是可以。」蘇葉點點頭,「正好上還有記錄兇殺案后屍體情況的屍格,我也一併拿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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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斷案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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