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番外:一起查案(終)
「元哥,你覺得那孩子有問題?」趙熺覺得不可思議。
那孩子可只有十歲,十歲的孩子能有殺母嫌疑?這也太可怕了。
佳佳也附和,神秘莫測地道:「我也覺得他們兄妹有問題。」
「是,是,你和元哥一樣都是小機靈。」趙熺笑著道。
元哥偷偷笑,道:「其實,我是覺得他說話有問題。」
佳佳也跟著點頭:「我也是我也是。」
哥哥說什麼都是對的。
「是是!」趙熺捧著閨女,佳佳也跟著笑,趙熠看不下去,睨著趙熺道,「過幾日太后回宮小住,你把佳佳送宮裡住兩個月。」
趙熺傻眼了,抱著佳佳就跑:「住兩天就行,住兩個月那不是要我命嘛,走了走了。」
他走了趙熠覺得清凈多了,喊了席面來一起吃了午飯,他叮囑兒子好好保護宋寧,自己則回宮午朝了。
下午湯興業帶著仵作回來了,回復關於徐二母親的死因,這個仵作是當年看著宋寧顱骨復原時的那個孩子,讀了幾年書後,十二歲就跪在義大利四門口要拜師。
宋寧收了他,學了一年,手藝雖還沒到出師的地步,但這樣一般性的驗屍,他不在話下。
徐二的母親的死因確實是顱骨骨裂,但骨裂紋明顯不是摔在平地導致,因為沒有其他邊緣頓挫,所以更像是被重物擊打而致。
「也就是說,徐二的母親很有可能是被人謀害的?」宋寧問道。
「是!」
宋寧頷首,咬了一口蘋果靠在椅子上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她對湯興業道:「你去將毛記的夥計喊來,我有話問他。」
毛記的夥計被喊來,宋寧問他:「我有個疑問,三年前文進的屍體被打撈上來時,已經在水裡泡了三四天了,時值盛夏屍體面容很難辨認,你當時是怎麼辨認的?」
夥計愣了一下,撓著頭道:「是沒錯,臉都是腫著的看不出來是誰,但是可以認手。文進的左手的小指和無名指沒有的。」
又道:「這還是他當年去要貨款的時候,被土匪逮進了寨子里切斷的。為此我們東家還陪了一百兩銀子。」
「原來如此。我聽文進的妹妹蔡文氏說,三年前文進出事,也是去給貨行討貨款?」
夥計點頭:「是的。他是坐船去滄州要貨款。」
「多少錢?」
「多殺錢?」夥計撓著頭想了想,道,「兩千四百兩銀子。」
「要到了嗎?」
「要到了。店家給的銀票,文進還摁了手印。屍體打撈上來的時候。在他口袋裡還找到了泡稀碎的紙屑。」夥計嘆了口氣,比起文進的死亡,他更心疼銀票。
「這樣的銀票能作廢再印嗎?」宋寧問夥計,她知道不能,但還是要問一問,夥計果然回道,「不能的。商家不肯再給兩次錢,錢莊也不可能同意。」
魯苗苗嘆息道:「那這兩千多兩就打水漂了?」
元哥道:「上一次他討要貨款被剁掉手指,也丟錢了嗎?」
太子聰明,已經不是秘密,夥計笑著道:「是,上回也丟錢了。丟了五百二十兩。掌柜報官了也沒有抓著山匪!」
「那真的佷巧合了。」元哥盤腿坐在褥墊上,撐著臉,一臉的深思,「他討錢,兩次都出事了!會不會有人和他過不去找他報仇呢?」
魯苗苗也點頭:「肯定是,不然兩次都出事呢?」
大家都看著宋寧,宋寧接著問問題:「徐二和文進的關係好嗎?」
「挺好的。徐二聽文進的,糊弄幾乎徐二就什麼都聽文進的。」夥計道。
「多謝你了。」宋寧道謝,丁不凡送夥計出去,宋寧對湯興業道,「喊上兄弟,今晚咱們去抓人。」
大家都驚訝地看著她,元哥問道:「這、這就抓人了嗎?」
「我、我申請一起。」魯苗苗道。
「大、大人,去哪裡抓人,抓什麼人呢?」湯興業問道。
宋寧笑而不語。
「母后。」元哥跳下來,抱住宋寧的腿,仰頭看著她,「我也要去!」
宋寧對這個兒子沒有不滿意的地方,既長的漂亮、性格又好還特別的聰明,帶他出門既不丟臉也不會拖後腿,她很樂意。
「成!今夜咱們去冒險。」
晚上宋延徐和宋世安邀請元哥回家吃晚飯,宋寧也省的回宮吃飯,就索性去了。楊氏得知她回家吃飯也和魯張氏一起來了。
楊氏原本是要住在宋府的,但宋老夫人這個人太膩歪了,一天天浮於表面的捧著。諸如眼底悲涼,臉上卻強裝歡喜地喊楊氏為楊夫人,家裡得了什麼好的瓜果點心,先讓端媽媽給楊氏送去。
關於這個現狀,宋寧很樂意看,但楊氏不願意,覺得每天一睜眼就拿腔作勢的過日子太累了,她女兒都當皇后了,她就想一個人有個小院子,閑下來種菜養花自由自在,不用應付每個人。
於是宋寧給她弄了個院子,和魯彪一家住隔壁。
魯彪最近鬧著想回閬中一趟,說要衣錦還鄉。現在他們發達了,宋寧又當了皇后,他要不回去嘚瑟一圈,那就是死也不能瞑目。
這一點得到了魯張氏的認同,而且,青苗兄弟都沒有成親,她還想回閬中物色一下。
於是夫妻二人並著魯青青,決定等宋寧生產後就回去。
宋延徐沒有續弦,他倒是想,但不敢。畢竟宋寧已是皇后,再給皇后抬繼母,這事兒做也能做,但他連提一句的膽子都沒有。
宋世柏考完秋試,就等兩年後的春闈。宋世青的婚事當時可把柳青梅難了大半年。家裡門檻都被媒人踩平了,她愁得做夢都在挑女婿。
最後也沒盯著家勢,選了一位家世簡單清白的新進進士,托趙熠的福沒將新姑爺外放太遠,宋世青跟著去任上也能三節都回娘家住。
宋寧在宋府吃過飯,宋世安得知她晚上要去抓賊,鬧著要跟著一起:「……你大著肚子呢,我必須要跟著保護你,要是你磕著碰著了,我可不得懊悔死。」
宋寧嫌棄不已:「就你這被掏空的身板,能保護我?」
「我的小祖宗,我這身板再沒用,刀子來了我能擋一回吧?」宋世安摸了摸自己的鬍鬚,更關二爺似的一臉的正義俠氣,魯苗苗道,「刀子來了,大人一腳就踢開了,你擋著還礙事!」
宋世安推開魯苗苗,湊在宋寧面前:「你可謹慎點吧,你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想活了。」
「我們的關係已經到了同生共死的地步了?」宋寧把他推開,看著那一把鬍鬚太礙眼了。
宋世安道:「你現在可不就是我身家性命。沒你,我能逍遙自在,想打誰就打誰?」
宋寧黑臉。
「祖宗,您吃飯吧,多吃點。」宋世安扶著她坐下來,一桌子人圍著她轉,吃飯喝湯冷了熱了,你一句我一句宋寧頭都開始暈。
晚飯後,又開了一桌子馬吊,稀里嘩啦打馬吊到戌時,宋寧看了看時間,推了牌:「弟兄們,幹活去。」
於是魯彪三父子,元哥、宋世安以及喬四都跟在後面,要不是攔著宋延徐都要跟著。
「這都要臨盆了,你站著指揮就好了啊。」宋延徐叮囑,又和楊氏道,「您合該勸一勸。」
楊氏勸不動,又不敢跟去耽誤了宋寧的事。
好在一個時辰后,來報了說平安收工明日審訊,大家才鬆了一口氣。
這邊,宋寧和一乾子「弟兄」出宋府的大門,就碰到了趙熠和闌風幾個人,他們正預備進門,趙熠問道:「……現在就去?」
「嗯,很快。」宋寧問他,「事情做完了?晚上吃飯了嗎?」
「隨便吃了幾口,奏疏太多了,煩!」說著瞪了一眼兒子,「快點長大!」
元哥點頭:「父皇我在努力呢,今晚吃了一大碗飯。」
趙熠還是覺得慢,他太想和宋寧兩個人去浪跡天涯了。
一行人到文家巷子對面。對面有一間賣炒貨的鋪子,店家正在挑揀瓜子,就看到宋寧一行人進來,他站在鋪子中間驚呆了。
大晚上的,等來了皇帝和皇后和太子。
「你鋪子被我們徵用了,一個時辰后我們就走。」魯苗苗道。
宋世安左右打量:「正好,來點瓜子花生米。」
宋寧沒反對。
「行行,小人給您幾位新鮮炒上。」店家要跪被喬四拉起來,「炒吧,別耽誤時間。」
元哥好奇,和魯苗苗一起跟著店家炒瓜子去了。
就瞧見燈火昏暗的炒貨店,像過年前一樣的繁忙,大半夜生爐子呼啦啦的炒瓜子,時不時有孩子說話聲,格外的熱鬧。
對面的巷子里,黑漆漆的,文家也沒有點燈。
店家炒了瓜子花生米,眾人圍著吃瓜子兒說話,忽然盯著門口的闌風道:「有人!」
嘩啦一下,大家都湊門縫看對面。
黑漆漆的巷子里,鬼鬼祟祟出現一個人,冒著腰走到文家的門口,輕輕叩門,過了一會兒門從裡面的打開,那個黑影進去了。
燈依舊沒有點。
「文六安住家裡?」宋寧問喬四,喬四點頭,「他說他不害怕,要帶著妹妹住家裡。」
要知道徐二和徐姚氏的屍體還停在東廂房。
這孩子的膽子真大。
院子門關上,眾人就開了門,大搖大擺過了街道去對面了。
店家看著手裡的銀子,又看著離開的人們,擦了擦汗咕噥道:「這犯人也是福氣,由大周最尊貴的人來蹲守抓他。」
店家愣怔的功夫,對面已經傳來哀嚎聲。
宋寧馬路都沒過完,院子里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這事兒,換成喬四他們誰來都行,一個人就解決了。可今晚加上湯興業他們,出動了幾十個人。
「主要太閑了,治安太好了,閑的這麼一個抓捕犯人的任務,大家都搶著來。」宋寧遺憾地道。
院子里,闌風和喬四幾個人將剛才進院子的黑衣人押了出來,燈一抬對方的臉露在光下。
「文進?」宋寧看著對方,魯苗苗上去將他的左手抬起來,果然少了兩根手指,「是他!」
文進噗通一跪,哀求道:「大人饒命啊,小人不是故意詐死,小人當時就是沒死成可家裡已經報了官消了戶籍,小人回不來了,就只能躲著了。」
「夠機靈的啊。」宋寧道,「這一小會兒就把理由和退路編排好了。」
承認了詐死,連詐騙貨款的事都沒認。
「不、不是,小人說的都是實話。」文進道。
宋寧就抽了他的頭:「別張口就胡扯!」說著對湯興業道,「堵著嘴帶回去,別嚷的擾民了,明天再說。」
湯興業應是,將文進拖走了。
院子里文六安獃獃地站著,看著宋寧他們,也不哭鬧。
宋寧皺眉,問他:「你不害怕?」
文六安搖了搖頭,但沒有說話。
「找個書院送去讀書去。」宋寧對喬四道,「這孩子後期跟一跟,考完了秀才再放手。」
喬四應是。
一場抓捕結束了,宋寧一家三口下班回宮。
長春宮裡,夫妻兩個人洗漱上床,趙熠給宋寧揉著浮腫的腿,宋寧側靠著打盹兒。
孕後期睡覺很辛苦。
「我不累,你也躺著吧。」宋寧拉著趙熠躺下來,「也辛苦了一天,還陪著我去抓犯人,辛苦了。」
趙熠嘆氣:「離元哥繼位還有十年。」
「十五歲就讓他登基,會不會太可憐了?」宋寧也覺得如果對權勢沒有慾望的人當皇帝,那真的太辛苦了,沒日沒夜的工作,全國的事情變成堆積成山的奏摺,今天的沒批完第二天的又送來了。
早上天不亮就起,夜裡到半夜還沒能睡,趙熠還好畢竟後宮就她一人,要換成別的皇帝,夜裡還要完成繁殖任務,那真的會出人命。
有時候她看著趙熠心疼就幫著一起工作,就這樣兩個人還做不完,一邊工作一邊吐槽。
宋寧真切體會到為什麼趙熠會將昭書墊桌腳,這真的……一言難盡。
現在把這事兒傳給自己兒子,她多少有點捨不得孩子早早吃這苦。至少讓他多自在幾年,看看祖國大好河山再囚著籠子里。
趙熠摸著她的肚子,鄭重安慰她:「元哥不一樣,他從第一天睜開眼就知道他得當皇帝,心理建設了這麼久,他不會像我們這樣不滿意。」
「會像你查案一樣,外人看來你不做清閑的皇后,卻偏要奔走查案,多累?!可你樂在其中,樂此不彼。」
「將來,元哥也是這樣。」
趙熠說的那麼誠懇,宋寧都彷彿看到了元哥登基時的笑容了。
「寶兒就不一樣,十年後她剛十歲,你我帶著她四處查案遊玩,她一定可以無憂無慮地長大。」趙熠摸著肚子道。
宋寧想想也對:「成,睡覺吧。為了十年後,咱們繼續努力!」
「寶兒,睡覺!」趙熠心滿意足地睡覺。
第二天一早,大理寺升堂,宋寧挺著肚子穿著官服坐公案后審訊。
文進跪在下面,一開口就滿嘴胡扯。
門外看熱鬧的百姓,發現沒死的文進,都驚住了。毛記貨行的夥計以及掌柜都是不敢置信。
當年,可是真真切切去認屍的。
誰都沒有想到文進沒有死,這太匪夷所思了。
「哥?!」蔡文氏驚呼道,「這到底怎麼回事,你、你沒有死,那你這三年去哪裡了?」
蔡文氏不能理解這事兒:「嫂子都、都改嫁了,還和你朋友生了個女兒,哥你咋不回家呢?」
文進道:「我有苦難言,等以後告訴你。」
「有苦難言?」宋寧笑了,揚眉道,「難道不是你私吞貨款逃匿?難道不是你拜託徐二幫你照顧妻兒,最後徐二卻食言了娶了你的妻子?」
周圍聽著的人目瞪口呆。
拜託徐二照顧徐姚氏?那徐二也是知情人?
「你吞公款也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為了五百兩,你假裝山匪搶劫而不惜剁掉自己兩根手指,這一次貨款更多,多到你不惜假死。」
文進搖頭,不肯承認:「小人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
「沒有做怎麼翻船的。」宋寧拍了驚堂木,「你是邀請本官對你用刑?」
文進磕頭,心理素質極佳。
「你不說,本官來猜一猜。你們掌柜讓你去收貨款時,你就計劃好了攜款死遁了吧?你拜託徐二,替你照顧妻兒,等事成后你給他分錢。」
「徐二同意后,你收取了貨款,並在回程的路上,故意弄翻了船,偽裝了一個替屍,而你順利死遁。」
文進搖頭:「我沒有,我怎麼可能弄翻船!」
「怎麼不可能。你揣著銀票如果不是預謀,銀票不提前保護好落水就化,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你上船的時候,就計劃好翻船的事。」
文進搖頭:「不是,我準備落水死的,可那天正好湊巧,船上了水匪,船這才翻了。」
「我當時還沒來得及假裝落水,我說真的。」
「小人發誓。」
宋寧不接他的話嗎,繼續說:「你假死後躲在別處,打算等風頭過去后,你尋一日回京帶妻兒離開。」
「卻不料,等你到京城后,你發現你的好兄弟食言了,他不但娶了你的妻子還和她生了一個女兒。他住在你家、讓你的孩子喊他爹。你當時就怒了,威脅徐二讓他離開,卻不料徐二不同意。」
「你是已死之人,不能光明正大去指責他。但幾次接觸交涉后徐二依舊不同意,於是,你為了威脅他,而殺了他的母親!」
「而徐二也為了隱瞞你和他的事,沒有報官母親被害,草草葬了。你見他不敢,而你的身份也特別的好用,於是你生了一個了不得的計劃。」
「你決定殺了徐二,徐二一死你的一切會重新回到正軌,這世上再沒有外人知道你攜款死遁的事!」
文進只能驚著搖頭,連否認的話都說不出口。
「我當時還奇怪,什麼養的兇手,會在殺了徐二后,特意空出右手來打了另一個死者一巴掌,緊接著又殺了她。」宋寧道,「你一開始沒有打算殺她吧,是吧?!但你發現,她在親眼目睹你殺人的過程后,情緒根本不受你的控制。」
「留著她,只會出紕漏,於是,你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殺了她。」
「是不是如此?」
文進喊冤:「大人、我真沒有啊,真不是小人做的。」
宋寧扶著肚子走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文進:「老實招了,以免皮肉之苦。」
「對於你這樣的人,刑訊的效果一定不會差。」文進要解釋,門口聽著的百姓已經指指點點議論起來,宋寧不再聽,喊湯興業來,「後面的事交給你,就當堂刑訊,沒所謂遮遮掩掩。」
湯興業應是。
宋寧扶著腰入後堂,關上門,魯苗苗和元哥跑過來,魯苗苗問她:「怎麼不審了,我正聽的來勁兒呢。」
「先等等吧,我得回宮先把孩子生了。」
魯苗苗驚叫一聲,捂住了嘴,元哥上去就扶著宋寧的手:「母后肚子疼了嗎?那、那快喊人抬轎子。」
闌風和秋紛紛長期跟著她。
魯苗苗抱著宋寧出去,喊了喬四,四個人抬著轎子直奔宮門。
一時間楊氏、宋世安一行人紛紛往宮中趕。
趙熠丟了奏疏直奔長春宮。
宋寧躺床上調呼吸。
甭管怎麼調整,疼還是疼,這個疼就算是宋寧也忍不了,抓著趙熠的手疼得直哆嗦。
趙熠就眼眶通紅憋著氣的後悔。
要什麼閨女,什麼都不重要。
「沒事沒事,看把你嚇的。」宋寧反過來安慰他,「這一胎早產了,進程也夠快,時間肯定不會太久。」
可趙熠還是害怕。
他做皇帝也好、當王爺也罷,都是因為她在,如果她有三長兩短,他的人生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宋寧算對了,下午的時候孩子就出生了。
穩婆將洗乾淨的孩子給宋寧看,趙熠先扒拉了肚兜,臉色立刻變成了壓抑的委屈,宋寧噗嗤一笑,道:「小名還叫寶兒嗎?」
「不行。」趙熠對穩婆道,「去問問太子,他的弟弟要叫什麼名字,讓他速速取一個。」
這話傳出去,外面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起來。
二皇子要叫什麼名字。
聲音最大的是宋家父子,兩個兒子,穩了!
「讓馬三通走遠點,再回來瞎算命,就把他頭髮剃了丟廟裡去。」趙熠隔著帘子喝道。
宋寧躺在床上笑。
房內能聽到魯青青的笑聲:「那我回閬中就能多報一個喜了,大家聽到了,肯定更加的高興。」
「竇驊前幾天還寫信問我娘娘生了沒有。」
「這一次回去,高興的肯定不止他一個!」
趙熠親自幫宋寧換下汗濕的衣服,給她擦了擦臉,柔聲道:「睡會兒!」
「嗯。」宋寧握了握他的手,「去看看兒子,別真不待見,他能感受到的。」
趙熠親了親她:「知道了,歇著吧!」
外殿討論名字的聲音未絕,你一句我一句格外的格外的熱鬧……
「仲嗎?」有人問。
「不行,太普通了。」
「……」
宋寧沉沉睡著,夢見了許多事,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