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餘姚7

「小澤，泊雨珠對你來說，很重要嗎？」餘姚睜著大眼睛盯著唐澤，小心翼翼地問道。

「很重要。」唐澤揉了揉發乾的喉嚨，硫砂的任期就快要結束了。這是他唯一能夠抵達人生巔峰的機會。他怕極了以前那種討乞的生活，也厭倦了做一個下等人。

餘姚垂下頭，輕聲喃喃，「你要的，我都會想辦法拿給你。」

唐澤沒有聽到餘姚說的話，只覺得餘姚有些奇怪，以為餘姚是在擔心自己，安慰似得揉了揉餘姚的頭。

鳳九陪帝王巡遊完，便急匆匆地跑到西南找唐澤。

唐澤忙著找泊雨珠，沒工夫搭理鳳九。鳳九隻好跑到餘姚房內找餘姚玩了。

鳳九剛進房間沒一會兒，就尖叫著跑了出來，一時沒注意，撞上了準備出門的唐澤。

「哎，你都那麼大個人了，怎麼還那麼冒失？有損你公主的形象。」唐澤將身上的鳳九撕下來。一本正經地說著。

「血……餘姚……血……好多！」鳳九可能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說話語無倫次，卻又很著急地扯著唐澤的袖子嚷著。

「血？餘姚？」聽到餘姚兩個字，唐澤也著急了，急匆匆的推開鳳九進了餘姚的房間。

唐澤急忙拉開床邊的床簾，入目的，是一大攤血。紅的十分耀眼。

餘姚垂著頭問，「是小澤嗎？」

唐澤擔心的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餘姚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伸出了雙手，將手裡兩顆帶著血絲的水藍色珠子放在唐澤手中。「泊雨珠。」

唐澤收好珠子，內心的不安越來越強，「你抬起頭來。」

餘姚愣了愣，輕輕的搖了搖頭。

「抬頭好嗎？」唐澤莫名的心疼。

過了好一會兒，餘姚才抬起頭，睜著眼睛望著唐澤。那雙清澈乾淨的眼珠被兩顆琥珀替代。血是從眼睛流出來的。

唐澤一下就明白了，泊雨珠就是人魚的眼睛。一時之間心裡很是複雜。

「好看嗎？」餘姚像是知道了唐澤的心情，笑著問道。

「阿姚，我送你回南海吧。」唐澤側過頭，突然覺得懷裡的泊雨珠異常的沉重。

餘姚的笑容隨著這句話僵硬，「好。」

唐澤憑藉泊雨珠成為了下一任的國師，只等硫砂卸任。就在西南四處降雨的那天，唐澤帶著餘姚到了南海的岸邊。

「小澤。你，還會來找我嗎？」餘姚慘白著臉，擠出一抹笑容。

唐澤將餘姚的衣服整理好，輕聲道，「會的。我還會來找你，帶你上岸。」

「我會等你的。」餘姚說著，躍進了南海。

唐澤望著餘姚濺起來的浪花，喃喃道，「你該有你的人生。或許當初帶你上岸，就是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