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討苦吃
聽著羅莉的話，看著她面上的無力，眼中的憔悴，杜生總算明白，為什麼至今羅莉都還是單身。
哪怕她生的漂亮，長得妖嬈誘人，可肩頭上有龐大債務，就算是有錢人，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就揮霍一百多萬。
說完這話，羅莉臉上也是扯起了苦笑，杜生看著，卻默不作聲。
因為在學校的時候，羅莉還說著養他上大學。
本就背負了巨大債務，羅莉卻還能說出這話，這人，心得多善才能說出這種話？
五千年來，杜生見了太多各色各樣的人，羅莉卻是獨特的。
房間再度安靜，誰也不開口，圍坐電爐。
忽而，杜生手機響起，掏出一看，神色立馬就暗下來了。
杜生走到陽台上，接通了電話。
還沒聽見電話那頭的人說話，就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太師父，我時間不多了，此後就沒法陪著您老人家了，不過我已經將那些財產全部都轉移到了您的名下。」
聽著電話那頭蒼老的聲音，杜生面色平靜。
「行，你交給小雲管理吧。」
「你們這一代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哎，也好，下去以後，還能和小齊做個伴。」
「太師父，保重！」
一話了卻，電話也響起了嘟嘟聲，杜生沒急著掛電話，聽著這聲，心頭多了幾分感觸。
送走了一代又一代人，隨著齊海的去世，他們這一代人，又會在杜生的見證下，相繼去世。
到時候，又只剩下杜生一人。
「喂，人都掛了電話，你還愣著幹什麼？」
羅莉一聲驚醒了杜生，收起電話，又重新坐了下來。
「誰打來的？」
羅莉古怪著看著杜生，陽台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
她隱隱約約聽到了幾句對話，可就是隱約聽見的那幾句話，忽然讓她看不透眼前的杜生了。
他出手打人狠辣，幾個大漢都不是對手，行為古怪，性格古怪，渾身上下透著神秘。
「一個朋友。」
杜生回答道。
「朋友？那怎麼聽他叫你什麼師父？還說什麼產業？杜生，你真是孤兒嗎？」
羅莉忽而想起，杜生這人身上本就充滿了神秘，一個整天不學習的人，成績依舊名列前茅，若是學霸，那這種學霸也太氣人了吧？況且，出手打人，以他這個年紀，幾個大漢居然都不是對手？
結合剛才隱約聽見的話，羅莉對杜生越發好奇了。
「嗯，他死前給了我不少錢。羅主任，要不要我先把你債務還了？」
杜生扭頭看著羅莉，倒是認真的說出這話。
羅莉心善，雖表現得潑辣，可心底不錯，沖著她那句話，杜生不在乎這一百多萬。
「得了吧，自己都揭不開鍋，你還給我還錢，你那朋友這麼年輕就死了，能有幾個錢。」
羅莉白著杜生，覺得這傢伙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那可是一百多萬！他一個學生，還是孤兒，就算有朋友給他錢，能有多少？
幾千萬？幾個億？
「嗯，他的確很年輕，至於錢嘛，他很窮。」
杜生一臉認真的說著，聽得羅莉面上抽搐。
這孩子，學習這麼好，神經居然有問題，這不科學啊。
「其實，我是個大款。」
「不吹牛能死嗎？」
對於杜生這一句句異想天開，不切實際的話，羅莉也是被他氣笑了。
可笑的那一刻，羅莉也發現，自己的愁緒好像在那一刻都忘卻了。
夜色降臨，羅莉躺在了床上，杜生也老實的躺在沙發上。
房間安靜，燈光熄滅。
半夜，忽而驚起的尖叫聲驚醒了杜生。
「羅主任，你咋了？」
「那個，我，我……」
羅莉結巴著，卻也說不出什麼，屋子漆黑一片，杜生順手摸著牆上的開關，打開了電燈。
燈亮，一看，剎那尖叫！
杜生懵逼的看著羅莉，原來這女人在上廁所。
那她叫啥？
「你，你轉過身去！給我給我找紙！」
羅莉羞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別人半夜驚魂，杜生卻是半夜驚艷，開燈看過去的那一刻，杜生這個五千年老怪物也有些不淡定。
在羅莉羞憤下，杜生只好乖乖的轉過身，聽著那一陣窸窣聲響，心頭不免幾分悸動。
隨著羅莉躺會床上，杜生這才關燈，繼續著難以入眠的後半夜。
第二天，天剛亮，杜生已經起床，推開窗，看著房外烏雲密布，轉身收拾著屋子。
而床上，羅莉也是扭著身子，緩緩起床。
礙於半夜的尷尬，一早醒來的羅莉看都不敢看杜生一眼，收拾著東西，簡單擦洗一下，就朝外走去。
杜生緊隨其後，卻發現羅莉走得很快。估摸，心裡對於昨晚的事兒，還有芥蒂。
京都大學，面臨畢業壓力，大清早，學校就顯得忙碌。
每個教室里坐滿了學生，桌上堆砌如山的書本，成了一個個學生心頭的壓力。
杜生若無其事的走進教室，面色輕鬆，絲毫沒有緊張感。
只不過，剛進教室，杜生卻發現，自己的書桌不見了。
正皺眉，班長宋怡開口了。
「杜生，楊子凡把你書桌扔廁所了。」
「哦。」
杜生平靜回應的話，讓宋怡錯愕，見杜生徑直坐在了楊子凡的座位上，不由好奇。
「你哦什麼？還不快去搬回來？待會兒楊子凡回來，看見你坐他位置上，你又有麻煩了。」
宋怡好心說著，杜生卻是不為所動。
「讓他搬回來就行了。」
一如既往的慵懶，一副無所謂的樣，在宋怡的眼裡，杜生卻是像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得，懶得跟你說，自討苦吃。」
宋怡哼了一聲，也不再管杜生，這傢伙，好心當做驢肝肺，她才不要熱臉貼冷屁股。
沒一會兒，楊子凡帶著幾個狗腿子，有說有笑的，走進了教室。
可一見杜生居然坐在自己位置上，楊子凡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杜生，誰讓你坐在老子位置上？」
一開口，楊子凡就帶著滿滿的敵意。
楊子凡一出現，全班人頓時放下了手中書本，看戲般盯著杜生。
大四生活無味，有這杜生在給他們找樂子，自然樂意觀看。
「媽的，凡哥，這小子我看是故意的，趁還沒上課，先揍他一頓！」
「就是，這窮逼，居然敢挑釁凡哥，揍死他！」
一個個跟著起鬨，楊子凡雖然生氣，可臉上卻也得意。
他這一副民心所向的感覺，很是舒服，再看杜生，孤家寡人，連個朋友都沒有。
「杜生，我大人有大量，可以放過你這一次，不過，你只要跪在我面前，承認你錯了，然後，滾去廁所待著。」
「如何？」
楊子凡昂首挺胸，一副自己高大上的模樣，俯視著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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