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魔王將死,其言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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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掙扎,接通了魯路修電話的那人深吸了一口用略帶顫聲的害怕嗓音說道:「魯路修,今天死了很多人。」
(是啊,死了很多!)
魯路修冷淡地說出了讓對方更加難受的事實:「今夜、明天、後天,死的人會更多,一旦事件結束,死去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說到這裡,魯路修很奇怪地問了一句:「你沒有想過事情的前後產生的影響,就答應下去幫我了么?」
對方猶豫了幾秒才回答道:「思考過,但沒有你想得那麼長遠,而且和現實中出入很大。」
終於,電話那頭的女孩握緊了掌中的話筒,她下定了決心:「富士山裡那幾節車廂中的一節發生的那些事情是你弄出來的么?」
「回答我!」從魯路修的遲疑中,發問的女孩大概地猜到了那個答案,這個答案是她最不能接受的,她憤怒地斥責他的殘忍,「你居然給車廂裡面的那些男人下達了弓雖暴車廂女性的強制命令?!」
「你怎麼能這樣!」
眉梢稍稍跳動了一下,魯路修冷著聲音說道:「這些就是你想問的么?」
「當然不!!!」
接聽口傳來的巨大哭腔讓魯路修移了移緊貼耳朵的手機,對方哭著大叫道:「你就這麼心安理得么?!」
魯路修反問道:「為什麼不呢?有必要像你這樣坐卧不安嗎?」
對方勃然大怒道:「當然,那些死去的人可不僅僅只是一些數據!他們都是因我而死的!」
「獨孤櫻華,你也把自己看得太重了!」魯路修譏笑著對方的無知,但他臉上卻沒有任何帶有譏諷的神情,除了平淡,什麼情感也沒有露出來,「整個計劃還沒進行到一半,你,不過是可有可無的角色。」
「是啊。」獨孤櫻華平復了心中的激蕩,她默默嘆了口氣,「即使沒有我,你有GEASS在也能找到另外一個替代品。」
兩人各自持著通訊工具一陣無言,最後還是魯路修先開了口:「你離開。」
「什麼?」精神恍惚的獨孤櫻華一下子沒聽清楚魯路修說什麼,「你重複一次。」
魯路修重複道:「你太脆弱了,我不需要一枚一無是處的棋子。」
獨孤櫻華像是聽到了驚天惡訊一般,臉頰不禁抽了抽,漆黑如黑寶石的眸子也一下縮了一大圈,半晌,她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她張了幾次嘴巴都沒能說出哪怕一個字。
眸中閃爍著淚光,魯路修飽含磁性以往聽在她如飲美酒的嗓音再次傳到她的耳中:「綁架娜娜莉的時候,我就懷疑過你是不是我從未來派來。很明顯,你不是。雖然經常能從你眼睛里我看到了你對我崇拜,但如果是我,我不會派像你這個一樣心軟的女人回來,你缺少在這個即將展開的爭奪世界統治權的遊戲生存下去的資本。
如今,我想我能從最無限的可能性挑出一個最接近事實的猜測,你只是一個慕名而來的崇拜者,以為自己掌握了世界的走向便帶著以居高臨下的視角生存在這個世界中,你對我的感情除了崇拜,還有什麼?
這樣下去,你只會拖累我,所以趁著還沒有出現任何紕漏前,你離開。」
驚駭無比的獨孤櫻華聽完魯路修的話連呼吸都停止了,整個人僵硬在原地,握住蔥白小手中的話筒緩緩地滑落。
噗嗒的一聲輕響,隨話筒一同墜落的淚水打濕了獨孤櫻華腳前的地板,失魂落魄的獨孤櫻華聽到響聲才回過神來,她慌忙地拾起電話,可聽到的卻是通訊連接失去信號的嘟嘟呼叫聲。
「啊啊呀!!!」
這是獨孤櫻華充滿痛苦的哀嚎,魯路修掛掉電話后,她拚命地重撥著對方打開的,可每次聽到的都是那服務公司機械的通訊提醒,他關掉了手機,也就是說他不想再和她說下去了。
三番四次的嘗試后,獨孤櫻華抓起電話座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塑料外殼製成的電話碰到堅固光滑的地板立刻嘣地一聲四分五裂了。
電話的零件散落在四周到處都是,她在電話破碎的剎那間無力支撐住身子,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獨孤櫻華喃喃自語道:「好像真的是他所說的那樣啊,除了崇拜,我還剩下什麼?」
說實在的,她也不明白對魯路修是怎麼樣的感情,從帶著記憶一出生於這個世界在得知這裡有一個名叫中華聯邦的祖國和一個名為神聖布里塔尼亞帝國后。幾個月後,偶然地從新聞了解到眼前這個世界所有的現象與記憶中的那個世界都相符時,共同擁有著一個名為魯魯修的男孩著,她欣喜得發瘋發狂,連晚上睡在這一世的母親懷裡,她都會發出咯咯的開心笑聲。
從此以後,對於家中做一名花瓶似的千金小姐的培養道路,她選擇了一條與眾不同的方向,練武,瘋狂的練武,幸好這個世界的武術是實打實的存在的厲害玩意,雖不做到武俠小說中高來高去那麼厲害,但中華聯邦單兵作戰能力和以間諜的難纏程度一直位居世界三大強國榜首就說明了事實。
十幾年下來,用金山銀海堆壘出來的武術學有所成了,出師不到一年時間的她便迫不及待地趕來了日本。
誰知又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應該還沒有和學生會的大家分開,那麼侯景然也在其中。)
(她現在的心情一定很亂,已經無暇再想些其他什麼事情了,待會兒她若是看到大阪屠殺的細節給披露出去后就,她會好受許多。)
拔下連接電腦掩藏真實地址的數據線,魯路修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便按住了關機鍵,盈亮的手機驟然關掉,房間陷入了一片壓抑的黑暗中。
(布里塔尼亞帝國執法機構也很快就到了。)
「獨孤小姐,大事不好了!」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獨孤櫻華一跳。
她搖晃了一下從扶著牆面站起來朝傳來聲音的地方帶著哭腔問道:「怎麼了?」
設置在房間牆邊上方的一個微型喇叭猶豫了一下問道:「大使館外,神聖布里塔尼亞帝國派來了五架機體、不少於五百人的軍隊配合十一輛裝甲車和警車封鎖了我們大使館!!!」
獨孤櫻華摸掉腮邊的淚水試圖鎮定道:「他們不是才把我們送回來么?怎麼又突然派兵包圍了我們?!」
「我等也是不知,不過侯公子已經派人去交涉了,不過還是請您到前廳來一趟。」
獨孤櫻華快步走出大使館中的秘密聯絡室:「那我馬上就過去,讓我的同學們不必緊張。」
十幾分鐘前,神聖布里塔尼亞帝國考慮到她和侯景然的身份才派人把他們和學生會眾人送到中華聯邦大使館讓他們從這裡再解決各自回家的問題,怎麼才前腳一走,後面便有警察上門了?
方寸大亂的獨孤櫻華三步並作兩步走,短短數百米的距離轉眼即過,心煩意亂的她怎麼也想不出一個頭緒來,要知道剛來到大使館前她還得到了中華聯邦副領事還有著不錯的心情向她和侯景然簡單好敘說了一下兩國瞎扯淡。
推門而入,獨孤櫻華便著急地問道:「到底怎麼了?」
話音剛落,她就發現了不對勁,離開前還試圖活躍眾人氣氛的侯景然臉色十分難看,旁邊學生會的眾人都下意識地站離他一段距離用著不太友好的目光打量著長衫翩翩的侯景然。
「總領事。」大使館內的副領事看了臉色十分難看的侯景然一眼輕聲告訴獨孤櫻華事情的真相,「前十幾秒,總領事傳來消息說布里塔尼亞帝國誣告侯公子用密函向寄居在中華聯邦的恐怖份子發出召集令,他們說侯公子是造成今天這個局勢的罪魁禍首!」
副領事語氣不善地說道:「那些軍隊,都是來抓拿侯公子的!」
獨孤櫻華先是不信,緊接著念頭一轉,她就明白了,一定是魯路修做的,但以他的手段怎可能露出這樣的一個破綻來?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侯景然指著領事館的副領事一改往常風雅勃然大怒道。
侯景然氣急敗壞地喊道:「你這是在無中生有!櫻華,大家,你們要相信我!」
「中華聯邦領事館的人聽著,請各位配合神聖布里塔尼亞帝國的工作交出侯景然,否則,我們將以通敵罪的名義強行闖入領事館了!!!」
強入領事館,這個行為不亞於入侵中華聯邦的國土,是什麼理由讓布里塔尼亞帝國這麼強硬!!!
硬抗是不行的,服軟更不可能,額頭冒冷汗地看著發怔的獨孤櫻華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救生圈一般,這個領事館的副領事打著禍水東引的主意向主心骨獨孤櫻華詢問道:「獨孤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悲傷過度的獨孤櫻華一下子沒能明白過來他的意圖就糊裡糊塗替這個狡猾的政治家應下了罪過:「侯景然是不能交出去!」
能夠左右一次事關國家運勢,侯家在中華聯邦的實力可見一斑,先不提獨孤家目前在中華聯邦與侯家的關係,單是看在侯景然他義父的面子,獨孤櫻華就必須保下這個公子哥,他義父的反噬就連獨孤家都吃不消!
獨孤櫻華一開口,即使將來罪過再大,也是獨孤家的麻煩了,領事館的副領事大大地鬆了口氣:「獨孤小姐說侯公子是不能交出去的!」
「跟外面的布里塔尼亞帝國人交涉一下,至少讓學生會的大家先回家,他們又不是中華聯邦人。」
布里塔尼亞帝國負責圍困中華聯邦領事館的指揮事宜的指揮官向第二皇女殿下最新任命總理11區大小事務的代務官羅德文遞交了中華聯邦的遣散無關人員的請求。
三分鐘后,布里塔尼亞帝國總督府指揮大廳,11區代務官羅德文向中華聯邦大使館發出的請求做出了最後的批複:「為了以防萬一,所有目前處於中華聯邦領事館的人員都不能出入!一旦發現,立刻擊斃!」
學生會眾人的家長都給攔在了中華聯邦領事館之外,米蕾無奈地抱怨道:「真是的,娜娜莉不回家,也不能打電話過去,也不知道魯路修會不會擔心死了。」
魯路修離開了坐了大半天的位子,留下那張還帶著他溫熱體溫的座椅在黑暗的房間,帶上冰冷的會議室大門,他需要去看醫生,似乎是因為海水的原因,他著涼了,腦袋又有了昏沉沉的感覺。
來到指揮室,大門感應有人站在門邊呼地拉開顯露出裡面忙碌的人群,門旁持槍的警衛看見魯路修走進來,他們大聲喊道:「參謀長到!」
意識到魯路修的來臨,熱鬧的指揮室剎那間變得十分安靜,上百個指揮部的工作人員看向魯路修,抬手敬了一個軍禮。
魯路修在他們的注視中走到中心的指揮台上,他說道:「我們派去圍攻的部隊可以停止進攻了,現在是時候讓日本人頂上去了。」
「他們?」軍中的各級指揮人員都不大信任日本人的戰力,「他們能行么?」
「我們和日本人都是綁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旦戰敗,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退無可退。」魯路修安撫這些著人,「十幾萬人放手一搏的戰力是挺可觀的,讓關西機場的空軍各作戰聯隊立刻準備,在日本人展開進攻前,我要他們儘可能的夷平布里塔尼亞人的陣地,日本人進攻后,按照他們的要求提供空中火力支援,其餘部隊原地休整!」
想了想,他又說道:「告訴那些日本人,小心親衛隊突然殺出,率領親衛隊的可是布里塔尼亞帝**中宿將柯內莉婭的得力助手基爾夫德。」
「諾,長官!」
中華聯邦的最近救護站設立在隔離行政大不遠的一個寬敞的建築宿舍里,魯路修讓聯絡員派一名醫生來。
在眾人眼裡魯路修赫然一副軍中主帥泰然自若的模樣,臨陣易帥本就打擊士氣,但這些人也知道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的道理,或許是不是原來中華聯邦指定曹副將很沒水準的原因,才一連兩天戳在角落裡只吭過不到三句話的原定主帥便讓這伙替軍隊的大腦發揮軍隊效能的助手們拋到腦後了。
這些聯邦軍軍校畢業的作戰人員並不是傻瓜,魯路修的作戰能力讓他們十分信服,但他們雖有顧慮和疑惑,中華聯邦內派系不少,有宦官派、門閥派、清流派、庶民派、少壯派,各種勢力交織混雜在一起。
宦官們在幾十年前從中脫穎而出力壓群雄卻也是樹大招風,如今,正值風雲變幻、多事之秋之際,誰知道這又牽扯到什麼上面的權謀交易,要知道在中華聯邦只有身份足夠尊貴的人才有資格束成長發,雖說經常有些世家豪門賜恩給家中的忠僕束髮,但長發飄飄的模樣不僅使人一眼看過便明白身份的差別也更顯出了中華聯邦提倡的風雅氣質,可魯路修和其他幕僚一樣都是短髮,其中引發的猜想就太多了。
醫生沒有來臨前,魯路修視察了一會兒指揮廳各人手中分派下去的工作進度,他最關心的中華聯邦軍需物資中的彈藥差不多就可以開始進行生產資源了,利用布里塔尼亞帝國遺留下來的車間工具再讓即將到來的技術人員導入模組只需稍稍加工一下就能大大地補給到中華聯邦軍的士兵手中。
坐吉普穿幾條街的路程很短,不一會兒,一身披著白衣大褂的軍中醫生就到了。
豐碩的胸脯貼著單薄的大褂,每一步彷彿都要把包裹兩座峰巒的衣衫撐破似的,一頭披肩長發束成馬尾在豐臀之後搖曳著,舉手投足間充滿成熟女性的韻味。
沒有前簇后擁的助手,這位魯路修苦等的醫生提著簡單的醫藥箱就來了,她這並不是對維繫了一軍之安危的統帥身體不重視,對付感冒發燒之類的小病用不著如臨大敵似的。
軍中有這樣一個美貌的醫生,她那股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成熟韻味讓魯路修不由得想起了家中那個到現在都不知道名字的失憶女軍人,兩者的氣質十分相同,像成熟的水蜜桃一般掐一掐都能擠出甜--蜜的蜜--汁。
指揮廳的幕僚引著魯路修進入了指揮廳下層面的一間簡約辦公小屋裡,一張整潔乾淨的典雅木桌擺在房門右側角落,前後放著兩張椅子,除了幾個書架和屈指可數的書本再無他物。門外站著四個全副武裝的士兵,等兩人都進去了,這位幕僚便替他掩上房門。
面容帶著中華聯邦女性不可多得嫵媚之姿的醫生簡單地問了魯路修幾個病理上問題,她打開醫藥箱便要開藥了。
側首而坐,眉如早春柳絲,唇泛潤色,顰眉思考間不言不動地卻已是風情萬種,看上去她並沒有因為指揮室對魯路修無比尊重的原因而略加青昧,在她眼裡魯路修只是一個普通的病人。
「您是想要快速壓制讓身體恢復到一定的程度減緩暈痛的感覺還是選擇穩步緩慢康復的方式?」
魯路修在這時也拿不定主意:「你的看法呢?」
「對病人個人身體而言,我建議您選擇穩步緩慢康復。」這位從頭到尾都在公事公辦的醫生從醫藥箱里拿出幾包裝有黑乎乎一團草藥的草藥包,把草藥包推到魯路修跟前,她又從醫藥箱里抽出一枝注射筒,「不過作為軍隊的指揮官,我覺得您還是選擇急速壓制的方法比較好。」
魯路修說道:「你是醫生就按你說的做。」
「好。」
醫生固定住魯路修的胳膊才在上面塗上了酒精,熟練地給注射筒注入藥液準備替他注入注射筒中藥液,魯路修看了注射筒里的藥液顏色一眼便,他疑惑道:「治療普通的感冒藥劑會是這種顏色的么?」
漂亮的醫生漫不經心地說道:「業術有專攻,您是指揮官卻也不明白軍用醫藥中藥物和軍械器材一般得分別,就像軍用裝備和民用都有很大的不同一樣,軍中給軍官配置新式吉普看起來和市面上流通的差不多,但做工精良起碼四倍以上,所以普通醫院給民眾用過的藥劑了沒有我們軍中提供的藥劑這麼有效。」
(哦?!)
(身為一個女人居然會對軍用器械如此感興趣?)
魯路修注視了女醫生了一眼。
(是我太敏感了嗎?能給選來參加這次突襲或許她懂得這些也是說得過去的。)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拿下墨鏡。)
「哦?不過我卻記得在一本雜記上提到過一種特殊藥液的水液顏色。」一個冷不丁的女聲突然在兩人之外響起。
猛地一驚,暗呼不好的魯路剛想收回手臂卻是為時已晚,他給這名嫵媚嬌柔的醫生抓住胳膊,手腕一扯,砰地一聲,他給這個女人巨力拖到了桌面上,墨鏡從鼻樑上蹦出歪倒了一邊,透過擋在眼前鏡片,小臂的上空正懸挂著一枝發亮的針筒,只要針頭扎破皮膚!
出手急如閃電,一隻雪白的手腕帶起魯路修帽檐邊的髮絲扼住了幾乎扎到了他手臂表面皮膚的注射筒。
順著手臂朝來人的臉蛋看去,魯路修驚叫出來:「C.C.?!」
C.C.眼中含笑盯著對面面露厲色的女人說道:「裡面的1毫升藥水注入體內,你就必死無疑了,因為這是一種布里塔尼亞帝國用來謀殺敵國目標人物用來偽裝成心臟病的特殊藥劑。」
化身為刺客的漂亮女人眼看給人抓到把柄竟然也不害怕,她面露嫵媚的笑容說道:「見識挺多的嘛,小丫頭,可惜了!」
魯路修冷眼看了看突然出現的C.C.和想要刺殺他的中華聯邦女人,他老實地閉著嘴巴沒有使用GEASS,耳邊上架著墨鏡阻擋了視線的接觸,對方又靠得那麼近,完全可以在他喊拿下墨鏡喊出命令前幹掉他。
C.C.頗感無奈地說道:「活得多,知道的也就越多了,倒是你膽敢在中華聯邦軍中總部殺人真是膽大包天呀,你不怕死么?」
手中抓著注射筒的女醫生幾次試圖掙脫對方都沒能成功,她虛張聲勢地道:「我有辦法來自然也有辦法出去。」
說完,女醫生臉蛋閃過一絲猙獰之色,藏在白衣大褂下那條健美的長腿竟是向半個身子撲在桌面上的魯路修襲去,落腳點正是魯路修的天頂。
C.C.扯著女醫生的手腕,腰肢以不可思議的程度從一旁扭開,一條曲線堪稱完美的美腿憑空出現架住了女醫生狠辣的一擊。
C.C.此時此刻還有心情與魯路修聊天:「魯路修,你到底做了什麼竟讓別人如此迫不及待地要殺了你?」
魯路修苦笑道:「誰叫我是這幾萬中華聯邦軍的指揮官呢!」
「那你死得也就瞑目了!」
女醫生收回了腿腳,縱身躍上桌面,魯路修給扣住的手臂也跟著給她抵在了背後,黑色裙裝下迷人肉色絲襪包裹的長腿踩在桌面上,才堪堪穩住身形,一抹擇人而噬的妖異光暈便進入到了女醫生漆黑的眼眸給她帶來膽戰心驚的恐懼,措手不及之下,她失手鬆開了制住魯路修的手掌。
魯路修得以抽身而出。
「你……你……到底是什麼怪物?」化身成刺客的女醫生驚愕地睜大了眼睛瞪著面前的男人,這個男人眼眸中居然泛出了如同嗜血惡魔才擁有的血腥瞳目,這雙眼睛在前一刻給她在那麼一瞬間帶來了如有實質般無比恐怖的衝擊。
就在她失神的時候,C.C.趁此良機將她踹倒在地,眨眼間,一個技藝精湛的刺客就給制服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魯路修環視了四周一眼,門外四個守衛已經倒在了地上,他當即便是一驚,下一秒,他便釋然了,是C.C.打暈的他們,也只有C.C.能在不驚動房裡人的情況下打暈這些衛兵。
C.C.按住在地上掙扎的女人解釋道:「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就打暈他們咯。喂,要不要留下這個女人一條小命?」
「嗯!」
魯路修把手探到懷裡。
「想從我嘴裡掏出東西……」
啪地一聲作響,一個醜陋的大洞在女醫生如花似玉的臉蛋上砸開,她至死都不相信對方會這麼果決地辣手摧花,要知道長著這麼一副妖嬈的容貌一直是她刺客生涯的最大依仗,哪怕失手被擒,她也能有最大的餘地從窺視自己美色的男人手中反戈一擊,在床上殺人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不用C.C.壓制,大腦給洞開的女人聳拉地一下倒在地上。
「魯路修!!!」
C.C.給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她的驚訝中有魯路修一聲不吭地就把大有用處的俘虜給槍殺掉佔了一部分,但更多的是槍聲響起的那一刻,魯路修脖頸上多出了一節細小的物體,那是從刺客袖口飛出的暗器。
魯路修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脖子,一股惡感湧上心頭讓他兩眼一翻,兩腿幾乎無法支撐身體,他只能靠著牆壁才沒有癱倒在地上。
C.C.如靈鷂般縱身躍到魯路修跟前飛快地拔掉了扎中了他的暗器才定睛一看,她二話不說把紅潤的櫻唇迎了上去,唇瓣覆蓋在針孔上,瓷白的貝齒咬破魯路修脖子的肌膚,鮮紅的血液從她的嘴角溢出,C.C.大口大口地好似吸血鬼一般拚命地吮吸著魯路修體內的血液!
鮮血順著脖子染紅了兩人的衣領,C.C.的努力讓冰冷飛快覆蓋全體的魯路修感到體內迅速失去知覺的速度減緩了下來,特別是脖子上給櫻唇覆蓋的地方,一條靈動的小舌吮吸時帶來的異樣的感觸讓魯路修有著如鋒芒在背的感覺。
強烈地眩暈繼中招的第一瞬間后再次衝擊到大腦,魯路修堅持不住搖晃著身軀把身體的重心完全放倒牆壁上。
大腦對四肢的控制正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步喪失,先是腳腕、手指,接著是手腕、手臂,眼睛能夠看到的東西也跟著模糊起來。
「C.C.」魯路修仰頭看向雪白的天花板,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用僅剩一絲力氣開口徵求胸前越來越重的女人,「我就要死了嗎?」
C.C.動作遲鈍抬起那張沾染上了魯路修鮮血的絕美容顏,那雙金燦燦的眼眸因為吮食魯路修的血液泛出懵懵懂懂的迷糊,暗器內的藥劑不止在魯路修體內產生了作用,對為了節省時間不惜用一起中毒的代價大口大口把魯路修的血液吞進了肚子的C.C.來說也是如此。
腦袋昏昏沉沉的C.C.嘴上的吮吸頻率緩了下來,隨後,她停止了血液的吮吸輕聲抱歉道:「我儘力了。」
哦了一聲,魯路修淡然地閉上了眼睛
C.C.奇怪地問道:「你怕死么?」
(死,當然怕,誰會不怕死?)
櫻唇邊染上了朵朵嫣紅的血花,魯路修垂眸在C.C.近在咫尺的臉蛋上劃過一眼,他含糊其詞道:「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啊!」
「可是你再也做不到了。」
C.C.的話算是徹底打破了魯路修的最後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希望的破滅讓魯路修無力繼續支撐下去,托住C.C.,他靠著牆壁緩緩滑落到地上。
C.C.倚在魯路修的懷前說道:「對不起。」
(想不到,今日竟是我魯路修的忌日,出師未捷身先死,櫻華,這便是我未來的所遭遇到的情況嗎?)
(這天塌下來,我要給她撐著,這地漏了,我也要給她補上,哪怕是死了,我必須為娜娜莉做些什麼!!!)
「你能趕來,這已經很出乎我的意料了。」魯路修垂首望著C.C.,他閉目深吸了一口氣,面容變得十分嚴肅,再度睜開眼眸時模糊渾濁的瞳目恢復了少許的清醒,「C.C.,我死後,中華聯邦軍和日本復**群龍無首,半月之內兩國聯軍必敗無疑,11區的反抗力量將會在此役中付之一炬,徹底整肅了11區,又逢中華聯邦軍新敗,布里塔尼亞帝國必定咄咄逼人,雖說中華聯邦早預備了兩枚犧牲的棋子,可是這次,他們面對的災難不會是布里塔尼亞帝國的脅迫,而是親大宦官一派的精銳盡失后布里塔尼亞帝國聯合聯邦內部政局各種勢力進行一次借題發揮一次的大清洗,從此讓中華聯邦忙於內鬥動彈不得,無暇兼顧EU方面。」
魯路修緩過一口氣,他使出了最後一絲力量抓住C.C.的手腕,咬了咬舌尖終於頂住洶湧撲去大腦的眩暈感和四肢的冰冷,他生怕下一秒自己就堅持不過去了:「EU和帝國打了幾十年的拉鋸戰,一年之間必出結果。EU勝,局勢無傷大雅,因為他們無力西進或是東顧,若是布里塔尼亞帝國勝,EU三年之內必亡!唇亡齒寒,EU一死,此消彼長之下以中華聯邦的力量根本單獨無法抗衡布里塔尼亞帝國!但是,困獸猶鬥,他們之中必定有人會做最頑強的垂死掙扎!」
(我會死,可C.C.不會,以她的特殊能力,她一定能夠復活過來!)
「帶著娜娜莉!」
眼中泛出淚花,魯路修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央求道:「請你為我做這最後一件事,拿走我房間內放在抽屜里的銀行存摺,裡面有九百多萬英鎊,帶著這筆錢和娜娜莉離開日本,那個失憶的女人和呋世子也一起帶上,回到布里塔尼亞本土去,遠離那裡大城市在小鎮里定居下來!買一片農場和幾棟別墅,讓她們兩個照顧好她,讓她平平凡凡地生活下去!」
「我所要求的就這麼多,只要你將她帶到布里塔尼亞本土就好了!」
C.C.嬌軀一抖,眼眸中閃過稍縱即逝的異彩,下一眼,她慌忙埋首遮住了失態,她悄悄抬頭瞥了魯路修一眼發現他早閉上了眼睛才鬆了一口氣:「你這算是臨死前的良心發現想要做一次好人么?」
、(為什麼……你會對娜娜莉置身於富士山……這件事情念念不忘?究竟是什麼讓你這麼執著?!)
(如果不是時日無多,真想挖出你到底隱藏著什麼,是關於娜娜莉的么?)
魯路修喪失了手臂的控制,手掌鬆掉摔在了地上,時日不多,也無法深究,他口齒不清地說道:「我這輩子可以對不起任何人,但唯獨娜娜莉不行!」
「你又想拿富士山的事情來……說事。」魯路修口中說著話,眼帘慢慢閉了起來,「C.C.,你愛過一個人么?呀,不,我想問的是你還記得愛一個人的感受么?」
「愛一個人的感受?」C.C.喃喃低語了一番,臉頰不禁地貼住了魯路修胸膛,裡面一顆鮮紅的心臟正緩慢地降低著跳動的頻率,「這似乎很遙遠。」
「是啊,歲月可是改變很多事情的……」魯路修眼帘湧出了兩滴淚珠,「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我儘可能地把會給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她,哪怕再苦再累,只要娜娜莉會露出開心的笑容,我就滿足了,」
(可七年的時間裡我能給娜娜莉很少很少!)
「C.C.,若是不發生今天的事情……你認為我還能陪伴娜娜莉多久?」
「一年?」
「兩年?」
「亦或者是三年?!」
魯路修留戀地說道:「我只是沒料到我死亡來臨得居然如此之快。原本,我還以為我可以多陪陪娜娜莉幾年的。」
C.C.驚訝地說道:「你早就有了一死的準備?」
(木獨秀於林,風必摧之,難不成你認為我能長命百歲?)
魯路修覺得越來越困了,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娜娜莉長大了……遲早要嫁出去的……哪怕我再不舍,我也會盡我力所能及去圍她物色一個好的丈夫……然後讓那個男人替代我的角色照顧好她一輩子!然後,等哪天她有了孩子的時候,她會告訴他們,相片中,誰會是他們的舅舅。」
「富士山便是我為了娜娜莉和朱雀兩人創造的機會。」魯路修睜開了沉重的眼瞼,天花板上強烈的光線讓他看不清任何東西,眼中看到的世界就像是一個兩千度高度近視的人摘了眼鏡一般,淚水劃過臉頰掉到地上,「而這更是為了證明我的能力。我想要的不是一個被個人**所征服的世界,我想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更加幸福的世界,至少未來那些像娜娜莉孤苦無助的人們都能從那個世界里獲得一份溫暖。」
「我只是在走一條流血最少的道路,利益熏心者……窮兇惡極者……欺善怕惡者……好逸惡勞者……急功近利者……貪財好色者……素餐露宿者……,這些人都會在我的計劃中逐步給剔除出去……他們,必須死……能讓娜娜莉幸福的世界,不需要這些骯髒……的污垢……」
C.C.不敢直視魯路修的眼睛,她側首說出了她的猜測道:「魯路修,若是富士山失敗,娜娜莉不幸身亡,你會不會……」
「嗯,這說明我根本連改變的世界的資格都沒有,還記得我錄在錄音機的話么……我不會向弱者動手。」
「……如果你要問為什麼,若是在一天之前……我會欺騙這是是不屑……現在我告訴你的是……我是不忍以及不想,我……曾經就是其中之一……」。
C.C.吃力地從魯路修的胸前爬到的耳邊詢問道:「那我該怎麼解釋你的失蹤?」
「就說……東京騷亂的時候……我……給暴動的恐怖份子殺害了……」
「魯路修!!!」感覺到胸脯上對方傳遞來的心臟跳動越來越緩慢,她趕緊大聲呼叫著,此時,魯路修已經陷入了出現幻聽的狀態了,四面八方憑空出現的哀嚎包圍住了他,大腦也正在失去僅剩意識。
C.C.湊到魯路修的耳邊急急地低語了幾句,下一眼,魯路修仿若迴光返照似的蹭地一下挺起身子來含恨大叫了一聲:「C.C.!!!」
撲通,剛剛吼出一聲讓C.C.柳眉大皺的呼喊,魯路修兩眼一翻重重地砸到地上。
「一個只能想象英雄救美這樣庸俗橋段的乳臭未乾小男孩居然教訓我什麼是愛?」
從撞擊緩過勁來,緊緊攀在他胸口的C.C.在他暈倒后噗嗤地一下笑了出來,而且笑得越來越大聲,事到如今,她反而要感謝那個臉蛋開花的女人了,是她不用那麼費心費力就把謎底遙遙無期已久的困惑解除了。
「不過連我都有些羨慕她的妹妹了。」
靜悄悄的層走道里回蕩著她十分詭異的笑聲,沒過多久,C.C.的笑聲戛然而止,她也聳拉地一下完全伏在魯路修身體上,金色眸子緩緩給閉起來的眼帘遮住了:「該……死的……麻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