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漩渦
夜裡，在厚街花園大門不遠處的公共電話亭，身穿黑色風衣的一名男子對著電話淡淡的說道「人已經死了。」
伴隨著蔡全無奮力一躍的還有第三食品廠牆上一夜之間貼滿的關於林保生的大字報，趙家成徹夜狂歡后早上才睡去，當他睡眼朦朧的接起電話后，就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哭喊「家成哥，我爸被抓了。」
林詩詩在林峰岩的陪同下，臉色蒼白，極其虛弱的對著趙家成無助的說道。趙家成聽著林詩詩的話，睡意全消，他連忙安慰林詩詩道「別怕，我馬上去找你，見面說。」
訂了最快一班飛機，趙家成見到林詩詩已經是晚上，經過第三食品廠看到牆上貼著林保生的十大罪狀，越看趙家成越心驚，他的內心產生了動搖，這次收購他還能參加嘛，趙家成問自己，來到林詩詩家裡，看到疲憊不堪，面色蒼白的林詩詩，趙家成趕忙上前攙扶住林詩詩，說道「沒事，有我在」
林詩詩靠在趙家成肩膀，虛弱的說道「家成，現在我該怎麼辦，我爸爸一定是冤枉的，家成你一定要救他。」
趙家成聽著林詩詩的話，苦笑一聲說道「沒事，放心吧，只要叔叔是冤枉的，國家一定會證明他的清白。」
他前世這個時候已經離開武津市，對這件事沒有任何影響，一切都要從頭查起，這談何容易。
趙家成看著空蕩蕩的家裡，問道「伯母不在嘛？」林詩詩搖搖頭說道「我爸爸早上被抓走，我媽就讓我一個人在家，出去了。」
隨即她連忙緊張的問道「家成，不會我媽也出事了吧。」趙家成想到這個時候林詩詩母親一定是去打聽情況去了，連忙安慰道「放心吧，肯定不會有事的。」
直到晚上十點，林詩詩吃了點東西，精神遭受重大打擊的她再也撐不下去，睡著了，趙家成看著睡過去的林詩詩，坐在沙發上，他想要串聯起整個事件來。
從蔡全無跳樓揭發林保生來看，可以說上面每一條罪狀都十分致命，但讓趙家成疑惑不解的是到底兩人只見發生了什麼事，需要蔡全無以死明志，一個即將破產的工廠副廠長和一個會計之間有什麼事情調和不了，需要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想到那張大字報上寫的林保生的亂搞男女關係的問題，趙家成覺得這是一個突破口，往往這種情況下情人要比家人知道的情況多。
「你是詩詩的朋友吧。」趙家成聽到一個有些疲憊的聲音對自己說話，抬頭一看一個中年婦女正走進門來。
「阿姨好，我是趙家成，詩詩的朋友。」趙家成再跟林母打個招呼后，見沒有自己什麼事，就告辭離開。
走在第三食品廠的廠區內，雖然此刻進入初春，但是寒意逼人，趙家成緊了緊衣服，看著暮氣沉沉的廠區，來去其間的工人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迷茫，不知道路在何方，老舊的廠區此刻已經沒有了機器聲響，全部停業。
看著破舊不堪的大門，趙家成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事。晚上，發覺自己除了父母家，無處可去的趙家成依然騎著那輛舊摩托來到厚街花園。
看著此刻嚴查來往行人車輛的保安，趙家成摸了摸鼻子，給李媛打了電話。和李媛一起進入小區，看著那處還有血跡殘留的草地，趙家成淡淡的問道「蔡全無能在厚街花園買得起房子，但是林保生卻住在職工家屬院里，真是讓人費解。」
李媛淡淡的說道「這是趟渾水，如果現在收手，換個廠子收購，你還來得及。」趙家成搖搖頭說道「來不及了，一百萬保證金都交了，這個時候退出，錢就打水漂了。」
李媛笑了笑沒有說話，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從兩人身旁駛過，趙家成看著車牌號發覺是王海洋的車，再看看李媛若無其事的樣子。
趙家成把李媛手裡的煙搶過來，說道「女士吸煙對皮膚不好，今晚我方便過去嘛？」李媛笑了笑說道「當然歡迎，他不回家。」
說完李媛向前走去，趙家成摸了摸頭，跟了上去。站在窗戶前，往下看剛好可以看到王海洋的車，看著王海洋跟他的小情人從車裡走出來，李媛笑了笑說道「友情提示你，王海洋也想要第三食品廠，他可不是林保生。」
趙家成皺了皺眉，說道「王家做地產生意，要第三食品廠那塊地幹什麼？」隨即他想到了後世武津市的格局，市中心向南遷移正好第三食品廠在核心地帶。
趙家成繼續說道「虱子多了不怕咬，你想不想報復一下王海洋。」
李媛笑了笑說道「怎麼報復？」說完眼神玩味地看著趙家成。趙家成尷尬地「嘿嘿」一笑說道「看我得。」
說完他拿起一個杯子朝著王海洋的車扔了下去，李媛看著也拿起一個杯子扔了下去，「砰，砰」兩聲，響了起來。
還未走遠的王海洋聽到聲響連忙轉頭看過去，看到是自己的車被砸，憤怒的看向窗戶，李媛頓時不顧形象「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她對著趙家成說道「要不要做得徹底一點，陪我去床上，等一下王海洋上來，讓他看看這頂綠帽亮不亮？」
趙家成聽著李媛的話，連忙落荒而逃。李媛看著趙家成的北影，啐道「有賊心沒賊膽。」落荒而逃出來的趙家成騎著摩托遊盪了一圈，還是回家去，躺在床上，他毫無睡意，內心又一次掙扎猶豫著，趙家成知道自己的劣項，他前世今生沒有創過業，如果讓他重新建廠招人買設備不一定比直接收購第三食品廠簡單。
而現在如果自己放棄第三食品廠就去收購別的食品廠，一時自己找不到合適的廠子，時間就是金錢，想了半天，趙家成決定兩條腿走路，一邊讓劉健通過他的人脈幫自己尋找其他食品廠，一邊繼續收購第三食品廠。
第二天，給劉健打了個電話，同時趙家成讓李強動用人脈幫自己查一下林保生的情人羅薇的地址。
坐在李強不用的那輛舊桑塔納上，趙家成給自己點上一根煙，車停在城南的一個KTV停車處，對面正好是羅薇住的筒子樓。
這時候羅薇已經從警察局回家，趙家成看著她背著包要出門，立馬打起精神來。看著羅薇上了一輛出租，不遠不近的跟了一路，趙家成忽然瞳孔放大，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