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雪夜慢慢

第二天中午，劉勇站在公安局門口看著走出大廳的趙家成和李強，熱情地走了上去，一把摟住趙家成，笑著說道「哥們在世紀豪庭酒店給兩位訂了一桌，為兩位大功臣接風洗塵。」

李強鄙視地看了趙家成一眼，說道「操，老子十八萬的新車不是你一頓飯就能完，你得給我全賠。」

劉勇笑嘻嘻地說道「放心，這段時間你先開我們公司的帕沙特，修車費用我全包。」李強點點頭地說道「這還差不多，走，吃飯，吃飯。」

半小時后，三人來到世紀豪庭訂好地包廂，劉勇一邊吃飯，一邊對著趙家成說道「家成，你那批貨剛好有個香港出口代理商需要，下個月發貨，錢先由我們公司墊付。」

「還有個事需要哥幾個幫忙，我們公司要安裝一個電子顯示屏，半個月交貨，三十萬的合同，簽訂合同，公司先付兩萬定金。」

李強聽完搖搖頭說道「這錢我賺不了，還是家成賺合適。」趙家成點點頭說道「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什麼時候簽合同。」

劉勇「嘿嘿」一笑說道「現在簽就行，簽完下午把錢打你賬號上。」

李強看到劉勇話音一落就從包里拿出三份合同，笑著說道「看來你是有備而來，勇哥，夠意思。」

趙家成接過合同翻了翻，說道「還是勇哥想得周到。」說完在合同上籤上自己的名字。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從酒店出來后，趙家成還是坐在摩托上，看著下午有些不太刺眼的陽光，一時不知道去哪，他沒想到自己重生后的第一桶金來的這麼意外。

騎上摩托回家把情況告訴趙家棟后，趙家成就回廠里去了，走進辦公室，看著空蕩蕩地房間，特別是趙雪梅的辦公桌上空空蕩蕩，趙家成轉身出門。

他騎著摩托向著趙雪梅家駛去。來到趙雪梅家所在的四道溝村已經是傍晚，看著土牆圍起來的院落，一顆棗樹孤零零地在院落里。

趙家成大喊道「梅姐在家嘛？」他話音剛落，從一間土坯房裡走出一名女子，臃腫地棉襖也遮蓋不住女子精緻地面孔。

瓜子臉上，零星地雀斑在夕陽地餘暉照耀下都格外好看，女子彎彎柳葉眉下一雙丹鳳眼盯著趙家成，有些意外地說道「家成，你怎麼來了。」

趙家成看著女子臉上地笑容，走進院子里說道「我聽說你生病請假回家，不放心，過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趙雪梅聽著趙家成的話，白皙地臉龐忽然微微有些發紅，笑著說道「我沒事，趕快進家吧。」

兩人進到屋裡，趙家成看著空蕩蕩地家裡，問道「伯父伯母不在嘛？」趙雪梅說道「我爸媽這兩天去我二姨家幫忙，不在家。」

「來就來，帶什麼東西，浪費錢。」說完剜了趙家成一眼，讓趙家成心神蕩漾。

趙家成把東西放到桌子上，笑著說道「空著手來多不好意思，都是一些營養品，伯父伯母年紀大了，正好補補。」

趙雪梅聽了，看了趙家成一眼，說道「只考慮我爸媽了，就沒給我買點什麼嘛？」趙家成看著趙雪梅雙眼看著自己，眼神里充滿好奇，一下有些慌了，連忙說道「你喜歡什麼，下次我買。」

趙雪梅一聽，輕輕一笑說道「真是個小孩，慌什麼，你能來我就非常高興。」趙家成一聽，饒是一個經過滄桑中年人的靈魂，也不禁反駁道「我上班都一年了，算什麼小孩，梅姐，你不行，可以試。」

一說完趙家成立馬住口，趙雪梅一聽趙家成的話，臉一紅，心裡卻沒有一點生氣，岔開話題說道「你來的正好，我剛做好晚飯，一起吃吧。」

趙家成看著鍋里不時翻出來的麵條，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是不是不應該這個時候來。」趙雪梅笑著說道「來得正是時候，剛好我面做多了，一個人吃不完。」

說完趙雪梅盛一碗面端給趙家成，也給自己盛了少半碗，一時間氣氛沉默起來，只有偶爾趙家成吃面發出地哧溜聲。

「吳小強答應把廠里公費留學的名額給我，年後我就走。」趙雪梅的話一下打破了寂靜。趙家成聽了，笑著說道「這是好事，梅姐你是咱們廠里為數不多的幾個大學生，出國深造一下，回來更厲害。」

趙雪梅說道「家成，謝謝你，是姐對不起你。」趙家成搖搖頭說道「梅姐，沒事，你開心就好。」

趙雪梅聽完抬頭看著趙家成一眼，說道「家成，你是個好男人，誰嫁給你是她的福氣。」趙家成聽完，笑著說道「梅姐，你誇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趙雪梅看著趙家成酡紅地臉蛋，輕笑著說道「以後談戀愛這麼害羞可不行。」說完停頓了一會，繼續說道「家成，你有沒有想過繼續上學，考大學，現在你才十八，大好的青春不應該浪費在廠里。」

趙家成看著趙雪梅那雙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睛，一時心亂如麻，這時一下聽到趙雪梅的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趙雪梅看著趙家成盯著自己，用手在眼前一晃，笑著說道「想什麼那，小屁孩。」這時趙家成反應過來，笑著說道「姐，你的手真好看。」說完就要去抓。

趙雪梅不給趙家成機會，把手收回來，臉蛋微紅，說道「你還沒回答姐的問題那。」趙家成這時笑著說道「姐，上大學有那麼好嘛。」

趙雪梅耐心地解釋道「上了大學你才知道世界有多大，你的選擇才更多，二十一世紀是人才的世紀。」

趙家成聽著趙雪梅的話嘿嘿一笑說道「上大學能讓我成為億萬富翁嘛」趙雪梅聽著趙家成荒誕的話，笑著說道「能，我聽完同學說大洋彼岸的國家正在掀起信息革命，你知道電腦嘛？知道衝浪嘛？」

「這些都是你要上大學才能會的，只要你學會這些，你就有可能成為億萬富翁。」趙家成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話，讓趙雪梅如此認真解釋，特別是看著趙雪梅充滿渴望的眼神，微微一動，說道「好，那我上大學。」

趙雪梅笑著說道「到時候我監督你。」趙家成聽完說道「一言為定，姐，咱們拉勾。」說完伸出手等著趙雪梅。

趙雪梅看著趙家成如此幼稚地舉動，也一時啞然，伸出手勾了上去。趙家成感受著手指傳過來地觸感，內心無比慶幸此時的自己只有十八歲。

一頓飯下來，趙家成目的達到，看著外面飄著鵝毛大雪的天，說道「姐，我得走了。」趙雪梅抬頭看著外面已經鋪了一層厚厚的積雪，看著趙家成，雙眼一閃一閃說道「今晚就住我家吧。」

趙家成心神一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