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聖上駕到
廣堅以為是奄奄一息的芷才人尋他的仇,也不敢回頭,害怕得跌了一跤,慌忙離開。
裘芙菱恨恨的眸子一直跟著廣堅。
那日在未央宮宮前,正是廣堅接了南貴妃之令,生生動刀將她剝皮剜心至死。
那錐心之痛,她到現在都記得清楚。
何至此呢。
最初穿成白貓的她不過見到南貴妃腰間的盤鳳玉佩正是在博物館致使她穿越的那枚,一時激動直撲過去想將玉佩取來罷了。
南貴妃竟兇狠至此,要將她剝皮剜心。
那日被折磨死後,再醒來,她便入了這陌白宮,穿入了這剛入宮便罹患熱疾而死的裘才人之身。
芷才人終喘過一口氣來,見裘芙菱在抱著她哭,也生生落下兩行清淚。
「妹…妹妹。姐姐若不在了,你在宮內,必要…小心行事…」
話語越來越弱,裘芙菱驚得眼淚越流越多:「姐姐,你不要說話。」
又對同在一旁泣不成聲的元凝與葉末道:「快、快去尋太醫。」
葉末帶哭腔道:「裘才人,主子前些日子為給您的熱疾抓藥,屋內、已沒有銀兩請太醫了。」
沒有銀兩請太醫了。
才人是這宮中最低的位分。能入宮為才人,大多不過是人有才色,家室卻卑微的女子。
她穿越過來的裘才人本家,父親就不過是朝中的從七品小官。
宮裡答應之上的位分,家室卻必是正四品起。
她與芷才人在宮中,著實卑微。
尤其原身從小喪母,被送至宮中時,父親拿給她的銀兩都被姨娘騙走。
這些日子若不是芷才人盡心扶持,原身在她還沒穿越來之前,只怕就已因熱疾死去。
裘芙菱取下手中從小便戴著的鐲子,交至葉末手中:「你用它去,要速去速回,姐姐等不了。」
語罷又去照看芷才人,止血擦汗,想法設法讓她減少痛苦。
這鐲子是原身母親死時交給原身的念想,原身自戴上后便從未摘下過。
而原身家室雖不好,她卻不知為何能依稀從原身模糊的記憶中,看出原身的母親是有身份之人。
這鐲子,想必值錢。
只是芷才人似愈發撐不住,開始意識模糊囈語。
裘芙菱知情況不對,等不及葉末回來,便獨留元凝在此照看,她也跑出陌白宮,想快些尋葉末與太醫回來。
卻她跑至御花園時,被一衣著艷麗的女子抬手攔住。
女子面目不善擰眉睨向裘芙菱:「跑什麼呢?」
裘芙菱驟然止步,氣息微喘暼了眼攔她的女子,見女子貴人服制,略欠身行禮。
「裘才人見過貴人姐姐。」
語罷要走,女子卻還面目不悅攔她:「這個時候裘才人不在宮中歇息,跑來御花園作甚?」
大有不許她走的意味。
裘芙菱頓了頓,心內焦急。這女人是要故意找茬么?又覺看著她覺她有幾分眼熟。她見過她?
此時卻沒時間應付,裘芙菱準備從另一側闖過去。
卻沒想女子似偏要跟裘芙菱作對,見裘芙菱往哪邊閃便往哪邊攔,面露兇相道。
「狐媚胚子,妄想來跟本貴人搶聖上么?」
又命令身後的婢女花蕊:「還不來將這才人制住,帶離御花園!」
裘芙菱聽了懵了懵。她說她跟她搶公治祈?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心又想起在未央宮身為白貓時日日可見的公治祈的冷傲模樣。
卻轉又回過神來,芷才人的事緩不得,她沒心思揣度她們。
正不管三七二十一必要跑開,一道尖細的聲音忽響起——
「聖上駕到。」
三人皆一驚,停了爭執,轉向聲音起處跪了下來。
一著明黃龍袍、身形健碩的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擁下緩步行至此,周身盡帶王者氣勢,令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