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薨了

是日，小紅已經離開陵國回到西域，元凝與裘芙菱同在椒房宮相坐，商討芙菱宮接下來的經營事宜，忽聽宮外有公公宣喊道：「聖上駕到。」

裘芙菱聽此放下手中的事務，行至殿門前，遠遠便見那道龍潛鳳採的身影，颯颯而來，搭配椒房宮的華麗背景，仿若一幅絕美的養眼畫，讓人情不自禁陷入其中。

「聖上。」

椒房宮沒有外人，裘芙菱見到公治祈，沒有繁縟行禮，向前便自然而然地攙住公治祈，輕聲道。

「嗯。」公治祈應聲，眸色不可見地變亮一分，裘芙菱於他而言，彷彿只要站在他面前，便足以使他看到光明，無論發生了什麼糟糕之事。

但今日之事有些複雜，他的眸色剛變亮，便又暗了下來。

公治祈面色有幾分凝重地道：「蒹兒……」

「怎麼了？」裘芙菱察覺到了公治祈的不對勁，輕聲問道。上好的茶已被元凝呈上茶几，公治祈的心思卻絲毫未落在他喜愛的茗茶上。

相反，公治祈擺擺手手，示意身後的小順子與元凝出去。自西域事變后，賣主求榮的江阮最終被賜死，小順子便留在公治祈身邊伺候。

小順子與元凝依公治祈之令退了下去，屋內只余裘芙菱與公治祈二人。

氣氛莫名有些緊張，裘芙菱對公治祈扯了一個笑道：「怎麼了？」

公治祈道：「蒹兒，六弟出事了。」

公治汜出事了？

一聽是公治汜之事，裘芙菱的笑容頓時凝結在了臉上。原來與公治汜有關，怪道公治祈會這般嚴肅。

只是，公治汜發生了什麼事？

裘芙菱的話語變得沉重起來：「怎麼了？」

西域戰爭與天劫之事解決后，沒了西域的威脅，公治祈原本仍打算若公治汜想要，他便將皇位讓與公治汜，結果公治汜最終未接受此，只在陵國稍稍喘過氣來后，便請命遠赴陵國東部邊疆，與東武國戰鬥。

桑藤成為西域王上后，儘管西域當即從陵國撤兵，原本與西域合盟共同攻打陵國的東武國卻並未撤軍，在他們看來，三月前的陵國天災人禍不斷，即便西域出現變故，他東武一國也能拿下陵國江山，由是儘管西域退兵后，陵國安寧不少，與東武國接壤的東部邊境卻並不和平。

公治汜便是在那時，執意請命遠赴東部邊境。

亦正是那時，她被封為後的前夜，公治汜來椒房宮找她，說不管如何，不管他失去什麼，他要帶她走，被裘芙菱嚴辭拒絕，同時好言勸他放棄不該有的仇恨。

公治祈從袖中取出一封信箋，交給裘芙菱：「這是六弟給你的信。」

裘芙菱若有所思接過信箋：「楠王說了什麼？」

公治祈搖了搖頭：「朕未看。」又話語悲痛不已道，「邊界傳來消息，六弟，薨了。」

語罷，公治祈輕遮眼帘，似有淚水從他臉頰滑落。

「什麼？！」

薨了，薨了……

裘芙菱還想問公治祈什麼，公治祈似乎沉浸在悲傷中不願說話。

裘芙菱恍然失神地打開了手中的信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