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庄兄,救命啊
「噢矢,這麼多狗!」金髮碧眼的威猛先生被嚇得不輕,這回顧不得保護屁股了,撒腿就跑。
「庄筆凡,你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你不是神,今天的賬我們一定會找你算的!啊……」臨走時的咆哮,最後演變成了慘叫。
也不知哪個地方被狗咬了一口,那麼強悍的西方鐵漢子,號稱要錢不要命的男人居然也忍不住要怪叫連連。
「誰說我只有一個人的,世間萬物皆可為兵,只是你這種螻蟻不懂得應用罷了。天地造化,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去吧……」
威爾遜遠遠看去,只見庄筆凡站在原地,看也不看,追也不追,只是抬手掐了個劍指,在虛空中筆走龍蛇不知在畫著什麼神秘的符咒。
口中念出一句聽起來非常之高大上的法訣,然後,外邊那位臨走前還在口出狂言的男人,突然學起了狗叫:「汪,汪汪……汪汪汪……」
威爾遜的眼睛瞪大,嘴巴情不自禁地張開,大得可以直接扔進一個雞蛋。
「買瓜的,這是超……超自然的力量,中國式魔,魔法啊……」
「拜託,這是道法之中的符法,不是魔法啊。」阿福走近威爾遜,「讓您久等了,少爺要見你了。」
「天地造化,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好厲害,好厲害,是我說錯了,這是你們中國的道法,道法……哎,那個被趕跑的混蛋不會是真變成狗了吧?」威爾遜對大福說道。
「這倒不會,少爺打狗一向有分寸,只是要他學幾天狗叫,讓他明白自己是什麼身份而已,哈哈!」大福一邊說,一邊掩嘴笑道。
「說的是,走狗就是走狗……」威爾遜不愧是有名的中國通,還搖頭點評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呵呵,威爾遜先生,接下來少爺有請。」阿福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這個威爾遜,也是給他送了不少大紅包的冤大頭呢。
啊不,應該說是貴人,貴人……
那三十幾條威猛的獵狗氣勢洶洶地殺了過去,趕跑了「刁民」之後,一個個都威風凜凜地班師回朝,向庄筆凡和阿福要功去了。
「好狗,好狗啊,比獅子還有用。」威爾遜有事要求庄筆凡,自然是連狗都要誇獎一番。
不過想象了一下,如果那人沒有跑掉,被這三十幾條狗蹂`躪一遍的話,肯定會體無完膚凄慘無比。
狗是忠誠的動物,此時這個馬屁,也是發自內心的。
他知道,神通廣大的庄筆凡即使離得遠也一定聽得見。
威爾遜還真決定了,回去之後,他的莊園里也要養一大群訓練有素的狗來護駕。
到時,在朋友面前一炫耀,真的是要排場有排場,要威風有威風。
「過來,過來,不要打擾少爺了,他有客人來訪。好了,今晚給你們加肉,下去吧。」阿福一揮手,那群獵狗又聽說今晚給它們加肉了,知道好處到口了。
終於退下。
第三章:庄兄,救命!
「厲害了,訓練有素啊。」終於輪到他了,威爾遜心情大好,邁開步子走去見庄筆凡。
進去就有些奇怪了。
以往,他來,庄筆凡都會意思意思地迎接一下的。
不過這回,卻沒見庄筆凡去迎接,而是手持烤雞翅,在「舉頭望明月」,啊不,是舉頭望樹葉呢。
「舉頭望明月,低頭想秋香……阿福啊,你家少爺是不是在想他的夢中情人啊?」威爾遜對身邊領路的阿福風趣地請教道。
威爾遜最近在學習唐詩,已經對詩仙李白的詩意中毒頗深了,一有機會,時時引用,所以國際上的大佬們都誇他是資本大鱷中學識最為淵博的中國通。
對此,威爾遜頗為得意,很享受這種被人尊稱為學者的感覺,並以此為榮。
而學者,在西方社會可是非常受人尊敬的。
不同於中國「百無一用是書生」的說法,西方社會,特別是某太民族的人,最為尊重學者。他們有一條格言,是這麼說的:如果可以讓女兒嫁給一位學者,即使是變賣一切家當也值得;如果可以娶學者的女兒為妻,傾盡所有也在所不惜。
這就是貨真貨真的學者的地位。
難怪老狐狸威爾遜在被歐美貴族們稱之為資本大鱷中的學者時,會這麼享受。
「咳,威爾遜先生真是才識淵博,不過,我記得李白是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他好像沒有想秋香。那個……想秋香的是唐伯虎。」阿福也看到了庄筆凡在凝望樹梢。
雖然猜不透這位少爺的心思,但是,庄筆凡當然沒有想秋鄉。
「哦對對對,想秋鄉的是唐伯虎,思故鄉的才是詩仙李白……那麼,庄兄現在莫非是想著,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不成?」威爾遜有些尷尬。
泥馬,在中國人面前說唐詩,還真是班門弄斧啊。
即使對方只是一名管家,好像也懂的也比他多。
剛才那句「舉頭望明月,低頭想秋鄉」如果是在歐美的場合上說出來,絕對沒有人說不對。
就算不是思故鄉,想秋香也可以說是一種創新嘛,此處本應有掌聲的。
可惜沒有。
「這個嘛,可能哦,心裡想我們少爺的女人就多了,不過,我們少爺心裡想的女人卻不多,呵呵。」阿福知道威爾遜這個半桶水中國通的本事,就不再揭他的老底了。
不然,就是在和以後的大紅包過不去了。
其實他心裡是這些噴的,柳泥馬啊柳梢頭,那是柳樹嗎,那分明是一棵梧桐樹好不好?
如果非要舞文弄墨,附庸風雅的話,那也應該說是「家有梧桐樹,自有鳳凰來」。
現在威爾遜說什麼「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后泥馬啊后,約`炮還是偷`情啊?
「哎,我想也是。」有了這個台階下,威爾遜臉皮厚得很,幾下就把剛才的尷尬給甩掉了。
「那現在,適不適合打擾他?」威爾遜。
「這個嘛,我引路,來者是客,少爺是很尊重客人的,您作主,呵呵。」阿福知道這個鬼佬精,想讓他去投石問路。
他也不傻啊,讓威爾遜自己作主,意思還說這是對客人的尊敬喔。
尊重個屁,剛才那位屁股開花了,還要學狗叫三天的仁兄剛剛離去不久呢,前車之鑒啊——威爾遜也就是在心裡吐槽一下。
「阿福啊,還是有勞你去幫我請示一下,你知道的,我是個很有禮貌的人,萬一打擾到庄兄感悟大道的禪機那可就罪過了。」
說完直接就把自己手上那塊珍貴的名表摘下,偷偷地遞給阿福。
這種表,少說也要一輛跑車的價值。
而且,威爾遜這塊還是純手工的,無牌子,不量產的正宗瑞士鐘錶,全世界可能僅此一款也有可能。
「好說,好說,那……我去幫你請示一下。「阿福自然是識貨的人,因為瑞士表,以前他初跟庄筆凡的時候,見他拆過各種的瑞士鐘錶來研究過。
他的這個主人,當真是對什麼感興趣就去研究什麼,而且,樣樣都玩得精湛無比,令跟著他的阿福不得不五體投地。
阿福上前,正想開口請示,突然,身後一股勁風拂過,嚇得他連忙回身一看。
「庄兄,救我啊!」
「卧草,我說是誰的衰氣這麼重呢,你這個掃把星怎麼又來了?」阿福看到那人,毫不留情,破口大罵。
「阿福,你怎麼說話呢?我知道的,你見我和庄兄的交情好,總是看我不順眼是不是?」那人一邊對慫著阿福,一邊直接越過了他,撲向庄筆凡要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自阿福以下,無人敢攔。
威爾遜是客,自然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站在一旁先隔岸觀火。
不過,眼看大腿就要抱到的時候,手持烤雞翅的庄筆凡突然動了。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庄筆凡的身體就瞬間移動到了別處。
右手上舉,掌心向上,在虛空一托,然後,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連樹中也不看了。
當然,也沒有看那個已經撲了過去準備抱他大腿的人。
撲……
「哎喲。」某人只撲到了一道殘影上,雙手懷抱,卻沒抱到那隻熟悉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