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二百三十八章孤墳何處話悲涼 道心直指我是我
這裡當呂岩有聞那道古樸滄桑的歌訣之時,看他也是不覺稍一愣怔,腦際更是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番畫面,星漢燦爛處是有鎮壓萬古星河的一尊擎天巨人跨越時間空間的阻隔大跨步而來,三千辰星大世界於他而言也不過手中玩物,有此種種又豈能盡以曠古爍今鎮壓萬古幾字言明。
可也不知怎的,呂岩竟從中還感覺到了些無盡的悲涼之意,而正待他凝神想要細察一番時候,在他神思處勾勒出來的種種畫面竟倏地崩塌了開來,而看這眼洞窟當中也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除了無盡的黑暗之外,還有就是那飄揚不止的魂絲了。
會是錯覺么!只可惜以呂岩現在的修為這種念頭剛冒出來的時候,立馬便被他自己給否了,再看他的動作卻是不覺加緊了三分,直直的往洞窟頭前掠去。
而也是不知到又往前行了多久,突兀的看洞窟前頭一折之後,呂岩的身形也是猛地一頓,因為他知道此行的目的地也是到了,不見就連那難纏無比的魂絲跟元磁神煞都感覺不見了。
看呂岩撥動神念想要探查一番的時候,只是見他的臉上露出些錯愕的表情來,就好像見著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也是不敢肯定什麼。
而接下來看呂岩的動作也是透著些無可琢磨,身處這般險境之下,看他竟是直接收了懸於頭頂處的陸吾印跟手中的純陽法劍,緊著更是騰身跨進到了一處有如石室一般的地界當中。
環視一下,看這石室倒也不大,約莫著只有方圓十數畝大小的樣子,周遭里石壁光潔溜溜,也就更休談些陳設之類了,不對不對,應該是說除了在那抹搖曳不定的燭火照耀下有的一座荒丘之外旁無一物!
難道說如此絕地當中守護的就是這麼一座看來尋常至極的孤墳荒丘!倒不是說浪費心思感情之類的話語,這怎麼說也是透著些古怪,可眼前的一切又分明說明了些什麼!
尋常無奇,好像跟人間的拜祭的墳塋一般無二,甚至於還能說是比之尤有不如,因為這裡看著已經不知有多久沒人拜祭過了,而不單是少了些人氣,看立著的那道石碑上頭卻是連半個字跡都沒有。
這竟然就是個無字碑!
突兀的那股悲涼之意又自呂岩心頭涌了起來,甚至比之方才大了千百倍,孤墳一座何處話悲涼,身前身後事也是根本無人與之言說,就仿似被人刻意遺忘在了時間的長河當中。
噗!
道心大慟的呂岩似乎沒有感覺到懸於石碑上頭的那團燭火跳動了一下,好像映著此方天地也跟著一亮。
噗!噗!噗!
又是一連串的跳動,呂岩此時只覺眼前光明大作,這方天地也猛的被照得透亮,緊著一道高大的身影竟也就在他眼前徐徐浮現出來。
異變抖生也是驚的呂岩心頭一跳,可緊著也不知怎的,他心頭竟是生不起一絲敵意,反是那道負手而立的身影有著什麼魔力一般,緊緊拉著呂岩的目光!
「爾是何人,為何引小道前來,又不以真面目示人!」
呂岩急聲沖著後腦勺示人的那道身影直接丟過去這般話語,而看那道身影聞聽呂岩這般話語之後,竟是不覺一個搖頭,似乎透著些說不出來的失望之意!
「道門么!沒想到現在連你也不得不走了這一途,至於朕到底何人實也不必在意,不過是個遭人遺忘的作古之人罷了,可爾又到底是誰,你又該是誰,又會是誰!」
轟隆一聲,這人雖還是那副負手而立的模樣,可映在石壁上頭的那道身影卻是猛地高大了起來,緊著更是好像直接衝破了這方天地阻隔,三界九幽無邊星河也無法阻擋他的身影跟步伐!
而這般話語落在呂岩耳中之時更是有如洪鐘大呂,直震的他身形不覺倒退了一步,他到底是誰,此大概是直指他道心的最直接的問題了,更也是他修行多年時至今日最想打問清楚的事情!
是每每修行時那道模模糊糊的參天身影,還是在那莫名宮殿坐忘天地的孤寂身影,而他自己修行多年又是為了什麼!
陷入沉思久久無言的呂岩沒有發現周身處已然有絲絲縷縷黑色煙氣浮現,而看在他丹田氣海當中的那朵血色蓮花也是幾欲適時而動,只不過這次出乎意料的卻是有件東西先一步動了。
看一直被呂岩系在脖頸處的那枚榥金鈴鐺叮鈴一想以後,呂岩頭頂處竟是浮現處一道模糊的人影,教人大感驚詫的是那道人影的掙扎扭曲的面容上幾是跟呂岩一般無二,而透出來的還有無盡的凶煞魔氣!
「無相天魔么,你們這些魔崽子果然還是不肯罷休,只不過朕雖已身死,可依舊不容許爾等在這裡放肆,老夥計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你!」
言尤未落,看那無相天魔連掙扎也沒掙扎就直接化成了無數齏粉,而看那道高大的身影手中卻是出現了像是銅鈴又像是古鐘一樣的東西。
看那道身影似有些緬懷悵惘之意,只不過看那銅鈴一個震動以後,就好像是在傳遞著些什麼,最後里看其人一怔以後,卻是這才道了句:「原來是這樣,這倒是有些難為你了,只不過天道之下,朕一個早是作古之人也不明白為何會有今日一見,也罷,老夥計我該走了!」
卻是說完這些之後,看場中哪裡還能在見到那人身影,也是唯見那道燈燭的火光猛地又暗淡了下去,看這方天地當中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不對不對,應該說是站立在殘燈照耀下的呂岩倏地呼出一口氣之後,只是見他淡淡的道了句:「我也只是我罷了!」
言罷,看呂岩周身法力一陣翻滾,好似直接衝破了什麼束縛跟阻隔,煉己之道么,煉己者重在煉心,自我!真我!在我!我是我!
莫可名狀,無可描述,又道蘊十足,可偏偏悟了就是悟了!
嗯,好像那榥金鈴鐺也有些不一樣了,鍾邪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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