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坦白(下)
楚寒隨著蘇長青走到樓上書房,剛關上房門轉身時,迎面而來的是蘇長青的一記手杖,頓覺右肩一陣劇痛,可以感覺到蘇長青此時的心情是有多門的憤怒。
楚寒雖然是凌天集團的總裁,Amber財團的當家人,【暗夜】的老大,但是,這一手杖他必須生生的受著,而且還不能有一點脾氣,因為打他的人是蘇華音的父親,他的.......老丈人。
蘇長青剛開始聽到蘇華音說出的這些事情時,雖沒有多說,只是隻言片語,但是他作為父親,對蘇華音是再了解不過了。如果她真的心儀一個男人,她都會首先領到他面前的,但是她沒有,更何況,剛才華音跟他說是在他回家之前,也就是他出事的時候,時間上太過巧合,肯定是中間有什麼交易或者其它的事情,才會有結婚的這個事情,肯定是楚寒當時趁人之危提出的要求。剛開始雖然生氣,但是他也算是過大半輩子都在商場上的人了,生氣歸生氣,理清事情的脈絡后,將楚寒叫進書房,他倒要看看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心思。
蘇長青從剛才打完楚寒一手杖之後,就一直坐在位置上,沒有出聲,而楚寒則一直在書桌不遠不近的位置站著,表情平靜,沒有不滿或者其它的情緒。
此時的書房中,自有一股壓抑的氣氛縈繞著,蘇長青本以為楚寒自知理虧,理應率先開口解釋,但是半晌卻沒有聽到他開口,心中暗自評價道「果然年紀輕輕由此成就,心性不錯」。
但還是板著臉問道「難道堂堂凌天集團的總裁,就不問問我這半大老頭子為什麼無緣無故打你么?」
楚寒恭聲的說道「首先,您肯定不是無緣無故才打我的,能把華音教育的這麼好,您作為她的父親肯定是為明事理的人,其次,我相信應該是華音跟您說了什麼或者是坦白了什麼,您才會出手打我,你是我的長輩,我理應受您一杖」
蘇長青「哼」了一聲,說「單憑一記手杖,就想將我的女兒拐走?」
楚寒真誠的說道「伯父,我對華音時認真的」
蘇長青說「認真的?趁人之危提出的要求,你現在對我說,你是認真的?真當我是老頭子,好糊弄是么?」
楚寒說「伯父白手起家,一手創立了宇環集團,至今已經將近三十年,在這些年中,宇環從來沒有丟標或者大的動蕩,足見伯父是個有長遠眼光且穩紮穩打的人,生意上至今沒有失手過,這次如果不是有人準備充足,伯父措手不及,也不會有此遭遇。我與華音之間的開始,伯父或許已經猜到了,但是隨著逐漸的接觸,她的獨立與堅強,聰慧與忍耐,都讓我漸漸的忘記了最開始的合作關係,我與她之間也是在前些日子才袒露心聲,我們現在是互相喜歡。但是伯父現在生氣也是應該的,因為作為父親,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不論是誰,都會有這樣的心情,所以,我任由伯父打罰。」
蘇長青冷笑一聲,說「你說的倒是好聽,你剛才已說明你們來個現在互相喜歡,我現在不管打與罰,不禁無濟於事,還會顯得我不明事理,頑固封建。」
楚寒站著,沒有馬上出聲,而是在心中想著「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討厭啊,今天這一關怕不是那麼好過的」,隨即出聲道「那不知道我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伯父再在這麼生氣呢?」
蘇長青問「剛才華音說讓我回公司,她要離開一段時間,跟你一起,這裡面是否跟你有關係?」
楚寒坦誠的回道「是」
蘇長青又問「危險大么?」
楚寒說「我會盡所有,護她周全,哪怕是用我的命」
蘇長青直視楚寒,楚寒也平靜的回視過去,半晌,蘇長青說「希望你說到做到」
楚寒聽到這話時,心中已經知道,這一關,算是過去了,隨即認真的承諾道「我楚寒說出口的話,向來算數,伯父放心。」
而另一邊,去院中透氣的蘇華音,則坐在院中的鞦韆上,望著天空上的彎彎的月牙,想著這將近一年來所發生的的事情,想著以後的計劃,到底怎麼樣才會最大程度的保證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不受傷害。正想的出神,突然聽到一個聲響,抬頭一看,是紀風有些踉踉蹌蹌的朝自己這邊走來,蘇華音連忙走下鞦韆,迎了過去。
還沒有走近,就聞到了從紀風身上傳來的濃濃的酒味,蘇華音一邊扶著他,一邊皺著眉頭說道「喝這麼多酒,做什麼?」
紀風只是獃獃的看著她,眼中不再掩飾的愛戀,手慢慢靠近蘇華音的臉龐,嘴上喃喃的說道「華音,你告訴我,我哪裡不如他?」
蘇華音聽著他的問話,心中一時之間有些複雜,其實,一直以來,紀風對她的心思她都知道,她對紀風也不是沒有熱河感覺的,如果不是楚寒的強勢的出現,強勢的攪亂自己的生活,或許,她與紀風....................
心中思緒萬千,出神之際,冷不丁卻被紀風強吻了過來,而這一幕則狗血的恰巧被前來尋找蘇華音的楚寒看到,楚寒剛才在跟蘇長青結束談話之後,本想著安慰一下今晚不在狀態的她,華嫂告訴他,蘇華音在院子里盪鞦韆,所以他就循著過來了,沒有想到正好看到這一幕。
楚寒的眼中驀然迸發出冰冷的寒意,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向他們,走近兩人還能聽到紀風口中不斷的呢喃「華音,你告訴我,為什麼是他不是我,為什麼?」
蘇華音擺脫了紀風的強吻,冷靜而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想起「紀風,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
紀風卻反抗著,說「我沒有喝多,我知道只有在這種喝多的情況下,我才會有勇氣跟你挑明我的心意,我才會讓你明白我到底有多麼的喜歡你」
楚寒是在忍受不了了,快速出現在兩人的身後,一把在身後拽過還在喃喃自語的紀風,給了他一拳,從紀風滾落在一旁草地上的距離和他嘴角登時流出的血跡,就可以知道,楚寒的這一拳,到底是有多用力。
剛才的那一瞬間,蘇華音就算向阻止也是來不及的,楚寒看向還站在一旁的蘇華音,看著她的嘴唇,眸色一暗,隨即上前低頭吻了下來,不同於前幾次的溫柔纏綿,這一次的吻是充滿霸道的,攻城略地的佔有,並沒有給蘇華音任何反擊的機會。
倒落在地的紀風雖然走路有些踉蹌,但畢竟是久經應酬場面,理智還在,不至於喝醉。看到楚寒吻向蘇華音的那一刻,他明顯的感覺到此時的心是有些顫抖的,隨即快速起身,走向兩人,一把拽過楚寒的胳膊,將兩人分開,看著蘇華音的嘴唇,心中更加憤怒與不甘,抬肘擊向楚寒的腹部,楚寒側身躲過,卻不想這只是紀風的虛招,臉上生生挨了他實打實的一拳,兩個人一個從小就接手各種訓練,一個是從小就是各種武術比賽的冠軍,一時之間兩人打的不相上下。
蘇華音看著正打的難解難分的兩個人,沒有上前去拉架的打算,也沒有出聲相勸,轉身就向屋內走去。凌睿和齊薇還在哥倆兒好似的聊得熱火朝天,絲毫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蘇華音坐在兩人的面前,到了一杯酒,提起來說「來,我們喝一個,喝完這個我有事情交待給你們」
凌睿和齊薇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是順著華音的意思把酒喝了。蘇華音手裡一邊把玩著手中剛喝完的空酒杯,一邊說「明天開始,我爸回公司主持大局,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公司和我爸,就拜託你們了」
齊薇剛想出聲說話,凌睿一把就將手中的醬牛肉塞到她嘴裡,蘇華音笑了笑,轉身上樓了。
在外面院子里兩個人還在繼續,楚寒無意間看到二樓其中一個房間的身影,知道是蘇華音回到了卧室,遂一個下腰躲避,一個迴旋踢,就結束了戰鬥。畢竟楚寒這些年所經歷的一般都是關乎生死的,而紀風則大多數都是用來防身,意義不同,招數不同,力度也不同,所以,這一場,註定紀風敗。楚寒之所以沒有一上來就速戰速決,只是因為他知道,蘇華音對於紀風,是不忍的,所以他就乾脆陪著紀風打了一會兒,權當陪他發泄了,只不過,想起剛才的那個強吻的畫面,楚寒心中不僅後悔,剛才下手有些輕了。
紀風看著楚寒離開的身影,就勢躺在了草坪上,仰望著蘇華音最喜歡的星空,眼淚就這樣,順著眼角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