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不躲了,不躲了
玉鼎真人不由得皺了皺眉,「痛。」
元始天尊放下手中的藥瓶,「哎呦,難得難得,你還知道痛呢?這拿把刀子說往自己心口插都不眨眨眼睛的人,還知道喊痛了?」
玉鼎真人縮回了自己的雙手,「當然知道痛了,我又不是鐵做的。」
元始天尊攬著玉鼎真人的肩膀,「玉渺素,你給老道聽好了,你就這麼一條命,可經不起你瞎折騰。」
玉鼎真人往元始天尊身邊靠了靠,「老伯,我知道錯了。」
元始天尊將人擁入懷中,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好,記住教訓就好。」
玉鼎真人應了一聲,「是,記住了,謝謝老伯。」
五萬餘年的師徒二人,早已是亦師亦友。只有在元始天尊身邊,玉鼎真人才有一點孩子氣的時候,這個和藹可親,慈眉善目的老者,他溫暖的懷抱,永遠都向玉鼎真人敞開。
在玉虛宮可以隨時隨地與元始天尊提要求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的愛徒——玉鼎真人,「老伯,我餓了。」
「好,老伯去給你拿吃的,來。」元始天尊扶著玉鼎真人在床上坐好。
玉鼎真人頷首道:「謝謝老伯。」
元始天尊走出門外的時候,正好撞見匆忙從灌江口趕來的楊戩。
楊戩立即行禮,語速極快,「師祖,楊戩給師祖請安,請問師祖,家師他怎麼樣?」
元始天尊應道:「放心,一切都好,你進去照顧他吧。」
「是,師祖。」楊戩立刻跑進了玉鼎真人的房中,跪在床邊默默看著玉鼎真人沒有開口。
玉鼎真人放下手中的書,雙眼打量著楊戩,「怎麼了,我的小狐狸在家裡受委屈了?」
楊戩笑中帶淚,「師父,徒兒沒事,徒兒很久沒有機會可以這樣靜靜陪在師父身邊,也很久沒有聽您喚我小狐狸了。白鶴師弟說您受了傷,徒兒幫您療傷吧。」
玉鼎真人淡然道:「放心,師父沒事,地上涼,快過來,坐下說話。」
「是,師父。」楊戩應著坐在床邊。
玉鼎真人抬手拭去楊戩臉上的淚滴,「都已經是做父親的人,再過幾年就要當祖父了,怎麼還這麼愛哭啊?」
楊戩努力止住淚水,「師父,徒兒不哭了,徒兒可以留下來照顧您嗎?」
「想留下就留下吧。」
「謝謝師父,那師父可以再抱徒兒一下嗎?」
玉鼎真人微微含笑,「過來吧。」
楊戩笑著靠進玉鼎真人的懷抱中。「師父,您可以不要再躲著徒兒了嗎?」
玉鼎真人輕撫著楊戩的頭髮,「不躲了,不躲了,流言蜚語豈是能躲的掉的,我躲不開老頑童,自然也躲不開你這隻小狐狸,我們三個,註定是要被捆在一起了。」
「師父,徒兒還以為您不要小狐狸了呢?」
「貧道五萬多年就只收了你這麼一個頭疼的小狐狸,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呢?」
玉鼎真人拍了拍楊戩的肩膀,「好了,別撒嬌了,你壓到我傷口了。」
楊戩連忙站起身來,「師父,您沒事吧?快讓徒兒看看。」
玉鼎真人淡然一笑,「無妨,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元始天尊走進房中,「副教主說的沒錯,的確是小傷,就是剖腹挖心,剜個情根而已,一點都不嚴重,也沒有差點失血過多而死。」
楊戩驚訝道:「什麼,師父,您的情根不是早就,怎麼還會?」
玉鼎真人沒有說話。
元始天尊走到床邊坐下,「我們副教主覺得新種出來的情根多餘,這不就給剜了嗎?楊戩啊,老道就這麼跟你說吧,哪一日你師父若是有興趣做了屠戶,一定是刀工最好的,這剖腹挖心的利索勁,一般人可比不了。」
楊戩冷靜下來,心中立即猜測到了原因為何,「師父,除了姑姑,怕是沒人這麼希望您能長出情根來?」
元始天尊笑道:「不錯不錯,果然是只聰明的小狐狸,楊戩,這點麻煩你能解決吧?」
玉鼎真人連忙道:「師尊,不要難為芸凌,她也只是一時糊塗,她一定沒想到弟子會再度剔除情根。弟子如今一切無恙,何況,當初她也是幫過我一起撫養過星兒的人,她也是楊戩的恩人,您不能讓楊戩恩將仇報啊。」
楊戩心中鬱憤難平,「師父,您險些丟了性命啊,若是師祖沒有及時相救,那徒兒哪裡還有機會再與師父相見。」
玉鼎真人再次哀求,「師尊,就憑她為我心中摯愛之人守墓五萬餘年,放過她吧。」
元始天尊還是順應了玉鼎真人所願,「罷了罷了,既然她並無別的動作,那老道就不追究了。」
玉鼎真人展露笑容,「是,多謝師尊。」
元始天尊端來肉絲粥舀了一勺吹了吹,「不是吵著餓了嗎?來,張嘴。」
自家徒兒在旁邊看著,玉鼎真人哪好意思享受這樣的待遇,「師尊,弟子自己來吧。」
元始天尊可沒準備每次都順應愛徒的心意,「逞什麼能?趕緊吃,再不吃涼了還得給你熱。」
玉鼎真人若不是手不方便,又被封了法力,肯定是說什麼也不會答應的,如今這般處境,倒是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再不願意,也只能選擇答應。
「是,多謝師尊。」
元始天尊許久沒有這樣照顧過人,倒是有些懷念從前照顧年幼的楊傲辰吃飯的時候,想到這裡,便將主意打到了楊戩身上。
「楊戩,老道想與你商量件事情。」
楊戩頷首道:「是,師祖,您有何吩咐?」
元始天尊與楊戩說話也沒有耽誤了給自己的愛徒喂飯。「老道的小曾孫如今也要娶妻生子了,等將來,你可別忘了把老道的小玄孫也帶到玉虛宮來玩啊。」
楊戩點點頭,「這個自然,楊戩絕對不會忘了帶孩子們過來給師祖請安的。」
元始天尊笑道:「好,那老道就等著含飴弄孫了。」
楊戩接下元始天尊手中的空碗,「師祖,請稍候片刻,楊戩給您沏茶,去去就回。」
元始天尊應了一聲,「好。」
玉鼎真人扶額,「師尊,那小野馬的孩子指不定要野成成什麼樣呢,弟子勸您老人家還是別惦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