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暴起，變成殺神

李毅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更感到了內心那火山噴發般的爆裂的怒火。虛弱的身體這個時候像是一團火焰一樣，他相信自己的血管里流的不再是鮮血，而是滾滾的岩漿。

「孩子，當你覺得當你遇到難以割捨的人的時候，你的生命就不再為自己而延續，他們會讓你變得義無反顧，露出鋒利的牙齒和利爪，化成冷酷兇殘的怪物，就算與所有人為敵，也要讓他們感覺幸福。」

熟悉的聲音在心地響起，點燃了李毅心底的火藥，彷彿周圍的一切，包括自己，都突然爆炸開了。

「誰敢傷我娘！」

身體最後的力量被壓榨出來，從未感受過的流火燒穿了心臟，李毅突然有了行動，像是一頭猛虎向前猛衝，趁面前的地痞的不注意，拔出他腰間的匕首就捅進了柔軟的身體里。

地痞慘叫著倒在地上，李毅這一刀的力量超乎想象的大，變鈍的刀鋒硬生生的將他的身體刺穿，拋灑出大片的血污。

李毅沒有絲毫猶豫，他的眼神充滿了懾人的殺意，瘋狂的向著老嘎子撲了過去。

周圍的流民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快病死的小子竟然還能反擊，而且這麼的兇狠毒辣。\0

他們慌亂的向後退，周圍一片嘩然，這已經到了搏命的時候，他們可不想被殺紅眼的狠娃娃給捅成篩子。

恐慌的動靜讓老嘎子覺察到了不對，一種心悸的感覺使他全身發冷，慌忙急轉身。

還沒反應過來，老嘎子就被李毅狠狠地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

誰也不知道這個十幾歲的小子哪來這麼大的力氣，老嘎子一百二十多斤的身體，像是風箏一樣被踹飛出去四五米，狼狽的在地上翻滾，揚起大片的灰塵。

他大口的吐著血，身體顫抖著想要爬起來，但是破裂的內臟卻讓他卻只能無力的跪倒在地上。

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這超乎他們想象的一幕。

老嘎子滿臉痛苦的抬起頭，看到了李毅那雙冰冷的眼睛，他嚇得瞳孔猛然收縮，懦懦的想要說什麼，但只能不斷吐著血水，臉上露出哀求的神色。

李毅沒有給他任何機會，從他打了王氏那一巴掌之後，在自己的心裡，他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緩緩蹲下身體，李毅面容冷酷的看著那雙充滿恐懼和憤怒的眼睛，稚嫩白皙的臉龐只有無盡的平靜和冷漠，像是溪水一樣乾淨卻冷冽，乾淨利落的用匕首的刀刃切開了老嘎子的脖子。

他站了起來。

老嘎子瞪大著眼睛，根本不相信自己會死在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手裡，他無意識的用手握住自己的脖子，大片鮮血噴洒了出來，濺到他自己的手上，十分溫暖粘稠。

而周圍的人只能獃獃的站在原地看著這場血腥的暴行，鮮血不停地沖刷他們的意識，只感覺腿腳發軟。

可是這些遠遠不夠，暴虐的情緒已經積壓的太久，也讓李毅的怒火不停的熊熊燃燒。

那帶著血色的眸子死死盯著剩下的三個地痞，長久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完全釋放出來，使得陷入瘋狂的李毅竟然像是復仇的惡狼一樣，肢體擺動著飛快衝了出去。

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衝上去揪住一個地痞的領子，右手的短刀毫不留情的砍了下去。那地痞也是心狠之人，抬起手臂擋著，任由手臂被割得鮮肉模糊，慘叫著就向著遠處跑去。

李毅追了幾步，狠狠投擲出手裡的短刀，一道殘影在空中劃過，刀刃輕而易舉的切開那地痞的血肉，釘在了他的後背上。

在短刀脫手的同時，李毅已經轉身，一腳踹倒一個想跑的瘦小地痞。

另一個人高馬大的倒是重情義，嗡著聲音就要來救，被他一腳揣在小腹上，翻倒在地上。

但是倒地的地痞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站起來又沖了過來，看來和這個瘦個子關係不淺，就是拚命也值要救下自己的兄弟。

這次李毅沒有動手，那地痞卻沒注意到悄悄靠近的王進，被碗口大的樹枝敲趴下了。

見這個壯漢還想爬起來救瘦個子，王進也不再留手，直接一悶棍把他敲暈，軟綿綿的軟倒在地上。

場面平靜，就在大家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的時候，有人動了。

李毅回頭看著肚子被捅個血洞的地痞還沒有死，滿手鮮血的拔出短刀走了回去，毫不理睬地痞驚恐的眼神，把匕首刺進了他的心臟里。

旁邊的流民早就圍了上來，正好看到李毅狠辣無比的刺死了垂死掙扎的地痞，一個個不由不寒而慄，暗叫：「好毒辣的小子。」

再看地上躺著的老嘎子，半邊脖子都快被李毅切了下來，鮮血宛如噴泉一樣不斷地湧出，剛開始還有讓人心悸的嘶聲慘嚎，現在已經渾身抽搐的倒在了地上，鮮血從他脖子里汩汩流出，在地上積了一灘。

宣洩完心底的戾氣，李毅丟掉手裡的短刀，一雙眼睛像是毒箭一樣看著周圍的流民，已經被血污嚇的臉色蒼白流民根本不敢直視他的目光，一個個扭著頭，心底不由對這個原本病怏怏的小子感覺害怕。

地痞都被制服，到達極限的李毅也不用硬撐著，直接靠著大樹坐下來，對著王進道：「你去把剩下的兩個地痞綁起來。」

如果是平時，李毅這種毫不客氣的指使，王進根本不會理會。但是現在他連殺兩人，眼睛里的血色還在，王進卻也沒了以前的志氣，乖乖的用麻繩把兩個地痞綁了起來。

經過剛才短暫的激斗，李毅感覺自己身體卻有了力氣，只是肚子里的飢餓感更加強烈，這是缺少能量的原因。

想想剛剛自己能夠一腳把一個比自己還重的大活人踢出去四五米，就覺得反常，而且自己的力量好像比這些成年男人還要強上一些，至於為什麼會這樣，他也想不清楚，天知道那些瘋狂科學家在他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等適應了頭暈，他站起來走到兩個被綁住的地痞面前，這兩個人一個身材魁梧，另一個卻是骨瘦如柴，綁在一起頗具喜感。

「叫什麼名字？」李毅蹲在這兩個人面前，看著他們餓得發青的面色，撇了撇嘴。

對於這些欺軟怕硬的人，他沒有什麼好感。

只有懦弱的人才會欺負弱者，真正的強者只會挑戰更強的存在。這些人在他眼裡只是兩個怯懦的膽小鬼而已。

瘦小的地痞看上去精明點，聽到連殺兩人的凶神站在自己面前，立刻換上一臉的哀求表情，「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小人張三，旁邊的是李四，求爺爺繞過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明朝百姓識字的不多，叫做張三、李四的也很正常。想想明成祖朱元璋，當年也不是叫朱重八這樣的名字嗎。

「嘿嘿，剛剛要不是我還有些反抗之力，你等會饒了我們嗎？」李毅冷笑著說，根本不會被張三的哀求打動。

「要殺就殺，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男人。」李四仰著頭視死如歸的叫嚷著。

李毅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個李四人高馬大的，卻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看來是餓的緊了，才和老嘎子這群人混在一起了。

「真的不能放過我們嗎？」張三絕望的說。

「不能。」李毅重新撿起了短刀，蹲了下來，看著張三和李四，巡視的眼光好像是在看先殺他們那個一樣。

「能不能只殺我一個，給我兄弟留條活路。你也看到了，他就是一個二愣子，什麼都不懂，剛剛的事都是我慫恿的。」張三用腳踹著拚命掙扎的李四，向李毅懇求道。

聽到面前這個瘦小的地痞臨死還不忘救自己的兄弟一命，剛剛也沒有幫助老嘎子欺辱自己，李毅不由對他們生起了好奇，道：「看你們兩個和老嘎子也不是一路人，怎就助紂為虐了呢？」

張三低著頭，面露愧色，道：「還不是這賊老天逼得。我們兄弟兩個本和老嘎子不識，但是逃荒的路上根本找不到吃的，不想餓死，只能跟著他，做些不義之事。不過如果他們要殺你，我和老四一定會阻止的。」

說到最後，張三還不忘說些好話，希望李毅能放過他們。

李毅不知道他們說的真話還是假話，可看上去他們還天性為泯，有點人性，這也就足夠了。

「說完了？那我就動手了！」他不為所動的道。

見說了這麼多話，也難逃一死，張三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等待最終的歸宿。

李毅拔出短刀，砍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張三悄悄睜開眼睛，還以為自己到了地獄，但看著完好無損的自己，又看看被割斷的繩子，臉上又驚又喜，眼巴巴的抬頭看著李毅，像是一隻受了委屈的寵物狗一樣。

「我又沒說過要殺了你們兩個，但也不會放過你們。你們也別想跑，不然被我抓住了，自己想想後果。」李毅收起了剛剛冷酷的表情，變得懶洋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