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好高騖遠
寅四季審視唐易許久，面容剛毅，目光堅定，氣息沉穩。
「要老夫教你也不是不可以。」寅四季淡淡道:「問題是你能用什麼來回報老夫。」
唐易眉頭輕皺，「大師想要什麼？」
哼！
寅四季冷笑道:「老夫要的，你給不起！」
唐易恭聲道:「在下絕不讓大師失望。」
「打住！」寅四季馬上道:「別說那些毫無意義的空話，老夫不感興趣。既然現在沒有拿出手的東西，那就先欠著，等老夫那天想到了，再來找你。」
唐易皺起了眉頭，最是這種債難還，誰也不知道寅四季有天會跟他要什麼。
萬一是他無法答應的條件該怎麼辦？
「怎麼，你不願意？」寅四季淡淡道。
唐易無奈，「在下儘力而為！」
哼！
寅四季也不去理會唐易的言外之意，擺手道:「先去把洞府整理乾淨，記好靈藥存放的位置。」
「是！」
唐易一掃洞內，怎一個亂字了得，整理起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為了丹道，忍了！
將近兩個時辰才收拾出來，洞府比看到的還要亂。期間寅四季盯著青色丹爐發獃，看也不看唐易一眼。
呼！
唐易坐到跟前，寅四季冷冷道:「收拾好了？」
「好了！」唐易抬頭看一眼髒兮兮的寅四季，暗暗補了一句，「除你之外都好了。」
寅四季說道:「從現在開始，老夫怎麼說你怎麼做，過程中不許提問，能做到嗎？」
唐易說道:「請前輩示下。」
「嗯！」寅四季沉聲道:「先把藥典上的所有靈藥記清楚，最關鍵的是藥性。算了，你還是把四級以下靈藥記清楚，四級以上慢慢再說。」
靈藥種類繁雜，藥性千變萬化，不同靈藥混在一起，藥性都會發生改變。
丹道浩瀚，唐易看的頭疼，不由為開闢丹道的先輩折服。
創下如此大道，造福蒼生，大德！
怪不得李秋勸阻他，不接觸丹道永遠不知道多複雜。
相比而言，武道就簡單多了。
好在唐易現在需要記住的只是四級以下靈藥，儘管艱難倒也問題不大。
隨著神魂的強大，記憶力會不斷攀升，否則，窮其一生也別想在丹道有所作為。
單純記靈藥太過複雜，唐易剛才整理事發現一部丹經，根據丹藥需要的靈藥來記，一舉兩得。
找到丹經翻開，寅四季扭頭看來，「小子倒是有些小聰明，還算不錯。」
唐易笑了笑，一眼看過去，丹道比他想象中還要複雜。
僅僅四品以下丹藥就有上百種，不過經常用到的也就那十幾種，唐易優先記憶。
寅四季往跟前湊了湊，「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煉丹。」
唐易吃了一驚，這也未免太快了，還想說些什麼，寅四季已經離開。
唐易只好繼續，現在他要做的是牢記，知道怎麼做就行，不需要知道為何要這麼做。
既然寅四季要在三天後煉丹，只記得這些自然不行，煉丹步驟，需要注意的事項，唐易一一牢記在心。
三天很快過去，這三天唐易把全部心思放在丹道，除了每日的修鍊與飲食之外，沒有浪費任何時間，不眠不休。
寅四季在三天後才現身，改頭換面，煥然一新，除了消瘦的身體之外，儼然一派高手風範。
反倒是唐易有些邋遢，好像兩人換了處境。
「感覺如何？」寅四季淡淡道。
「還好！」唐易聲音有些沙啞。
「還好？」寅四季冷笑道:「小子狂傲，短短三天就敢說還好，老夫倒想見識見識，什麼叫還好。生肌丹記熟了嗎？」
生肌丹，一品丹藥，較為常用治療外傷的丹藥。
說是丹藥，其實也可以說是簡單的療傷葯，沒有太大價值，也很少有人去煉製。
或許最大的價值就是給學徒煉手，就算丹藥廢了，殘渣依舊有療傷之效。
唐易有些措手不及，無用的丹藥他根本沒有去記。
不過寅四季說了，他也不好拒絕，硬著頭皮道:「還行？如果是玄靈丹，或許更好！」
「什麼？」寅四季瞪大了雙眼，「小子胃口倒是不小，現在就想煉玄靈丹？雖說靈藥不值錢，老夫也沒有那麼多給你浪費。就生肌丹，你煉著，老夫看著。」
「是！」
唐易急忙翻開丹經，找到生肌丹的煉製方法，一眼掃過，大致有了了解。
「還不動手？」寅四季冷冷道:「好高騖遠，難成大器！」
唐易眉頭輕皺，起身找來煉製生肌丹的靈藥，血藤、苦根、烏黃花。
坐在丹爐前，再次回想煉製的步驟，腦海一連過了三遍，這才睜開雙眼。
寅四季淡淡道:「老夫第一次煉的也是生肌丹，五副靈藥煉出一顆，你天資卓越，三副能煉出一顆就留下，否則，滾蛋！」
唐易頓時無語，生肌丹是簡單，可也沒那麼簡單，三天前他還對丹道一無所知，現在就讓他煉丹，豈不是強人所難？
丹道要是這麼容易，丹藥還會如此貴重？
「前輩這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唐易輕聲道。
「你覺得為難？」寅四季俯身笑道。
「有點。」唐易擠出一絲笑意。
寅四季鄭重的點點頭，「老夫也覺得，那就不為難你了，去吧！」
「我…」唐易氣的差點破口大罵，怪不得李秋說他脾氣古怪，實在是琢磨不透。
「我看大師一人獨居，好像沒有親人和弟子。」
哼！
寅四季傲然道:「老夫一生奉獻丹道，心無旁騖，那些庸才也想的老夫衣缽，痴心妄想！」
唐易心底暗暗咒罵一聲『活該』，頓時覺得舒服不少，靜下心來，準備煉製生肌丹。
儘管不喜寅四季的脾氣，但不得不承認他的丹道造詣不凡，要不也不會有那麼多人來求他。
而且那些丹經也是出自寅四季的手筆，就連唐易這個外行都看的由衷折服。
好像有人在親自指導一般！
倘若這三天研究一下生肌丹，或許真不是太難。
呼！
舒一口氣，依次把血藤、苦根、烏黃花擺在面前。
藥性變化繁瑣，煉丹的關鍵就是要掌控藥性的變化，稍有差池，前功盡棄。
唐易把苦根放入丹爐，真氣緩緩送進去，丹火騰然升起，苦根緩緩融化。
有三次機會，唐易格外珍惜，正因如此，第一次他沒打算煉丹，而是了解三種藥性的變化。
苦根融化的瞬間，血藤隨之丟進去，最後的烏黃花沒有動。
烏黃花只是輔葯，中和苦根和血藤的藥性，現在還不是時候。
苦根、血藤的藥性釋放出來，兩者很快起了反應，正是放入烏黃花的時機，唐易卻沒有動。
「嗯？」寅四季眉頭輕皺，但他遵守一個丹師最基本的品質，絕不打擾別人煉丹。
眼看兩種藥性衝突越來越激烈，唐易馬上將烏黃花放進去。
藥性的衝突有些緩和，但再想成丹已是絕無可能。
當然，唐易也沒想過。
砰！
輕微的炸裂聲響起，藥性徹底潰散，焦糊的味道傳來，丹爐底部漆黑一團。
哼！
寅四季終於等到開口的機會，「能把生肌丹徹底煉廢，你也不容易。」
生肌丹就算煉不成依舊有療傷的作用，只是效果要差上許多。
像唐易這樣，的確少見。
「不是還有兩次機會嗎？」唐易笑了笑，毫不在意，清理乾淨丹爐，想了片刻，繼續準備下一爐。
這次唐易沒有猶豫，苦根融化之後，血藤馬上放進去，不等兩種藥性衝突，烏黃花跟著進去。
藥液散開流淌，真氣運轉，丹火熊熊，蒸汽裊裊，藥液緩緩朝著一起匯聚。
寅四季雙目微微一亮，輕輕點頭。
砰！
藥液即將融合的時候再次炸裂，不過這次沒有徹底報廢，淡淡葯香傳來，還是有些用的。
唐易小心翼翼取出藥液，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仔細回想，剛才沒有出什麼差錯，唯一能想到的問題就是丹火太旺。
煉丹，火候極其重要！
沒有太多猶豫，成敗在此一舉，苦根、血藤、烏黃花連番放進去，藥液再次朝著一起匯聚。
二此刻，寅四季看著唐易之前煉出的藥液，暗自發獃，「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