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遇
蔣梓透過窗口看著外邊的風景心裡想得是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情,好的,壞的,對的,錯的,過往的回憶就像電影畫面一幕一幕在腦海里盤旋,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表達自己的痛苦難過,就這樣坐在那一動也不動,閉上眼睛,用睡眠來逃避難過。
「喂,天哥,我到了,你在哪呢?」
蔣梓提著行李箱站在空無一人的機場門口一臉不耐煩。
「哎?爸跟我說你明天的飛機,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電話這頭的蔣天邊敲擊鍵盤發著郵件頭歪著夾著電話。
「快來接我!」蔣梓拖著行李箱站在機場門口。
「不是哥哥不想去接你,是老頭子給我安排到m市來了,我下午才能趕回去,要不你再等等?等哥哥忙完了去接我們梓梓?」蔣天說完這些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一身。
蔣梓的臉抽搐了一下,他現在非常想把手機砸在蔣天臉上,「我去你大爺的!你他媽再噁心我一下弄死你!!!!」
電話那頭傳來蔣天的笑聲,蔣梓無奈的掛了電話站在機場門口發獃,自從五年前被送到國外學習之後再也沒有回過這個地方,五年過去了,感覺這裡給自己的感覺就是「恍如隔世」還記得小時候流著鼻涕趴在蔣天懷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唧唧的說「哥哥,哥哥,梓梓不想離開哥哥...」想想蔣梓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每次蔣天拿這個笑話自己,都想一巴掌拍死當時的自己,以至於蔣天每次打電話都要調侃自己沒有之前可愛了。
蔣梓苦笑著搖了搖頭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家。
計程車剛停下,卻發現門口停了一輛救護車,房子前面擠滿了人,還沒弄清楚狀況,就看到一個擔架被抬了出來,可擔架上的人讓蔣梓大腦一片空白,打開車門就衝下去了。原來擔架上的人竟然是蔣梓的爺爺。
「怎麼回事!?」隨手抓住一個醫護人員的手臂近乎瘋狂的追問著「怎麼回事?告訴我!怎麼回事??」
「目前還不清楚,你是家屬嗎?是家屬趕緊上車!」
蔣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車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醫院的,腦子裡面全是滿頭是血的爺爺插著氧氣管奄奄一息的畫面,太突然了,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剛剛下飛機回到故居,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蔣梓就坐在手術室門口渾身發抖,眼睛裡面全是紅血絲和眼淚。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是蔣老先生的家屬?」
「對…..我是他孫子…..怎麼樣了?」蔣梓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崩潰,但抬頭的一瞬間看到醫生的臉的一瞬間,眼淚劃過臉頰,眼睛里全是震驚和悲傷。
是陳鑫楠…..是他想念了五年的陳鑫楠,久別重逢的畫面竟然是這樣的,蔣梓沒有想到會遇到他,也沒有想到陳鑫楠真的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當了醫生。
「沒什麼事,額頭磕破了把老人家給撞暈了,一會去拍個腦部CT看看情況。」陳鑫楠拿著病曆本看著蔣梓,剛剛急症室說接到了一個病人,自己趕過去的搶救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這個老人是蔣梓的爺爺,五年不見,如今他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居然會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
兩個人就這樣看著彼此,陳鑫楠的眼睛也紅了,直到護士喊走陳鑫楠,蔣梓才緩過神來。
林陽和夏燦聽到消息趕到醫院的時候,蔣梓紅著眼睛坐在病房外邊出神,就一個受了驚的兔子一樣。
「小梓?」林陽試探的喊了喊,但是蔣梓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梓,爺爺怎麼樣了?」蔣梓捂住臉垂著頭哽咽著說「我差點以為我就見不到他」
「這麼嚴重啊!沒事啊小梓我幫你聯繫最好的醫生!!!」林陽剛準備掏出手機被蔣梓攔住了,他曾經想象過一百次一千次見到陳鑫楠的場景,也告訴自己不要再期待什麼,當初說分手的是自己,一聲不吭離開的是自己,說不愛了的是自己,到頭來見到他哭鼻子的也是自己…..老天爺還真是給自己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啊!
「不是….陳……是陳鑫楠….」蔣梓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眼淚止不住的劃過臉頰,不知道為什麼五年了,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很想哭。
「你遇到他了?那不挺好嗎?你不是一直想見…..」林陽開玩笑的說笑著,但是當年他們兩個分手的時候,差點要了蔣梓一條命,從來沒有見過蔣梓哭的那麼撕心裂肺過,連續半個月每天不是抽煙就是喝酒,要麼就是盯著地地板偷偷的哭。
蔣梓就這樣盯著地板發獃,夏燦看了看林陽拍了拍林陽的肩膀「我去看看爺爺,你安慰安慰他。」說完進了病房。
「小梓,你還沒放下嗎?」林陽坐到了蔣梓旁邊。
「我…真的很難熬啊這幾年,我也想過聯繫他,可是我不敢,我真的不敢…..」
林陽看著哭得不成樣子的蔣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蔣梓什麼都懂,安慰的話說多了反而沒有什麼用了。
蔣天出現的時候蔣梓把頭靠在牆上發獃,眼睛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林陽和夏燦坐在邊上臉色也很難看,蔣天快步走過去看看了林陽「怎麼回事?嚴重嗎?我打蔣梓電話怎麼不接?」
林陽看了看蔣天,想說但是又說不出口,皺了皺眉「爺爺沒事,只是蔣梓遇到了故人。」
都說十七歲的感情是最記憶深刻的,那麼蔣梓和陳鑫楠的感情更像是救贖一樣,把蔣梓救出黑暗,在蔣梓最難過的時候陪著蔣梓,後來蔣梓見任何人都沒有心動,對於蔣梓來說,陳鑫楠就是自己的限定心動。
而對於陳鑫楠來說,蔣梓陪伴他的日子是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他感受到了幸福,更感受到了原來自己也可以被需要,蔣梓也是他的限定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