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美術館殺人事件（五）

「這棟建築是純粹的磚造建築，並且已經有幾十年了，劍插進去的位置剛好是一道縫隙，」清朗的聲音裡帶著一副嘲諷的意味，「只要能提得動受害者，再刺得准一些……」

又有幾隻手舉了起來。

「呃，」松田警官更加尷尬了，他看了看第一輪就舉起手的佐藤和小蘭，再看了看第二輪舉起手的毛利和某兩位路人警察，感覺自己已經無力吐槽。

「所以能是誰？」目暮警部無奈道。

「只能考慮外人和工作人員聯合犯案了。」松田警官也很無奈，平時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也已消失不見。

（確實應該是這樣了，不過，雇兇殺人的是誰？）柯南還不能確定。

……

「那只是仿品。」

柯南正回憶著下午的事情，想確定一些細節，一旁的話語驚醒了他。

（能把這一切處理好的，只有你了吧，落合館長。那麼，你的手裡，一定還有那個東西。）柯南心想。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廁所！館長爺爺，廁所在哪裡？」柯南用手捂在褲襠前方向，作出一副尿急的樣子，向落合館長問道。

「出去這個房間，再向……」

落合館長還沒說完就又被柯南打斷了。

「你光用嘴巴說我也不清楚啊，你畫給我看吧！」柯南表現的很著急，把紙遞給落合館長。

落合館長拿出筆正要寫，突然停住了，或者準確的說，是僵住了

「怎麼了，館長？」看著落合館長顫抖的手，柯南假作天真的說，「你怎麼不畫了？你……」

「呵，是那隻筆不能用了吧，」月實在看不下去柯南拙劣的演技了，不過，他還是決定幫他掩護一下。

「啊咧咧，不能用的筆你為什麼要帶在身上呢？」柯南裝作很奇怪的樣子。

「哦，原來如此啊，」松田警官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你在牆上貼了一張寫有窪田名字的紙，並在桌子上放了不能寫字的原子筆……」

（果然，還是和松田警官合作起來比較愉快，比起某個智障大叔和某個痴肥警部強多了。）柯南對松田警官的觀感一向不錯，哪怕自己剛被他嚇出過一身冷汗。

（這傢伙，是白痴嗎？）看著一副贊同之色的偽·正太，另一位偽·正太感到甚是火大。

「你不是要去廁所的嗎？」柯南的領子被人抓住了。

……「喂喂，你幹嘛這樣？」剛出房間，柯南就立刻掙脫開月的手。

「我真不知道我剛才應不應該幫你打那一下掩護，工藤。」直接叫「工藤」，可見月很生氣，「你是不是已經忘了你剛才用的什麼借口了？如果我再不把你拖出來……」

柯南被噎了一下，剛想說什麼，就又被打斷了。「剩下的這些交給松田警官問題不大的。」

「所以……」

「所以什麼？你說說你啊，麻煩你低調一下……」

「所以你就真的『拖』我出來了？」柯南覺得那種情形有點丟臉。

「怎麼，你是希望我像小蘭那樣抱你出來嗎？」月微笑著，但那笑容卻讓人毛骨悚然。

「怎麼可能？再說了，就你的身高……」柯南的聲音越來越小。

「所以？」月又抓住了柯南的領子，把柯南又拖進了展廳。

「你們這是什麼情況？」細心的小蘭發現了不對。

「哦，剛才柯南要我抱著他回來，又嫌棄我身高太矮，所以我就把他拖回來了。」月笑得很從容。

（喂喂，我什麼時候要你抱了？）柯南對某個孩子氣的傢伙倒打一耙的行為表示憤……好吧，沒有憤慨，只有無奈。

「柯南，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別人生理上的缺陷……」小蘭蹲在柯南面前，苦口婆心的說道，完全沒意識到月聽得見。

月感覺自己中了一箭。

「嗯，小蘭，」毛利有點看不下去了，「注意一下影響，月聽得見。」

「非常抱歉，月，」小蘭才意識到問題所在，「我不是故意拿你的身高說事的，我剛才真的不是在嘲諷你的身高……哦不，我……」一時間，小蘭想不到該怎麼說了。

連擊！暴擊！您的好友遠野月受到了999點傷害……

「咳！」松田看著跑偏了的兩位，和被這兩位帶偏了的眾人，提醒道。

「那麼，把你的同夥交代出來吧，落合館長！」松田準備收工了。

「很遺憾，警官先生。我並沒有同夥，犯案的其實只有我一個而已。」落合館長非常平靜，「警官先生從頭到尾只犯了一個錯而已，那就是沒考慮到我能有那種力量，僅此而已。」

「怎麼可能？」目暮警部明顯不相信落合館長是單獨作案。

「你這是在包庇兇手，」毛利咋咋呼呼的，「你要是做得到，我就，我就吃……」

落合館長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把手裡的金屬筆單手捏成了一團。

「……」毛利很慶幸自己沒說完。

「或許你們會覺得很愚蠢吧，這一切都是為了除掉真中老闆所做的，步步算計，步步計算，最後還是落得如此下場。」落合館長繼續解釋道，「他太過自私自利，要破壞這個神聖的美術館，我絕對不能放任這一切，我絕不會讓那個無可救藥的傢伙奪走像我孩子一樣珍貴的美術品。還有你，隨便販賣美術品的窪田，我也要給你懲罰……」

「不，這和畫可不一樣，你在殺人的同時，自己也受到了天譴，不是嗎？」毛利小五郎打斷了落合館長，他完全不能理解落合館長的做法。

「不，不是的，這和那幅畫一樣啊。正義的騎士殺死了惡魔，但他自己也被惡魔的血污染了。這就和出賣自己的靈魂，殺了人的我一樣啊。」落合館長滿臉苦澀，「之前明明已經有人勸我收手了啊。」

「是誰？」柯南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不，他應該並不知道我的計劃。」落合館長走到遠野月面前，「很抱歉，雖然這應該只是我自作多情，但我還是要感謝你的勸誡，然後……很抱歉……」

「不過，我果然還是沒能騙過所有人吶，」落合館長又向柯南看去，「特別是沒能騙過那雙最純凈的眼睛，是吧，小朋友。」引得松田警官又多看了柯南幾眼……

「這個白痴，果然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