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等候面試
紀昀珀的眼皮微不可見地抬了抬,手下的動作不著痕迹地頓了一下又隨即恢復如常,語氣平淡地打斷了白刈科的話。
聞言,白刈科張了張嘴,到底沒能接上話來,識趣地住了口。
其他人也都默不作聲地錯開了目光,一時間房間里安靜了下來。
沉默了半晌,在三人的眼神威逼示意下,白刈科只能硬著頭皮開口說道:「那個,時間不早了哈,二少,你·剛下飛機沒多久,也累了,要不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他趕緊往許默身邊擠了擠。
紀昀珀抬眸看了四人一眼,「嗯。是不早了,都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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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刈科被其他三個人無情地扔下,負責送紀昀珀回公寓的時候,一邊開車,一邊在心裡哀怨,他就是個操勞的命。等到把人安全地送到,他就直接踩著油門回了。
紀昀珀倒是見怪不怪,憑著從小到大的交情,他知道白刈科估計趕著回去處理一大堆焦頭爛額的事情,其中最讓他頭疼的莫過於他家老爺子時不時出其不意地給他安排的相親。
紀昀珀的公寓位於C市最昂貴的別墅區,置辦了許久了。從接手公司開始,除了剛開始一段時間會經常睡在辦公室的休息間里,這兒就是他的常住居所。
不過由於他如今每年都會有一段時間在國外,所以紀老爺子那邊的張媽就會定期過來打掃,不讓房子落了灰。
偌大的公寓里,行李被隨意地扔在卧室的地上,桌上醒著半瓶的紅酒。
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蒸騰的水汽朦朧地籠罩住了整個浴室,並不清楚的磨砂玻璃隱約透出一個精瘦的身影來。
良久,浴室里的水聲漸停,門被緩緩打開。
紀昀珀裹著乳白色的浴袍從浴室出來,自桌上取了醒酒器,倒了些許紅酒,站定在了純黑髮亮的鋼琴前。
一個人住的別墅很是冷清,紀昀珀微微靠著鋼琴,踩著白色的拖鞋,一條修長的腿微微彎曲。
手中的酒杯輕晃,他淺淺地抿了一口。
落地燈是唯一開著的照明工具,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打出了半邊的陰影。那一雙被紅酒濕潤了的薄唇印著淡淡的光,讓人忍不住就想要銜住那薄唇,虔誠地嘗上一口。
一件乳白的浴袍套在他的身上,白色的袍帶鬆散地系著,浴袍領子自上而下呈「V」型敞開,隱約露出了一些精壯的胸肌。洗了且未曾吹乾的頭髮濕漉漉地半垂著,貼著鬢角,不時有水珠自發梢處滑落,滴在精緻的鎖骨上,隨後緩緩地沿著胸膛滑落,沒入在浴袍中。
站了許久,紀昀珀放下酒杯,拉開鋼琴前的座椅坐下,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搭在了琴鍵上,悠揚的鋼琴曲自指尖傾瀉而出。
許久,一首曲子彈罷,他不由地望著黑白相間的琴鍵出了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頭依然是星光璀璨,他回過神來,眸光似是幽深地向窗外望了一眼,方才回到卧室。
寬敞的卧室由簡單的線條和黑白構成,他躺進大大的雙人床,伸手熄了吊燈以及床頭一盞貓咪造型的檯燈。
很快,卧室里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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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八月份的C市與炎熱的夏天早已緊緊地聯繫在一起,大肆降臨到C市這片土地上的酷熱和陽光讓花草都有些耷拉了腦袋。
晌午時分也是最炎熱的時候。高樓大廈里的人們恣意享受著涼爽的空調,日下工作者們也暫停了手上的工作,躲到了陰涼的地方。縱橫交錯的馬路線上翻湧著滾滾熱浪,這個時候除了來往的車輛,已經少見行人。
高聳的大廈佇立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周身的灰色玻璃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它宛如一座莊嚴的雕塑多年來受到眾人仰望,因為整整一座52層的大廈以金融業為主並涉及各個龍頭行業,國內水平數一數二,而它,則屬於紀氏集團。
這座大廈里走出來的人從來不只是業界精英而已,更重要的是,在這裡,坐著高居頂端、主宰旗下眾人命運的那個人。
而今天是紀氏集團的設計部門少見的公開招聘日,凡是滿足條件的人幾乎都不會放過這個能夠入職高薪崗位的機會。
早上九點是面試時間,雖然經過之前一系列的篩選,但還是有不少人拿到了面試資格。
「唉。」
蘇晞彎腰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腳踝,哭喪著臉站在隊伍的最末列,望著前面那排著的二十多人忍不住嘆氣。
人這麼多,職位只有兩個,感覺希望有點渺茫。
啊!求上天保佑!!!
幸運的是,等待的時間並沒有很長,不知道是應聘者自身的問題,還是面試官眼光犀利,每一位進去又很快出來的應聘者都略略面帶苦色。
排在她前面的是一個比她矮了幾公分的女孩子,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的樣子,臉圓圓的,給人感覺很是可愛。
「你也是來面試的嗎?」女孩子回過半個身子,眉眼彎彎,露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嗯。」蘇晞和善地笑了笑。
「我叫白玲玲。你叫什麼?」白玲玲歪著頭自我介紹。
「蘇晞。」
「茜茜公主?」白玲玲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太陽日,希望的希組成的晞。」蘇晞搖搖頭,微笑,換了個站姿,把重心從左腳挪到右腳,又解釋道,「以前也被人誤會過。」
「啊,那也可以叫晞晞公主呀,像晨曦一樣美麗。」
「過獎了。」蘇晞笑笑,「你也很可愛啊。」
「那我......」
「下一位!」有面試官助理出來叫人。
「哎,到我了。」白玲玲趕忙起身,拿著簡歷進去了,邊走邊回頭,「祝我好運!」
蘇晞點點頭,「嗯,加油!」
身為最後一位的蘇晞,此刻的心情也很複雜。職位競爭力太強,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先不說,即將到來的面試過程就說不得會讓人有多糟心呢?!畢竟那麼多人哭喪著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