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八：赫連寶鹿的小奴隸
「碩嘉，你阿翁下個月就過六十大壽了，你可給他準備好禮物了？」大王后將赫連寶鹿叫到王帳中，笑眯眯地拉著她的手詢問道。
「我先前釀下的好酒就是要送給阿翁的。」赫連寶鹿對自己的外公還是很喜歡的。
因此便按照之前學到的法子，給他釀了數十壇烈酒，準備送給他當六十大壽的賀禮。
「你阿翁最愛美酒，你這個禮物可是送到他心上了。」大王后看著長大的女兒，十分感慨。
「你今年也十二了，該回塗谷看看你阿翁了。」似乎想起了什麼，大王后的眼神穿過女兒，看向了遠方。
她的部落離王庭有數百里，還經常遷徙，因此她鮮少回去過，更別提把女兒帶回去了。
這麼多年，女兒也就回去過三次。
而今年不同，在西番，女子十二歲是大日子，必須要回到母親的部落去讓眾人祝福，這樣才能保證她日後平安順遂。
「好。我也想阿翁了，正好可以去看看他。」赫連寶鹿答應得十分爽快，成日在這麼大點地方呆著，她都呆煩了。
大王后見她說得情真意切，臉上浮現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汗這幾年對二王妃十分寵愛，隱隱有蓋過她的勢頭，連帶著對碩嘉的寵愛都大不如前了。
二王妃能得到這些，不過是因為她的家族敕勒家越來越厲害了，而他們回紇家則漸漸式微。
想到這，她不禁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母后，嘆氣可是容易變老的。」赫連寶鹿見她似乎心有鬱結，連忙扮起鬼臉逗笑她。
「你呀。」大王后笑了笑，眉頭也舒展了些。
從王帳離開，赫連寶鹿便收拾起了行囊。
騎馬到塗谷，至少要十天，她可得做好準備。
可汗得知她要去參加回紇家主的壽宴，便派了赫連和赫連豹兩兄弟跟她一塊去，只留了赫連鷹這個大兒子駐守王庭。
臨行前，赫連寶鹿把阿曜也帶上了。
要去這麼些日子，她才不會放過和男主培養感情的好機會。
誰讓這個系統給的任務這麼變態，必須要男主對她又恨又愛，還要在男主二十五歲那天把他拐帶上床。
早一天晚一天都算任務失敗。
接到這個任務的赫連寶鹿只想罵娘，可她必須要通關，只能硬著頭皮把這個任務做下去。
「一路上切記要注意安全。」大王后看著遠行的兒子女兒，眼中是掩蓋不住的擔憂。
「我們記住了。」赫連虎和赫連豹兩人最是興奮，他們還沒有單獨出過遠門呢。
看大王后還要說話，赫連虎連忙道：「母後放心，我會照顧好妹妹的。」
「對，您放心，有我們在呢。」赫連豹也跟著表態。
「放心吧，孩子大了，也該讓他們出門歷練歷練了。」可汗攔住王后，笑著送別了孩子。
「嗯。」大王后強壓下心中的不安，跟著可汗回了王帳。
離開王庭的幾人像是脫了韁的野馬，策馬奔騰好不快活。
「二哥三哥，你們跑慢些，待會後邊跟不上，顛懷了我給阿翁的酒可就不好了。」赫連寶鹿揮著鞭子大喊道。
「放心，穆勒在後面看著呢。」赫連虎回頭安撫著妹妹，赫連豹那小子早不知跑到哪去了。
聽了這話赫連寶鹿放心了許多。
穆勒可是跟隨母親多年的老人，有他在應當不會出什麼問題。
「你傻愣著幹嘛，還不快點替我去看看酒。」赫連寶鹿不悅地揮著鞭子往阿曜身上打。
阿曜默默挨了這一下，雖然公主用的力氣不足以打疼他，但這麼多人看著他還是忍不住有些不高興。
他越來越不明白公主在想什麼了。
從前把他要回來的時候教他各種東西，有時候對他關懷備至有時候又對他冷言冷語。
這反覆無常的舉動經常會讓他覺得好像有兩個公主。
若是赫連寶鹿得知他心中所想，定然會再把系統大罵八百遍。
她也不想這麼精分的呀，還不是為了任務。
騎行了三日，出了草原，看到了戈壁。
再一次看到這些風景，赫連寶鹿還是忍不住感嘆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這些景色實在是太美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抵達塗谷的時間比預計要晚了一天。
不過影響不大，回紇刀旦的六十大壽還在明日。
看到外孫和外孫女，回紇刀旦歡喜不已。
「你們母后可好？」第一個關心的還是女兒。
「母后一切都好，就是很惦記您。」赫連寶鹿笑眯眯地湊了上去。
「呀，我們的小公主也回來了呀。」回紇刀旦看著赫連寶鹿，很是高興。
「是呀，我想阿翁了呀。」赫連寶鹿甜甜一笑，周遭的人都被她的笑晃花了眼。
「好孩子，好孩子。」回紇刀旦笑著把他們介紹給了回紇家族有名望的人。
一時間熱鬧紛繁。
直到半夜，眾人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是回紇刀旦的六十大壽，眾人早早就忙碌了起來。
他們今日不僅要給家主祝壽，還要給小公主舉辦祝福的儀式，因此整個家族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忙得團團轉。
赫連寶鹿一大早就被人拉扯著換上了一條紅艷艷的裙子，頭上的髮飾也換成了各種獸牙。
虎牙、狼牙、象牙各種應有盡有。
牙齒越多，說明家族對她越重視。
赫連寶鹿看著滿腦袋的牙齒，滿臉黑線。
不僅頭上，脖子上也要掛。
赫連寶鹿感覺自己就是一個人形支架。
「公主可真漂亮，一定是草原上最美的姑娘。」替她打扮的兩個婦人很是滿意，連連稱讚起她的美貌。
見他們發自肺腑的誇讚，赫連寶鹿無奈地接受了這個裝扮。
出了帳篷，外邊的族人早已等候多時，紛紛舉著酒杯圍著她唱起了歌。
歌詞是回紇人特有的語言，赫連寶鹿聽不大懂，但不妨礙她感受到這些人眼中善意的祝福。
赫連寶鹿笑著跟他們一塊跳起舞，不遠處的阿曜看著這一幕，嘴角也揚起了淡淡的笑意。
這個時候的她，應該才是真的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