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又出詭計,有秘密瞞著他們

第一百四十五章又出詭計,有秘密瞞著他們

沈之月去了太醫院替皇上抓藥,親自守著葯爐煎藥,燒火,添水,放藥材,沒有一樣她敢假借別人的手,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就是害怕眨眼之間葯就被人動了手腳,到時候她跳進黃河裡都洗不清。

蘇凜尚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專註又充滿愛戀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捨不得移開半分。

太醫院裡的醫女和御醫看到兩人之間流淌著的不正常的氣氛,都忍不住議論紛紛,覺得兩人太過放肆了,尤其是蘇凜尚,愛意就寫在連上了,絲毫不掩飾。

沈之月可不想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她忍不住瞪了蘇凜尚一眼,「麻煩你能別跟著我了行嗎?你該幹嘛就幹嘛去,哪兒涼快待哪兒去,不煩我你會死啊?我究竟哪裡得罪你了,讓你非要將我陷於難堪的境地?」

「那你住在趙明珞家裡,就不難堪了嗎?沈之月,我就不明白了,你對趙明珞也挺溫和的,怎麼對我卻那麼冷淡?都是京城去的人,你怎麼就那麼不待見我呢?」

沈之月都懶得再回答他的問題了,「你想纏著我,那就隨便你吧,反正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鄭瀾的事情,我也絕對不會跟你有任何的牽扯。要不是你作怪,我現在還在漫城,根本也不用到京城來,你別總是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來煩我,把我惹得著急了,我一包毒藥下去讓你變成太監。」

她給皇上煎好了葯,就連盛葯的碗她也仔細檢查過,確定沒有問題以後,這才把葯汁倒進碗里,親自送到了皇上的面前,看他喝下去以後。

隨後她又開始做葯膳了,清香撲鼻的烏雞湯,她在裡面加了好幾種滋補元氣的藥材進去,撇掉上面的油脂,湯底澄黃清澈,又加了幾片青菜葉進去,點綴得更加漂亮,讓人看了就覺得胃口大開。

皇上嘗過她做的葯膳以後,讚不絕口,「沒想到沈大夫你不但醫術厲害,就連廚藝也了得,葯膳做得比御廚做得好吃,你夫君娶你真是撿到寶了。」

沈之月臉上浮現一絲羞赧,「皇上您謬讚了。對了皇上,民婦想了想,還是決定將藥方稍微改動一下,換掉一味比較猛烈的葯,讓藥效稍微溫和一些,而且將藥量減少一些,先每天一副葯,服用三天以後,再每天兩副,再隔個三五天,再服用三副。這樣皇上的身體也能更好地接受,那些御醫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

燕興心情沒有那麼躁動不安了,對她的醫術也是很信得過的,語氣不由得變得溫和了一些,「那就按照你說的去做,朕只要身體慢慢地好起來,治療的過程你說了算。朕聽說蘇凜尚對你有愛慕之心,你卻很煩他糾纏你,有這回事嗎?」

沈之月額角突突地跳了起來,她沒想到皇上竟然也這麼八卦,對於皇上話里的陷阱,她也不敢胡亂回答,「民婦已經成婚了,夫君在漫城準備秋闈考試呢,那位蘇大人他有些鬼迷心竅,等到過段時間想明白了,應該也就會放棄了。」

「朕想不明白,阿凜他也是玉樹臨風,年輕有為,家世顯赫,沈大夫就沒有半點動心嗎?」

沈之月無奈地說道,「在民婦心裡,夫君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感情的事情,有些時候是不能用家世和容貌財富地位來衡量的。我也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不敢生出貪婪的心思來,我也害怕遭到報應。」

「你倒是清醒,好了,你回去吧,阿凜那裡,蘇貴妃自然會敲打他的。」

「多謝皇上。」

沈之月想了想說道,「皇上,民婦也能熬制一些藥丸出來,比煎藥的葯汁味道要好一些,等過段時間皇上的身體有所好轉以後,是夠需要做藥丸來代替煎藥?」

「也可以。好了,那既然葯和葯膳都弄好了,今天沒有你的事情了,趕緊回去吧。」

沈之月這才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從皇上的靜心殿里退了出去,這次她倒是沒有再看到蘇凜尚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陰魂不散地纏著她。

此時的蘇凜尚正在長樂宮裡,被蘇貴妃嚴厲地訓斥了一通。

「你是不是瘋了?你愛誰不好,偏偏愛上已婚的女人,我說你是被豬油蒙了心,還是被門夾了腦子,你真是要把我氣死了。那沈之月看著就驕傲不好親近,更何況她還是皇上請來治病的,你怎麼偏偏對她動心了?」

蘇貴妃氣得肺都快要炸了,真想敲開蘇凜尚的腦子看看,他究竟想著什麼。

「姐,愛情哪裡有道理可以說的,我就是愛上她了,根本控制不住我的心,你讓我怎麼辦呢?別的京城貴女再漂亮,再溫柔體貼我都不想多看一眼,連我都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再說了皇上也知道這件事情。」

蘇凜尚不以為意,他難道連愛一個女人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蘇貴妃氣得朝著弟弟的小腿上輕輕地踹了一下,「我看你是瘋了,總之聽我一句話,離沈之月遠一點,那女人不就是長了一張漂亮的臉嗎,京城裡漂亮的貴女少嗎?你也是時候成家了,我會讓爹娘好好留意,給你挑一個漂亮又精明能幹的姑娘,你別再給我惹禍了。」

蘇凜尚想都不想,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姐姐的好意,「婚事我自己會做主,姐你就別管了,不然成婚以後我也不會碰我的妻子的,蘇家照樣沒有嫡系的後代。姐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別把我逼急了,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他就是想要沈之月,對別的女人沒有興趣,他能怎麼辦呢?

蘇貴妃都快要氣吐血了,靠近弟弟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阿凜,你別鬧了行嗎?皇上之前說要給燕翎封王,給他封地讓,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他是不想將燕翎冊封為太子啊,皇上已經在懷疑蘇家了,這個節骨眼上你就別再出幺蛾子了行嗎?不然你讓我以後怎麼辦?」

他們蘇家努力了這麼久,絕對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功虧一簣。

「那和我娶沈之月有什麼關係?阿姐,我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那麼愛過哪個女人,我很清楚,錯過了她將會是我一輩子的遺憾,難道你忍心讓我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

蘇貴妃就快要哭出來了,「阿凜,難道你還不明白嗎?皇上身體虛弱下去,不理朝政,我和燕翎慢慢想辦法把權力收攏到手裡來,等再過個兩三年的,權力應該也就穩了,皇位對於燕翎來說絕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可是現在,你將沈之月招來了,她要是真的把皇上的身體治好了,不管是對那些成年的皇子,還是對蘇家來說,都不是好事,你怎麼那麼糊塗啊。」

她不想讓皇上那麼短命是不假,但是她也不想讓皇上身強力壯,生龍活虎啊,那她和兒子得熬到什麼時候?

「阿姐,你以為我為什麼把沈之月帶到京城裡來?之前曼城的那些官員做事情不幹凈,糧食和稅銀流動不知去向,偏偏賬本又被人查出來破綻,皇上盛怒之下削掉了爹手中不少權力,也開始對蘇家有所猜忌。我為了取得皇上的信任,才會將沈之月帶到京城裡來。」

蘇凜尚聲音也很低,「你們做事情是不是太心急了些,被人抓到把柄了,我現在更擔心那些汗血寶馬,若是有人捅到皇上的面前去,再查出來燕翎和爹跟這件事情有牽扯,事情就更糟糕。」

「這段時間讓燕翎夾著尾巴做人,不要太高調了被人抓住了把柄,等到皇上的身體養好了再說。那幾位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燈,既然還沒有分出勝負來,我們沒必要做最出頭的那個,只管等到他們斗得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再在後面收拾殘局,撿他們勝利果實。」

蘇貴妃聽了弟弟的護,心裡總算是好受了一些,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麼難看了。

「阿凜,阿姐自然是知道你對我和燕翎很好,我們這些年的地位愈加的穩固,都是你在背後精心謀划的結果。不過阿凜,你做事情那麼聰明,就算偶爾失手,也能補救得很好。所以再婚姻大事上,阿姐不希望你犯糊塗,那個沈之月她根本幫不到你什麼也就算了,我還擔心她害你,將你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蘇凜尚想到沈之月那冷淡的態度,心被揪得生疼。

「阿姐,不管什麼事情我都能答應你,唯獨我的婚姻大事,我想自己做主。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想辦法幫你爭取到,所以還請你別干涉我的婚姻。我現在不害怕娶沈之月,哪怕她曾經嫁過人,對我來說不重要,畢竟她和鄭瀾還不是真正的夫妻。」

「我現在感到沮喪懊惱的是,她根本不願意嫁給我。不是她狐媚,她對我根本不理不睬,對我避之如洪水猛獸,是我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

蘇凜尚說這番話的時候,又把蘇貴妃惹急了,「那沈之月憑什麼不喜歡你?我阿弟哪裡配不上她,她以為她是誰?」

「算了,不說沈之月的事情了,總之她給皇上治病,將皇上的身體調養好,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你別插手。有件事情我一直瞞著阿姐,想等到查出一些證據以後再說,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提前告訴你也好,省得你總是將精力放在沒有用的事情上。」

他的表情很是凝重,讓蘇貴妃心都忍不住咯噔一跳,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了她的心頭,「什麼事情,難道很嚴重嗎?」

「阿姐,如果我說,太子他沒有死,當年被人從皇宮裡抱出去了,死的其實是他的替身,你害怕嗎?那位太子,恐怕是要回來複仇,還要回來搶皇位的,真的到了那時候,不知道燕翎和你究竟如何自處?」

蘇貴妃驚呼一聲,眸子里湧上來強烈的恐懼,「怎麼可能?不是說當年參加宴會的人,除了太后其他人都死光了嗎?他怎麼可能還活著?阿凜,你是故意拿這樣的事情來嚇唬我的是不是?」

「我沒嚇唬你,我看沈之月她醫術很厲害,比宮裡的御醫都還要高明,我以為她的醫術是跟哪位隱退的御醫學的,特意讓人去查了當年的事情。無意間聽到那些處理屍體的人說,當時寧壽宮外面有很多的侍衛把守,那些侍衛好像還是先皇后的影衛。」

「我懷疑沈之月她的來歷,當然後面查出來了沒問題。但是當年周家養了幾個孩子,後來也都不見了,我總覺得不安,心裡有種強烈的感覺,太子還沒有死,隱藏在某個角落裡活得好好的。」

蘇貴妃果然被蘇凜尚轉移了注意力,巨大的危機感從她的心底升了起來,要是太子真的找回來了,依著皇上那麼想念皇后的心思,再加上對太子的愧疚,到時候很有可能會拿出皇位來補償。

那她的燕翎還有繼承皇位的可能性嗎?

「阿凜,不管你用怎樣的辦法,都要找到太子,一定不能讓他活著,在皇上沒有找到他之前,把他送進地獄里,別再回來搶皇位了。」

「阿姐,你要告訴我,太子身上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胎記沒有,又或者他的身上應該有什麼信物,我也好順著他的線索去找啊,不然茫茫人海,就是大海撈針,想要把他找到,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蘇貴妃捂著砰砰亂跳的心臟,「等到我去問過太后再說,總之你別給我惹禍,沈之月那裡,你絕對不能和她有過多的牽扯,別給你帶來禍患。」

「我的私事姐姐就不用擔心了,你只需要記住,我會一直站在燕翎和姐姐身邊的,屬於你們的一切,我絕對不會讓別人搶走。所以,我的婚姻大事你也不要插手,我這輩子要麼不娶,要娶就只娶心愛的姑娘。」

從長樂宮離開以後,蘇凜尚帶著城慕和城煜離開皇宮回家去了。

平南王和趙明珞的家人將沈之月保護得滴水不漏,他想要對她下手簡直不要太難了,更何況在天子腳下,他也不敢做出太過分的事情來,只能按捺住把她強行擄到家裡來,強行逼著她拜堂成親這種事情了。

「城慕,你說這個世上有沒有那種葯,服用下去就能讓一個女人徹底地愛上一個男人,愛得死心塌地,並且能夠讓她忘掉前塵往事,有這樣的葯嗎?」

對於沈之月,他真的想盡了所有的辦法,為了讓她愛上他,哪怕是稍微對他有些好感也行,然而那個女人的心就像石頭一樣,又冷又硬,恐怕給她捂一輩子,她都不會感動,更不會愛上他了。

城慕真要被蘇凜尚打敗了,「主子,問題沈之月她已經在皇上面前露過臉了啊,你就算再愛她,總不能做出強搶民女這種事情來吧。不然還是算了吧,她真的不值得主子掏心掏肺的對她好啊。」

「要是愛誰能輕易地換,我還用在這裡傷腦筋嗎?你比較見多識廣,在外面認識的能人異士也很多,你打聽一下,看有沒有這種葯,我不想跟她再耗很多的時間,她不煩,我都覺得煩了,只想要快點求個結果。」

城慕從蘇凜尚的眸子里看到了瘋狂的迷戀和執著,不由得替自家主子感到難受和不平,悶悶地說道,「有沒有能讓人死心塌地的葯我不知道,不過我聽說南越國有一種情蠱,只要服用下去以後,那個女人就會對種蠱的男人迷戀得不行,時時刻刻都離不開男人。」

蘇凜尚的心裡頓時升起了強烈的喜悅來,「情蠱也行,你幫我把南越國的能人異士過來,我問清楚,要是這件事情可行,就讓沈之月服下蠱,哪怕就是用卑鄙的手段,我也要把她捆綁在我的身邊。」

城慕忍不住潑冷水道,「沈之月要是被你算計了,不管是趙明珞還是鄭瀾,都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情的,主子,為了她真的值得你冒這麼大的險嗎?」

蘇凜尚嘴裡湧上來了苦澀的味道,「要是餘生沒有她在我的身邊陪著我,沒有她愛著我,我覺得人生也沒有什麼意思。不管是榮華富貴還是權勢,都是空虛的。」

城慕想了想,繼續建議道,「那主子,你還需要一副假死的葯,若是沈之月死了,那她和鄭瀾就再也沒有關係了。到時候你再喂她服下情蠱,給她換個新的身份,她就能名正言順地嫁給你了。」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我會想辦法替她周旋的,鄭瀾他沒有資格娶到那麼好的妻子,他不配!」

城慕看到蘇凜尚嫉妒不甘的樣子,也不好再刺激他了,「那屬下先去做準備,等拿到情蠱了再說。假死葯屬下也準備好,但願主子能早點抱得美人歸。」

「不著急,等到她治好了皇上的病以後,我再對她下手,不然皇上那邊,還需要她卻找不到人,會怪罪到我的頭上來的。」蘇凜尚除了替皇上辦事情,想辦法去剷除其他皇子的勢力以後,他就將所有的心思放在了怎麼將沈之月弄到手這件事情上來。

「對了,趙明珞查到稅銀和糧食的去向沒有?要是他追回了那些糧食和銀兩,派人在半路上截殺他。」蘇凜尚說道正事的時候,周身有強大又嗜血的殺氣蔓延了出來。

「還沒有傳回來消息,應該還沒有結果,不過漫城不少涉事的官員都被就地斬殺了,據說趙明珞是奉了皇上的旨意過去的,我們折損了不少官員,在漫城收集消息的渠道幾乎全部都斷送了。」

蘇凜尚心裡對趙明珞恨之入骨,「盯著他,找到機會徹底地讓他徹底地消失。」

想到沈之月對趙明珞態度友好得多,溫和得多,他就忍不住來氣,榮遠候府家世顯赫,他們蘇國公府也很好,憑什麼沈之月全然地信任趙明珞,防他就跟防賊一樣。

「是,屬下這就派人去準備。」

蘇凜尚等到城慕離開以後,他提起筆在紙上畫了一幅仕女圖,眼神都變得溫柔起來,很是耐心,沒有絲毫煩躁地塗上了顏色,半個時辰以後,沈之月絢爛甜美的笑容躍然紙上,置身在奼紫嫣紅的花園裡,美得讓人都沒有辦法呼吸。

「再過二十天,等到你治好了皇上的病以後,就是你和鄭瀾徹底決斷的時候,沈之月,這輩子你註定只能是我的妻子,我想要的女人,不管是誰,都別想掙脫開我的手掌心。」

被他惦記著的沈之月忍不住打了三個響亮的噴嚏,她忍不住揉了揉鼻子,繼續給鄭瀾寫信,告訴她的夫君,她在京城一切都好,也已經在榮遠候府里住下來了,趙家的人都很照顧她,也對她很好。

她寫好了信,等到墨跡幹了,就把信裝進了信封里,用臘密封好,交給了候府的管家,「趙伯,麻煩你幫我將這封信送回到漫城去,送到雲霄書院鄭瀾的手裡。」

管家對於王府的貴客,自然態度很客氣,對於幫她送信這件事情,因為之前趙明珞交代過了,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直接把信送給了候府專門的送信渠道,帶到漫城去。

晚飯的時候,趙崢和張氏把她叫過去吃晚飯了。

飯桌上,趙崢溫和問道,「沈大夫,今天進宮給皇上治病順利嗎?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之處,一定要跟我們說,不要覺得不好意思。你是明珞的恩人,也就是我們榮遠候府的恩人。」

「侯爺,挺順利的,事情還在我能掌控的範圍之內,請您不必太過擔憂。」對於皇上的病情,她自然不敢對外透露出去的,只能含糊地答應下來。

「沈大夫看著年紀輕輕,沒想到這麼快就成親了,不然憑著姑娘的容貌學識,就算在京城也能找個很好的人家。我還沒問沈大夫,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十七歲了,早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夫人你快別誇我了,我就是個在鄉野里長大的村姑,哪有什麼容貌學識,就連醫術也不過是僥倖學了一點而已。」

趙崢和張氏聽了她的回答以後,心都沉了下去,安倩的女兒要是沒有死,今年也剛好十七歲,這期間究竟是有什麼隱情,還是巧合?

「以前明珞有個表妹,又聰明又漂亮,只可惜後來有了意外,不小心沒了。我們都在想著,她要是長大了,估計也能跟沈大夫一樣漂亮。沈姑娘,落霞縣沒有京城富裕繁華,不然你還是將你爹娘和兄弟姐妹都接到京城裡來,我們榮遠候府會幫你爹娘在京城站穩腳跟的。」

趙崢發話了,這姑娘越看越像他的妹妹,或許外面的人早就忘記了安倩的容貌才情,但榮遠候府最受寵的妹妹,又善解人意通情達理,他們對那個妹妹只有心疼和懷念,從來不啃將他忘記的。

如果沈之月的爹娘到京城裡來了,他一定要去問問,她的身世究竟是真實的,還是編造的。

「趙大人跟我說過,他說看到我第一眼以為是他姑姑活過來了,我也覺得好巧啊。可能這也是一種緣分吧,所以那時候董瑾之和董雨晴才會讓我去給他治療傷口和解毒。」

沈之月說著,臉上流露出一絲略帶遺憾的笑容,有淚意湧上了她的心頭,「但是我爹已經去世了,我娘有我哥哥照顧,還有弟弟妹妹在家裡,他們應該不會來京城的。多謝侯爺和夫人的好意了。」

有些話她不敢告訴趙崢和張氏,或許趙明珞已經派人將她的家人弄到京城裡來了,秘密地換了個身份活著。

「那你爹娘都是普通的農戶,你這手精湛的醫術又是跟誰學的呢?農家的生活應該不是很富裕,怎麼支撐得起你念書識字學醫的呢?我看你寫字挺漂亮的,應該是練過的啊。」

沈之月眼睛更紅了,有淚意翻滾著,她哽咽著說道,「我爹曾經在外面做過幾年買賣,他認識字的,後來不知道是買賣做不下去,還是得罪了仇家,才回到村裡種田的。我爹覺得還是念書比較好,就教我們幾個孩子讀書認字,我正好對醫學感興趣,他就買了些醫書讓我自學。」

「山裡面草藥跟來就很多,幾年下來我就學會了醫術。侯爺,夫人,我真的不是你們要找的外甥女,我倒是想來著,可假的就是假的。」

趙崢和張氏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的悲哀,心裡也有些難過,「沒關係,你現在出息了。等到皇上的身體康復以後,你就是京城裡最厲害的大夫,到時候多少貴族人家來請你去診斷,想要掙銀子也不會太難了。你家人的日子應該能夠很快好起來的。」

沈之月用衣袖擦了一把眼淚,「謝過侯爺和夫人吉言了。」

吃過了晚飯,沈之月陪著趙崢和張氏說了一會話以後,就回到她的院子里去休息了。

張氏看著她的夫君,將信將疑,「老爺,難道我們都猜錯了嗎?她真的和安倩沒有任何關係?」

趙崢靠在椅背上,「不查了,她爹都死了,還查什麼。等到明珞回來以後我再問他好了,他一定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們。不過沈大夫她長得那麼像安倩,我總覺得不是巧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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